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確定不是江湖騙子?

原本翠綠翠綠的鐲子,顏色突然變深,就像被染了色。

我愣了一下,是我眼花了嗎?

於是慌亂地問向江念:“她鑽進了鐲子裏?”

江念嫌惡地盯了一眼玉鐲:“我給過她機會,是她不懂得珍惜……”

他之前耐著性子,是因為閆曉月死得冤屈,他想給她一次機會。

沒想到,閆曉月卻把我引到了陰桃花麵前。

見陰桃花身首異處,閆曉月知道自己在劫難逃,隻能跪求江念原諒。

可惜,江大仙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周宜安嘖嘖地搖著頭:“收進鐲子裏,比下地獄還可怕,她自求多福吧……”

我問他,這鐲子有那麽可怕嗎?

周宜安正打算開口,就被江念給瞪了回去。

“那個……我也不太清楚,我瞎說的……”周宜安嚇得不敢吱聲,一個勁地打著哈哈。

我看著江念緊繃的臉,越發確定這個鐲子有古怪,絕不止保命護身這麽簡單。

江念壓根不打算告訴我,就連玉鐲的名字,都是陰桃花那兒得知的,江念藏得可夠深!

我知道江念嘴嚴,不想說的事,誰也撬不開。

於是我委婉地問道:“閆曉月進去後,會灰飛煙滅嗎?”

江念淡淡地說:“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倒吸一口涼氣,感受到了刺骨的寒……

我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趕緊將手腕放下:“對了,我們仨不是在一起嗎?為什麽我會單獨在這間房裏?”

周宜安努了努我的眉心:“因為你的印記啊!”

原來如此!

難怪隻有我能看到閆曉月,江念和周宜安都看不到。

“陰桃花利用你的印記看見女鬼,再通過女鬼做渠道,把你帶到了其他空間……”周宜安解釋道,我們以為的鏡麵空間隻有一層,其實還暗藏了另一層。

打開空間的鑰匙,便是閆曉月。

聽完後,我不知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有夔龍沁玉鐲,不然,我就要被神不知鬼不覺被帶走了。

怪不得江念會發怒,把閆曉月收進鐲子裏。

她也算自作自受吧!

我們回到了上一層鏡麵空間。

安笛呆呆傻傻地坐在地上,見到我,她略顯驚訝:“安然……”

我氣得破口大罵:“你他丫的瞎跑什麽?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安笛委屈地癟著嘴,眼圈一紅:“凶什麽凶?我隻是在這兒聽人彈琴……”

她看了一眼黑壓壓的琴房,疑惑道:“天怎麽黑了?我啥時候進來的?”

我耐著性子,問她到底怎麽回事。

安笛抹著眼淚邊哭邊說:“我路過這兒,聽到有人彈琴,就扒在窗上偷看了一會兒,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我名字,我還以為是你,就隨口應了一聲,後麵……後麵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要不是看她哭得可憐,我都想罵人了,這個鬼丫頭,一點常識都不懂。

“你爸沒教過你嗎?聽見別人叫自己名字,不要隨便答應,要確確實實看到來人,才能開口說話,萬一是髒東西叫你,你很容易就會出事的……”

輕則掉魂,重病一場,嚴重的,甚至會丟了小命。

安笛沒想到會這麽嚴重,終於感到了害怕,她攥著我的胳膊:“姐……那我是遇到髒東西了?”

“你覺得呢?”

她臉色煞白,嚇得不敢吱聲:“你別嚇我啊……我……我害怕,姐,我們快走吧……”

回到酒店,已經淩晨三點。

我和安笛累得夠嗆,倒頭就睡。

睡夢中,我的枕邊向下凹陷了一塊。

一隻冰涼的大手,撫上我紅腫發燙的臉頰,就像一個大冰袋,但卻沒有冰袋這般生冷刺激,總之溫度剛剛好。

我舒服地蹭了上去,貼合著細長彎曲的手指,皮膚上的熱辣逐漸消失……

早上9點,我被一陣鬧鍾吵醒。

安笛預約了那位老中醫,10點鍾上門去看病。

她定了好幾個鬧鍾,把我鬧醒了,自己睡得跟個豬似的。

我滿肚子起床氣,踹了她一腳:“起床……”

我先去洗漱,心裏暗暗發愁,頂著這張豬頭臉,怎麽出去見人啊?

結果一照鏡子,我呆住了!

我的臉已經恢複正常,除了挨打的地方有點泛紅,幾乎都看不出來。

好得真快啊……

我摸著臉頰,上麵還殘留著冰冰涼涼的冷意,難道……昨天晚上的不是夢?

我想到了江念,但隨即又自嘲地笑了笑。

擱這兒做夢呢……

他對我避之不及,怎麽會主動來替我敷臉?一敷就是大半夜……

我擰開了水龍頭,洗了一把冷水臉,強迫自己清醒清醒……

按照地址,我和安笛找到了老中醫的院子。

望著麵前的紅磚房,我皺著眉。

這房子,比我的年紀還大,散發著一股腐朽潮濕的氣味。

我問安笛:“你確定是這兒嗎?”

安笛拿不定主意:“我……我打個電話吧!”

很快,四樓右側的窗口,伸出了一個腦袋:“在這裏,上來吧……”

我和安笛一口氣爬上四樓,剛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草藥香。

一個穿得居家服,人字拖,蓬頭垢麵的大叔,拿著一本發黃的老書,倚在門邊挖鼻孔。

這人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吧!

我心中一陣惡寒,這真是“很有名的老中醫”嗎?

確定不是無證行醫的江湖騙子?

我拉了拉安笛,眼神示意她這人不可信,咱們趕緊走吧!

安笛卻麵露難色:“我爸好不容易才幫我預約的,先看看吧……”

聽見響動,大叔抬起眼簾,隨手就把一坨鼻屎擦在了門框上。

“來了……”大叔熱情地跟我們打招呼,眼睛卻一直盯著我看。

我都不記得他說了啥,注意力全在他門牙縫的菜葉,以及那隻挖鼻孔的手指上。

他什麽時候去洗個手啊……

我感覺快要抓狂,還好這隻手不是替我把脈,不然我一定會當場吐出來。

安笛也一臉擔憂地盯著那支黝黑的手指:“張醫生,我是安笛,我爸讓我來找你看看手。”

安笛說著,把右手的繃帶給取了下來。

一隻血淋淋的手掌出現在眼前,散發著一股惡臭,就像肉快要腐爛的味道。

“你這個手……”張醫生也不嫌惡心,俯下身湊上去聞:“怎麽爛成這樣?”

安笛怨恨地看了我一眼,她沒有回答,隻是說這隻手去醫院看過,無論怎麽治都治不好,每天都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