第2章 撿回一個大男人!

她迷茫地看了一眼旁邊更迷茫的奶娃,“這麽靈?”

小奶娃被絆倒了,臉上還帶著可憐巴巴的神情,“唔,痛痛,飛!”

安木陽呼吸微顫,這奶團子怎麽這麽可愛!顧不上那露出頭的大米袋子,她把奶團子抱了起來,輕輕吹了吹有些蹭到的膝蓋。

比一般孩童還要纖細的小腿蹬了蹬,好像有點不好意思,試探著把小臉蛋靠在了安木陽懷裏。

沒有被,推開……還被吹吹了,奶團子眼眶紅紅,卻又不敢閉眼,是不是,做夢呀。

安木陽隻覺得溫熱的團子往懷裏蹭了又蹭,雖然不習慣別人靠得太近,可是這感覺……貌似也不差?

再看地上這袋大米,可謂解了燃眉之急。安木陽有點手藝在身上,隨手挖的野菜焯了水煮進白米粥,在把鹽罐子翻過來倒了倒,總算是還有幾個可憐巴巴的鹽蛋。

兩個僅剩的陶瓷碗,一大一小各一碗,安木陽看了看小胳膊伸出了都夠不到桌子的奶娃,深吸了一口氣。

真是撿回來個小祖宗。

然而嘴硬心軟的安木陽還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勺子,吹了吹才喂到小團子的嘴裏。

“好,好次!”

香濃的白粥上飄著綿軟的綠葉,小嘴抿了一口,又迫不及待地伸出小舌頭舔著。淡淡的鹹味把草葉的腥味蓋住,反而多了些滋味。

“喲,大米粥,誰家煮大米粥了!”

這鄉裏鄉親隔得實在太近,大米粥的香味傳出去,安木陽都聽到好幾聲嘟囔了。

【宿主,別忘了明天繼續撿垃圾哦!明天也有好東西呢!】

“你別讓我繼續撿個娃娃回來就行!”

【那……倒是不會啦。】

安木陽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吃了大米粥,安木陽和奶娃都像是撿回了一條命似的,看著吃飽就開始樂的奶娃,安木陽無奈地擦掉了他嘴角的米粒。

“你叫什麽?”

“咿——言!”

“言?”安木陽猶豫了一下,“那你就叫言寶了哦?”

奶團子聽到這個名字,本就圓滴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言,寶,寶!”

小團子聽過的,有其他的小朋友被抱著,叫寶寶的,他,他也可以叫寶寶嗎。

安木陽雖然還沒結婚,處了個對象還出軌了,但是看到這奶呼呼的小玩意兒還真挺可愛。

她逗弄著言寶,纖細的手指點在言寶的鼻尖,言寶像是個貼貼怪,安木陽一靠過來他就不自覺地貼過去。

軟乎乎的小身子,安木陽淡笑著看他小屁股一點一點挪過來,也沒有戳穿。

老人留下的床已經有年頭了,但是安木陽穿過來的時候腦海中記憶全無,隻記得那家人嫌棄這床老人躺過,這才給安木陽留了下來。

**的被褥被安木陽展開曬在院子裏,她剛開始創業的時候什麽苦都吃過,動作利落就把小院子收拾了出來,雖然有些空**,但好歹有了點樣子。

給自己和奶娃都收拾幹淨,對著已經破碎成兩半的鏡子,安木陽終於看到了自己的樣貌。

一頭烏黑秀發變成麻花從一側垂下,身材高挑,破舊的小棉襖也擋不住的楊柳細腰,上挑的眼角顯得整張臉過於明豔了些,竟然跟現代的自己一模一樣!

怪不得那些老嬸子都看不慣自己,這模樣就是在現代也是惹來不少人覬覦的。

安木陽也習慣了被人用曖昧的眼神盯著,向來用實力說話,把公司開起來的時候,那些男人還不是得低聲下氣地求著自己。

很快到了第二天,安木陽把言寶放在**,周邊都圍上被褥,“不許亂動,我很快回來知道不?”

“言寶,資道!”

說完,他還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好像還有點害羞。安木陽沒忍住又捏了捏他的小臉蛋,“還挺可愛的。”

這次再出門,安木陽發現路上的人變多了,好像都往山上趕,她納悶地靠近,隻聽著一隊人在商量著。

“咱們去了就往東頭,那裏的蛇多!能逮住不少!”

安木陽身子一僵,啥?蛇?

“誒,我家婆娘說南邊多,不如去南邊!”

“管他們呢,反正不去西邊,西邊啥也沒有,就點子蘑菇野菜,吃也吃膩了!”

聽到這兒,安木陽立馬扭頭就往西邊去,誰愛去抓蛇誰去,反正她是不去。

果然,西邊山頭連個人影都沒有,可是安木陽走了半天也沒發現想撿的東西,就在她轉身想回去的時候,腳腕處突然傳來冰冷的觸感。

那一瞬間,安木陽驟然警醒,渾身緊繃起來,緩緩地低下頭。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想象中的陰濕蛇類,而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安木陽也不知道該鬆一口氣還是暗道倒黴,試探著扒拉開草叢,入目的便是一件黑色皮夾克,男人撲倒在地也難掩身姿挺拔,伸出的手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安木陽趕緊把他翻過身來,看到那張臉還愣了愣。男人眼眸緊閉,濃黑的眉毛不自覺地蹙起,高鼻挺立,薄唇輕抿,實在是一副讓人見之難忘的男模臉。

安木陽的手輕輕地放在男人的鼻尖,察覺到了微弱的呼吸,安木陽懸著的心這才垂下。

然而下一秒,細弱的手腕就被鐵掌般的力道緊緊握住。

男人睜開眼睛,猶如孤狼般向死而生的神情震得安木陽愣了愣。

“誰。”

“路過的人”,安木陽無意惹事上身,指著自己的腳腕,“你拉住我的。”

男人眸色微動,如同鎖定獵物般緊盯著她,良久,才鬆開手。

“離開這裏,走”,邵京承轟然翻身,仰身躺在草叢中,他眼前的光亮逐漸消失,似乎也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最後一句話,竟然是給一個陌生人的。

【滴!今日撿垃圾已結束!】

安木陽嘴角抽搐,恐怕是走不了了。

“我能救你,但你給我一個救你的理由。”

男人的眼眸痛苦地眯起來,似乎是沒有聽明白她的話,猛地咳了一聲,“什麽?”

“一個理由,帶你走,我勸你,好死還不如賴活著。”

邵京承望向她,腦海中翻湧著種種過往屈辱,鬼使神差地開了口,“唯餘,一身力氣。”

安木陽笑了起來,緊繃的俏麗臉龐如同春暖寒冰般緩和起來,“行了,帶你走。”

安木陽沒那麽傻要自己背起一個大男人,她想起了什麽,扭頭就往山下跑,邵京承艱難地側目,看向那個即便身著樸素也難掩玲瓏的身軀。

人逐漸消失在視野裏,仿佛帶走了所有的生機,留給自己的剩下了無邊的死寂。

她說了什麽,是,拒絕嗎……

竟然要死在這裏了。

真是不甘心。

邵京承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接近了極限,他闔上眼眸,不甘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然而就在這時,呼啦啦的聲音響起,邵京承猛地睜開眼眸,隻見剛才跑出去的女孩費力地拖著一個木板車,每走一步都寫滿了困難。

“用,這個走!”

安木陽氣喘籲籲,這木板車實在是不輕,卻是她偶然看到被遺落在山腳的,恐怕是因為一個輪子掉了,才被人拉在這裏。

她一手拉著繩子,一手支著木樁,俏麗白嫩的臉蛋上浮現出汗珠,“來吧,帶你走!”

邵京承幾乎是愣住了,不甚清楚的視野中,被安木陽背光處的太陽晃了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