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侮辱的隋家一家子
牛力勝一看場麵不對,便指揮著官差全部把這些犯人都趕回去。要是再有挑事者,直接當眾打死。
那些想占便宜的犯人,不僅肉沒吃到,反而白白挨了一鞭子。
劉縣令的視線從隋家人身上掃過,不知何意的詢問:“牛首領,你我認識這麽多年了。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提供了這個莊子給犯人留宿,可是這一家子也太會惹事,本官怕是擔待不起。”
大家都是人精,牛力勝立刻領悟劉縣令的意思,介紹道:“縣令大人,這位便是隋將軍隋明,後麵這些乃是隋家的家眷。”
其實白日裏牛力勝已經跟劉縣令介紹過了,也有可能是當時人多,牛力勝覺得劉縣令會不會是看錯了。
不然怎麽會是這個態度。
可劉縣令壓根不買賬,“什麽將軍不將軍的,既然抄了家流放,那就都是罪籍之身。”
“這一家子也太不把我這個縣令放在眼裏,白住了我的莊子不說,還在我莊子上生火做飯。”劉縣令冷哼一聲,“我這莊子裏一草一木都金貴的很,要是燒壞了他們可賠不起。”
牛力勝雖然覺得劉縣令小題大做,但他也不好說什麽。也不知道這隋家先前是不是跟劉縣令有過節還是怎麽滴,現在有點被針對的意思。
“我們縣令大人的意思是,讓隋家一家子搬出去。”劉縣令的話剛說完,跟在後麵的小廝便揚聲說道。
那高傲的態度,壓根不把隋家一家子放在眼裏。
牛力勝的麵子有些掛不住,“劉縣令,隋家一家子都是我這次押解的犯人。他們不住這裏,能搬哪去。”
牛力勝想讓劉縣令看在二人的交情上,不要計較今天這事。可劉縣令像是急需出這一口惡氣,揶揄道:“牛首領,本官就是考慮到他們是你押解的犯人,所以給他們安排了其他住處。”
“什麽住處。”牛力勝不解地問。
旁邊的小廝再度開口,“出了門往前再走個三公裏,便是我們縣令大人的馬廄。既然是罪籍之身,何來的資格住房間呢?”
“這……”張大虎臉上有些為難,在牛力勝和劉縣令之間來回看了看。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所以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倒是站在一旁的隋明抱拳道:“牛首領,既如此,那我便帶著一家子去那邊是了。”
可憐隋家人白高興了一場,還以為住上房間,今晚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沒想到現在全家都要被趕去馬廄,跟一群牲畜在一起。
隋漾都快要被氣死了,看向劉縣令的眼睛裏都冒著怒火。要不是他爹先前時刻叮囑,他恨不得上前掏死這個小人。
我呸!還一方縣令呢,心眼比針鼻子還小。
程芷柔倒是沒問什麽,因為她白天就看出來不對勁。搬出去也好,省得在這裏那一鍋肉還要被其他人惦記。
看著隋家開始收拾東西,劉縣令才滿意的離開。
張大虎故意落在了最後,很是歉意地來到程芷柔跟前,“程娘子,這……實在是事發突然,俺也不知道那縣令是咋回事。”
看著張大虎有些內疚的樣子,程芷柔反而安慰起他來。
“張官爺,我們住哪其實都一樣。這些肉我們一家子也吃不完,給你盛點拿去嚐嚐。”
一鍋豬大腸,程芷柔給官爺們分了一半。剩下的她打算等搬完了東西,都拿給隋家人當夜宵吃。
日子已經過得如此艱苦了,不吃飽點怎麽行。
白天搬進來的東西又得重新搬回車上,隋家一家子七手八腳地開始收拾。吳鵬帶著兩個孩子也要跟著隋家一起,即便是有房間也不住了。
隋願忍不住眼淚嘩嘩流,她想住房間想睡在**,天知道她都多久沒睡床了,嗚嗚……
林九娘的心裏也像是壓了一塊石頭,隻能在心裏默默的咒罵:天殺的縣令,幹這種缺德事也不怕遭雷劈!
一家子在去往馬廄的路上,隋明把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怎麽了,一大家子在聽完之後都默默地沒有作聲。
拖著這麽多行李,大家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劉縣令所說的馬廄。帶路的人隨便指了一個草棚,讓他們在那休息,便高傲地離開了。
這幾天沒有下雨,草棚裏鋪的稻草還是幹的。程芷柔選了一個位置,指揮著隋漾把板車拉進來。
畢竟上麵還有她買的物資,可不能受一點損傷。兩口大缸裏還有她今天醃的鹹菜,也要保持好溫度才能更好地發酵。
等大家各自找好了位置,程芷柔把那鍋還熱氣騰騰的大腸端了出來。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咱們一家子都已經夠慘了,再壞也壞不到哪去。都看開點,吃點大腸燉蘿卜,好好享受當下。”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晚飯大家一人吃的那一碗白菜豬肉餡的餃子早就已經消化完了。
走了這麽久的路,還真的有些餓了。
隋淵絲毫不客氣,率先端了碗去盛豬大腸。
他倒是要嚐嚐,裝了豬屎的大腸到底有多好吃。原先京城裏最好的廚子,都沒把這玩意做得有啥特色。
其他人即便是再不開心,那也沒有到跟食物過不去的地步。
眾人在嚐了一口美味的豬大腸後,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
“程娘子,你這手藝真是絕了。”吳鵬一邊吃,一邊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
“芷柔,等到了邊疆你可以開個酒樓了。”杜芸汐也跟著誇讚。
饒是向來挑嘴的隋淵,也不禁說道:“下次吃是什麽時候?要是有白米飯配著那就更好了。”
隋願跟林九娘,還有老夫人一開始還不敢吃,但是看到其他人的反應之後,便也跟著默默吃起來。
夜深人靜,今晚的天空雖然沒有星星,可隋家一家人的心中都充滿對未來的希望。
大家席地而眠,程芷柔心裏裝著事情卻怎麽也睡不著。
而另外一邊,隋淵也睜著眼睛盯著黑漆漆的夜色。
兩人不約而同的起身,從彼此的動作中似乎都知道對方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