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情不自禁

這是安小年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好像高攀了顧璟北。

以前的她一直都覺得新時代了,除了男女平等之外,就是人人平等。

這還是她第一次意識到,人和人其實是不平等的,就像是為了讓顧璟北恢複正常,顧澤南這個當二哥的,居然可以設計讓羅雅來謀殺她!

那如果當時顧璟北沒有為了救她而恢複正常,是不是自己這會兒已經不會活著在這裏了?

即便是顧璟北救了自己,可脖頸上的疼痛時刻的在提醒著她當時那種窒息的恐慌和絕望。

顧璟北伸手在安小年眼前揮了一下,就眼睜睜的看著她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子奪眶而出,一時有些慌了,趕緊伸手去擦她的眼淚。

可這淚珠子跟開了閘似的,越擦越多,這給他著急的不知道該怎麽才好了,笨拙的開口勸著,“別哭了,你哭成這樣有什麽用啊,那樣的男人就不值得你哭的……”

但是,不管他怎麽哄,這眼淚多的都擦不完,鬼使神差的腦海裏響起戰友曾說過的戀愛趣事兒。

那還是他剛去部隊的時候,就是個小孩,跟一群老兵們混在一塊集訓。

裏麵有以為老班長那會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聊起高中時候談戀愛的趣事兒,別的記不太清楚了,但記得那位班長說啊,這女孩子哭啊,你越哄她越哭,那怎麽辦呢。

你親她啊,你隻要一親她,轉移了注意力,那自然就不哭了啊。

那會兒年少,壓根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但這會兒顧璟北覺得自己好像是懂了。

也不再多言語的,低頭從她的淚珠子開始舔起,慢慢的往下,急促的呼吸聲也不知道是他們二人誰的。

周圍安靜的空間,更讓那使人臉紅心跳的親吻聲越發的明顯。

陽台的窗簾被風吹動著掀起了一角,枝頭的小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見證了屋內一雙男女的癡纏……

安小年被親迷迷糊糊的,隻是不自覺的伸手抱住了男人的後背,這一刻,她的眼裏隻有眼前的男人。

顧璟北遵循著本能,像是在沙漠中行走的旅者一般,好不容易遇到一汪清泉,如饑似渴索取著荒漠中難尋的甘露,一而再,再而三的前進……

“不行!我不能這樣做!”

關鍵時刻,顧璟北停了下來,泛紅著眸子一把扯過**的被子蓋在了女人的身上。

安小年詫異的看著這男人,有點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茫然感。

顧璟北猛然站起來,背過身去,他不能看,一看就忍不住。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對你,我,我……”情不自禁,但他不能這樣做,他很確定自己喜歡這個嫂子,但他們都是已婚的身份,所以不能,也不應該這樣做。

安小年不可思議的瞪著男人的後背,有點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真不知道是該誇他道德感十足呢,還是罵他老古板!

這特麽的還是個男人?

這個時候也能停得下來!

那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呢?

“我,我喜歡你,但是我不能趁人之危,你先冷靜下,你放心,我會盡快讓那個二哥和你離婚的,然後我也會盡快離婚,等我們都是單身的時候,我再正式的追求你當我的女朋友……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顧璟北背對著安小年保證著。

這給安小年逗的,反問他,“那你離婚了追求我,是對我負責了,可對不起你老婆啊?”

顧璟北一臉便秘的神色,僵直了身子,他很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喜歡的就是身後的這個女人,至於那個老婆,他不知道是怎麽娶來的,但他很討厭那個老婆,一點也不喜歡。

但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十八歲,而是二十八歲了。

失去記憶的十年裏,到底發生什麽他一無所知,對和那個老婆之間的事兒更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對不起,雖然這樣也很不好,但是如果真的要對不起一個人的話,那我寧願對不起她,也不想負你。”

聽了顧璟北的真情告白,安小年忽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告訴他真相了。

這人真誠的讓她汗顏,就像是真的十八歲的少年一般,帶著成年人所沒有的世故,而是一片熱血的告訴你——寧負天下人也不負你。

說不感動是假的,所以她朝男人伸手說道,“那你過來抱抱我。”

顧璟北聽到這話,轉過身來,就看到裹在被子裏的女人桃麵粉腮,別提多好看了。

她那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看過來時,別說隻是一個抱抱了,就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隻要是為了她,他也甘之如飴。

安小年其實這段時間過的一點也不好,她本身就是特別愛多想的性子,那會兒被顧澤南給拘在實驗室裏照看著顧璟北,真的是生活在地底下,讓她有種永遠也出不去的絕望感。

每天晚上都是噩夢連連,不是夢到地下實驗室爆炸了,就是夢到顧璟北死掉了,自己又被拉去陪葬了。

每天半夜都得醒來好幾次看看監護儀器,看到一切正常才能鬆口氣,但有時候就怎麽樣都無法再入睡了,很多時候就這樣睜著眼睛到第二天。

所以現在有男人抱著她,聽著男人咚咚咚的心跳聲,她格外的滿足和享受,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次的夢裏,沒有地下實驗室,也沒有陪葬,隻有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男女之情。

安小年這邊是美夢呢,可把抱著她的顧璟北給難受壞了。

本來就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又有一顆才十八歲的少男心,可想而知,暖玉溫香在懷,他又不是柳下惠,怎麽可能坐懷不亂的,隻是因為在乎,所以格外的珍惜,不想讓她為難才強忍著的。

誰知道,這小女人睡著之後也不老實,一個勁的往他的懷裏鑽,那乖巧的模樣就像是鑽進了他心裏一般,讓他欲罷不能的抱緊了她,恨不得把她揉入骨血一般親昵,一下又一下啄吻著她的發頂,一邊背誦著心經讓自己冷靜。

哪兒知道,這女人壓根就不想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