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隋淵是個大病嬌

隋淵冷漠的臉上眉頭微皺,遲疑了一會,還是跟了上去。

程芷柔帶著隋謙往前走了十幾米,尋了個比較粗的樹幹躲在後麵。再遠的話,估計衙差就要來找人了。

她迅速從懷裏掏出三個大肉包子,還熱乎乎的,塞了一個給隋謙,“快吃,別被發現了。”

說完,自己也猛啃包子。

三兩口一個包子下肚,胃裏有東西才覺得不那麽難受了。

還剩一個包子,程芷柔又塞回了懷裏。她也不確定下一次能換到積分是什麽時候,所以得留點口糧。

隋謙一邊吞肉包子,一邊聆聽程芷柔的叮囑。

“兒子,呆會回去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肉包子的事情,聽到沒?”

隋謙終於抬頭看了自己阿娘一眼,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程芷柔也不打算做過多解釋,“讓你別說你就別說,不然咱們以後都要餓肚子,沒飯吃!”

隋謙嚇得猛點頭,他肯定不會說的,說了就吃不飽肚子了。

程芷柔很滿意大兒子的表現,美滋滋地摸了摸他的頭。

“好了,咱們回去吧。”

為了回去不被發現,程芷柔還特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又把隋謙的嘴巴抹幹淨。

隻不過,她剛轉身,就對上幾步之遙隋淵陰惻惻的臉。

那雙眼睛怨毒地看著她,帶著審視和質問。

程芷柔心裏一咯噔,拍了拍隋謙,“謙兒,你先回去找你爹。”

隋謙沒有多想,甚至還開心地喊了隋淵一聲“二哥”,才高興地離開。

下一秒,隋淵就上來掐住了程芷柔的脖子,把她整個人都抵在了幹枯的樹幹上。

程芷柔猝不及防的被襲擊,撞得後背生疼,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著旋。

隋淵墨色的眸子裏噙著殺意,程芷柔不敢妄動。

按照原主的記憶,隋淵這個人其實很病嬌。陰晴不定,難以捉摸,還特別記仇。

不過兩人先前是沒有什麽交集的,程芷柔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的看隋淵。

隋家的男兒因為常年習武的原因,個個都比較壯實。可唯獨老二隋淵長相比較偏柔美,皮膚白皙,五官精致豔麗。

“你到底是誰?”

隋淵漂亮的臉上帶著幾分猙獰,語氣冷漠,說話間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

程芷柔死死地握住隋淵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用力地想要掰開。

“隋……隋淵,你先鬆開。”

隋淵狠狠地盯著她,直到程芷柔憋得臉色通紅,快要窒息的時候才放手。

程芷柔跪在地上劇烈地咳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隋淵也跟著蹲了下來,俯視著她,“你不是程氏,所以你到底是誰?”

程芷柔驚了一身的冷汗,強裝鎮定,“我不是程氏我是誰?鬼嗎?”

“你見過當鬼還要被流放的嗎?我要是當了鬼,肯定把隋家都救出去,還在這吃苦頭?”

隋淵冷笑了一聲,聲音陰冷,“你怕不是忘記了我們都是因為誰被流放的。”

程芷柔幹咽了一口唾沫,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慌亂。好在她反應還算快,也跟著冷笑,“二公子,大禹是注重禮儀廉恥不錯。可單單因為將軍養了我這個外室,就被流放是不是太扯了些?”

“大將軍是跟著先帝創業,立下汗馬功勞的。新帝登基不過一年,這一年到底經曆了什麽,你們難道不比我一個女人清楚?”

“別把自己的無能都往女人身上推,不、知、廉、恥!”

隋淵被程芷柔罵的臉色很難看,他心裏也很清楚這次全家被流放,程氏隻不過是個由頭而已。

真正的原因,怕是牽扯到朝廷內部,又或者是上麵那個人的蓄謀已久。

程芷柔起身假裝拍了拍衣服,“二公子,你也不敢殺我。像我們這種流放的人,要是自戕亦或者被殺,是要連坐的。”

她要是死了,整個隋家人都活不了。

估計這也是為何原主給隋明帶了綠帽子,隋明還要救她的原因。

隋淵也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隻不過那張柔美陰冷的臉,比方才有所緩和。

“是麽……”隋淵故意拖長了尾音,“那你可要好好活著,別讓我抓到把柄。”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隊伍中,程芷柔隻想離隋淵遠遠的。

她按照原主的記憶,仔細回憶了一下隋家這一家子。隋明是屬於一身正義,武藝超強但話不多的人。

大公子隋漾有點繼承他爹的血統,武藝還行,但卻直男又普信。而杜芸汐是個戀愛腦,兩人在一起還真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二公子隋淵就不多說了,危險人物一定要遠離。

三小姐隋願,胸大無腦,空有一身美貌。嘴巴惡毒又沒心眼子,人菜又事逼。簡直跟她娘一模一樣。

那剩下的就是老夫人了,不過原主先前也沒見過老夫人,所以印象不多。

隋謙終於盼到親娘回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程芷柔的身後。

“阿娘,你怎麽才回來。”

隋明跟林九娘也疑惑地看過來,隋淵平淡的解釋,“剛剛在林子裏看到一隻兔子,想抓來的。但是被逃脫了。”

“你說是不是,程氏?”隋淵轉頭看向她。

程芷柔趕緊點頭,“對對,沒抓到。”

“不過程氏給大家準備了肉包子,一人可以分一點。”說著,隋淵從懷裏拿出來一個大肉包子。

可不就是程芷柔藏的那個嗎!她自己都舍不得吃,什麽時候被這狗賊順走了!

大家看到大肉包子眼睛都亮了,隋淵一人掰了一點分下去。雖然不能填飽肚子,但比發黑的饅頭好吃多了。

程芷柔表麵笑嘻嘻,心裏媽賣批。

天上的雪還在大片大片地往下砸,接下來還有長達兩個月的大雪。大家雖然都穿上最厚的襖子,可到底是荒郊野外的,大雪和風混雜著往衣服裏灌。

以前穿的是金靴,現在也都換成了粗布鞋。穿著不僅沒有一點暖和氣,而且也撐不了走很遠的路。

這一路寒冷,是要死不少人的。即便有命到了流放之地,那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