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沒有證據

賀錦星看她醒來,高興不已。但見她蒼白的小臉,沙啞的嗓音,又心疼得夠嗆,強忍著不去抱她。

他壓下心頭的衝動,對她說:“都不記得了是吧?之前你精神高度緊張,意識不清,都不認人了。”

“我收到你發來的微信,就開始部署營救你。”他說完,目光定定的看著她,終是沒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她額角的發給別了過去。

夏梔沒注意他的動作,被裏的手往肚子上摸去,下一瞬,她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賀錦星,眼淚“唰”地就掉下來了,顫著聲音問:“孩子呢?孩子沒了?”

她問完,傷心悲傷地痛哭出來。

賀錦星見狀,忙不迭地說:“小梔,別哭別哭,孩子還在,在呢。你早產,已經剖腹產生出來了。”

“啊?你說什麽?”夏梔停止哭泣,猛地從病**坐起來,帶動傷口疼得渾身冒汗,她卻不顧,迫不及待地問:“孩子出來了?”

“是啊,已經剖出來了。”賀錦星抽了紙巾給她擦臉上的淚,“是個小男孩兒。因為不足月,特別的小,現在在保溫箱裏睡著呢。”

“真的嗎?”夏梔喜極而泣,激動地握住賀錦星的手,說話的聲音打著顫,似哭似笑,“沒騙我?孩子真的出來了?”

賀錦星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捏著,鄭重地衝她點頭,“沒騙你,孩子很好,不用擔心。”

“哇——”夏梔又放聲大哭。

這次不再是驚恐絕望的哭,而是勝利的哭,她終於把孩子——她和錦南的孩子,保住了。

賀錦星看著心疼,不用問也知道這幾天她在賀錦鴻那裏都遭受了什麽,精神早已達到不能承受的地步,現在塵埃落定,唯有大哭才能發泄出來。

他給她擁抱進懷裏,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她的後背,“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以後帶著孩子,好好過日子,別怕,還有我呢。”

夏梔並沒有推開他,此時她太需要一個依靠了,她太累了,太需要這樣的安慰了。

她自顧地哭著,並沒在意賀錦星說的話,心裏不停反複地隻念叨一句話:“錦南,我們的孩子保住了,你留給我最寶貴的東西,我保住了。”

眼淚洶湧決堤,一腔委屈,傷心都跟著眼淚從心裏流出來了。

哭了好一會兒,賀錦星怕她身體受不住,放開她,雙手捧著她的臉,用大拇指給她揩去眼淚,哄著說:“小梔,不哭了啊,剛生完孩子,哭多了,對眼睛不好。”

夏梔看著眼前的男人,那緊張心疼的神色,與賀錦南的臉重合在一起,她恍惚不已,喃喃地叫了一聲:“老公……”

賀錦星心頭一顫,知道她看花眼了,側過臉輕咳一聲,“小梔,我是錦星。”

夏梔哭得大腦缺氧,聽他這麽一說,又眨了眨眼睛,看到是賀錦星,臉上現出尷尬的神色。

之後又注意到他的手還在捧著自己的臉,她眉頭輕輕一皺,不動聲色地把他手給拿了下來。

“抱歉。”她低頭,雙手捂住臉,“我太想錦南了,對不起。”

賀錦星無聲一歎,“我的人還在南國那邊尋找二哥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夏梔抬起頭,眼裏冒出怒火,咬牙切齒地對他說:“錦星,是賀錦鴻,是他的人槍殺了錦南,又給他扔進海裏去了!我不敢想,錦南被喂了鯊魚。”

賀錦星點點頭,同樣也很憤恨地說:“從他的別墅裏救出你,就知道是他做的了。隻是,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叫人做的。”

“我啊,我就是證據!”夏梔急急地說:“我看過他的保鏢,他沒否認殺錦南的事。就是他做的!”

“我的意思是,你們出事的時候,老大是在老宅裏住著的,他有不在場證據,證明不了就是他把你從南國帶回來的,更證明不了就是他殺的二哥。海上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南國的警方也什麽都沒有查到。”

“你說什麽?他在老宅?”夏梔搖頭,“這怎麽可能?他當時是在南國,他和他的人上了我們的快艇,和錦南的人打在一起,最後殺了錦南,給我帶走了。我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他,就是他呀!”

她氣極不已,渾身都在哆嗦著。

“小梔,你冷靜,別激動,我相信你說的,可眼下沒有證據,對他做不了什麽。”

夏梔氣的雙手捶床,“為什麽?為什麽他殺了人還可以逍遙法外?難道就讓錦南枉死了嗎?我怎麽對得起他?不行,我一定要讓他繩之以法!”

肚子傳來撕裂的疼,叫她緊皺起眉頭,忍不住地呻吟出聲。

賀錦星趕緊扶著她又躺下,“小梔,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養好身體,養好精神,其他的都別想了,交給我來做。大哥做了這傷天害理的事,我也不會容的。”

“這不可能啊,我不會認錯的,在南國的時候,那個人就是賀錦鴻,他對錦南的仇恨,眼神是裝不出來的。”

夏梔急亂中,突然想到什麽,“老宅裏的那個,肯定是假的,肯定是整容成了賀錦鴻的樣子,躲在老宅裏,製造不在場證據。”

賀錦星聞言,也是微微一震,細細一想,夏梔的話不是沒有可能。

“我會去調查的,你先安心坐月子吧。”賀錦星眼中滿是心疼,又無可奈何地對她說。

夏梔“嗯”了一聲,如今自己保住了命和孩子,不急在這一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對了,我回來,家裏人都知道了吧?你怎麽跟他們解釋的?”

賀錦星說:“我說,我有朋友在南國警察局,二哥的案子他也在留意,先找到了你,就跟我聯係了,我給你接回來的。”

“他們沒起疑嗎?”夏梔問。

賀錦星微微苦笑,對她沒隱瞞地說:“爺爺之前摔斷了腿,也在這裏住院呢,大家都把心思放在爺爺身上,對你和二哥的事,他們並不是非常地在意。”

“我懂了。”夏梔自嘲地笑,“他們都覺得錦南應該不在了,誰還會去在意他的媳婦兒呢?終歸一個是私生子,一個是外來人。還有這個孩子,除了爺爺,沒人希望他降生到賀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