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所謂禽獸

聽到江逸塵的話,許悄悄的第一反應就是心虛,連看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支支吾吾道:“江老師……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江逸塵輕輕歎息,像是無奈似的,“悄悄,你聽懂了。”

許悄悄很是慚愧,連忙道歉,“對不起江老師,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

江逸塵目光柔和地看著許悄悄,“沒關係,隻是我想問問你……”

“我知道的,江老師!”許悄悄不等江逸塵把話說完就飛快地打斷,生怕他會說出什麽不時宜的話,“你隻是因為想拒絕艾莉才說喜歡我的,用我來當擋箭牌,我不介意的。”

江逸塵先是怔了一下,然後說道:“悄悄,其實你誤會了。”

“我不會誤會的,放心吧江老師……”許悄悄緊張地抿唇,手不自覺的揪緊了衣角,充滿了無措,像是一隻迷路的小兔子。

江逸塵看到她這個樣子,頓時生出了一絲不忍來,“嗯,你不誤會就好。”

許悄悄頓時就鬆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江逸塵笑了笑,眸光比月色更溫柔動人,“那我回去了,你早一點休息。”

“好,江老師再見。”許悄悄連忙揮手道別。

“晚安。”江逸塵目送許悄悄走進了禦家大門,這才上車,啟動了車子。

他和許悄悄誰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色車子,車裏坐著的人正是禦司夜和黑影。

車裏的氣壓已經降到了最低,就連黑影這種心理素質強大的人,也感覺到了窒息。

“主子……”他試圖開口緩解一下氣氛,然而禦司夜周身散發的氣息卻是變得更加可怕了,仿佛從地獄裏走出來的嗜血修羅。

“閉嘴!”禦司夜陰沉沉地說道,把黑影當成了出氣洞。

黑影:“……”

他保持沉默。

禦司夜看著漸漸離去的車子,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嗤笑,眼中卻是席卷風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黑影心中一緊,他知道肯定又有人要倒黴了。

……

江逸塵不緊不慢地開著車子,返回自己所住的公寓,腦子裏還回放著許悄悄笑起來的模樣。

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百合,純潔又幹淨,讓人不忍采摘。

可惜……

她嫁給了禦司夜這個植物人,耽誤了大好青春。

江逸塵是由衷地覺得可惜,還覺得心疼,心疼她的境遇,同時也欣賞她的堅強不屈,想要保護她,照顧她。

他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孩有過這樣的感覺,所以一開始懵懵懂懂,等到發現這份愛意生根發芽時,已然無法自拔。

她那麽好,不該配一個植物人,她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江逸塵從未自卑過,但這一刻,卻不敢自稱優秀。

江逸塵一邊想著,一邊將車停好,突然感覺到有幾分不對勁,仿佛身後有什麽人正在盯著他似的。

他的警惕心頓時一起,猛然回頭,果不其然看見幾個身穿黑衣、戴著帽子口罩、全副武裝的壯漢,來勢洶洶。

江逸塵心中發緊,麵上卻鎮定道:“你們想幹什麽?雇主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出雙倍。”

然而那幾人仿佛是尋仇似的,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話,抄起棍子就朝著他掄了過來。

江逸塵學過一些格鬥,立刻抬手格擋,然而對方人多勢眾,幾乎是立刻形成了包圍圈。

江逸塵身後無眼,挨了一個狠狠的悶棍之後,頓時失去了意識,一無所知。

這裏發生的一切,許悄悄並不知道,她喝了些酒,醉意上頭,隻感覺有些暈乎乎,洗漱過後便躺上床睡覺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突然感到臉頰傳來一陣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俊美絕倫的臉龐。

正是她的丈夫禦司夜。

許悄悄還以為是夢,有些傻呆呆地看著他,禦司夜是用雙手揉捏著她的臉,如同泄憤似的,一下子就把原本就發紅的臉揉得更紅了。

“唔……老公。”許悄悄試圖掙開他的魔爪,卻始終掙脫不開。

禦司夜突然聽到她嬌軟迷糊的一聲“老公”,心都酥了一大片,生出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

好想把眼前這個比兔子還軟的女人揉進懷裏。

他向來隨心所欲,這麽想就這麽做了,一把將軟綿綿的許悄悄抱進懷裏,如同孩童抱到了心愛的毛絨玩具,心滿意足。

許悄悄還以為自己身在夢中,夢見的又是自己的老公,自然對他沒有排斥,甚至還十分親近。

甚至還主動地親了禦司夜一下。

這一下可是著了火。

禦司夜幾乎是瞬間就反客為主,用力地扣住她的後腦,凶狠地吻了下去,教訓這隻不知天高地厚、朝男人索吻的小兔子。

許悄悄被吻得快要窒息,腦子裏迷糊糊的,不明白為什麽在夢裏還有這麽真實的感覺……

禦司夜是個生理正常的男人,又處於血氣方剛的年紀,溫香軟玉在懷,要是沒點反應才是離譜。

而且許悄悄的氣息總讓他想到那天晚上的美妙與火熱……

房間裏的氣溫上升,燃燒。

就在這個時候,禦司夜的手機突然拚了命地震動起來,打破了兩人旖旎的氣氛。

禦司夜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看到躺在身下衣衫不整的許悄悄,突然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個禽獸!

他是要和許悄悄離婚的。

如果對她做了什麽……

她以後又該怎麽嫁人?

禦司夜幾乎用盡自己所有的意誌力,才壓製住如同猛獸般的欲望,起身整理好衣服。

許悄悄迷茫地睜開眼睛,下一秒就感覺到脖子傳來一陣痛楚,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禦司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在暗夜中離去。

第二天,許悄悄醒過來,想到自己昨晚的“夢”,簡直要把自己都給羞死?

她最近這段時間怎麽老做這樣的夢,難不成真是饑渴了?

許悄悄覺得很羞恥,直到洗漱照鏡子時,她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點點紅色,如同雪地裏盛開的紅梅。

她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