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抓奸

可憐某人一點沒有察覺到周身彌漫的酸味,仍舊自顧自分析:

“你也這樣認為吧?那這麽看來就隻能是太太和秦夫人了,太太沒那麽蠢抓自己兒子的奸,隻能是秦夫人或者二叔,你說對不對?”

她揚起臉,琉璃一樣清透的眸子**漾著氤氳的水光:“之舟,你說呢?”

顧之舟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心神,才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這屋子睡不了了,我讓人來打掃一下,咱們出去透透氣。”

鬆似月沒有猶豫:“好,我換件衣服。”

“不用,”顧之舟拉過她的胳膊,“你穿我的就好。”

“那我把睡衣換了。”

“也不用,我的大衣厚重,不要緊。”

鬆似月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但她習慣了順從遷就,於是點點頭:“好。”

如今的顧家老宅雖然不如當年晨家在時雅致,但植物最是念舊,多少年都難以改變。

尤其是這一排排蒼勁的鬆柏,像晨家的家風一樣,又正直又挺拔,跟鬆似月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

顧之舟牽著鬆似月的手,在寬闊筆直的林蔭大道上走著,前麵是一片寬闊的噴泉廣場。

鬆似月記得,小時候經常來這裏玩。

每次回去的時候都像落湯雞一樣。

顧之舟拍著手跟在後麵幸災樂禍,顧之威總是脫下外衣給鬆似月披。

鬆似月不領情,捂著臉頰越走越快,最後幹脆奔跑起來。

於是顧之舟和顧之威就屁顛屁顛遠遠跟著。

鬆似月進去給大人告狀。

兄弟倆就自覺在屋簷下罰站。

時間飛逝,往事曆曆在目。

然而一切都改變了最初的模樣。

遠處的廣場人影攢動。

保鏢們手裏舉著強光電筒,在草叢裏翻找著。

鬆似月一眼認出為首的竟然是顧之舟的秘書左不言。

左不言人如其名,人狠話不多,從上學時候就跟著顧之舟,忠心耿耿。

顧之舟和鬆似月走過去。

左不言立刻恭恭敬敬迎上來:“老板,夫人,晚上好。”

顧之舟點點頭:“找到了沒?”

左不言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我們已經發現了它的蹤跡,最多二十分鍾。”

顧之舟點點頭:“那你替我走一趟,就說我請大家吃宵夜。”

“是。”左不言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老板,夫人請稍坐,這邊已經起鍋燒水了,炭火暖和,我去去就來。”

說完後退兩步,轉身往顧長海居住的正房走去。

***

朱雪凝垂頭喪氣往回走。

秦夫人跟在後麵絮絮叨叨解釋:“我的好姐姐,你急什麽?好飯不怕晚,這次沒抓到奸夫讓那兩口反目,下次再找機會就好。”

朱雪凝憤憤:“反目,反目,你說的倒是容易,今晚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小兩口蜜裏調油,好得不得了,哪裏有要反目的模樣。”

“哎喲,我的好姐姐,當年你使姐夫身上的手段都去哪裏了?”

“疑心生暗鬼,還是你教我的,你之前沒看見,顧之舟聽說鬆似月屋子裏有別的男人臉都綠了,這次不成有什麽關係,隻要這顆懷疑的種子種下去,你還怕他們不反目?”

朱雪凝似乎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秦夫人咬牙切齒:“我就是覺得奇怪,姐姐,您不是說小白已經兩天沒喂了嗎?它怎麽沒直接把鬆似月給生吞了?”

朱雪凝不耐煩:“生吞,你說得容易,它平常隻吃雞吃老鼠,一個大活人那麽點時間,能吞了?還有,你找的奸夫到底是誰?怎麽那麽不靠譜,鬼影子都沒見一個?害我白跑一趟。”

“奸夫……”秦夫人有點心虛,她可沒膽子告訴朱雪凝自己把顧之威算計成奸夫,“我哪裏知道,應該是反悔跑了。”

“不靠譜,什麽人,”朱雪凝嘴裏抱怨著,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了,小白去哪裏了,你找人跟著沒?”

“跟著,跟著呢,看時間應該回窩裏去了。”

“那就好,那白蟒可是老爺子重新站起來的寶物,愛的眼珠子一樣,他要是知道我悄悄放出來讓你拿去作惡,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秦夫人忙點頭哈腰:“您放心,丟不了,絕對丟不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臥室門口。

朱雪凝停下腳步,秦夫人差點撞上她的背。

朱雪凝沒好氣:“怎麽,我和老爺子的房間,你也要進去。”

“不敢,不敢……”秦夫人慌忙搖頭。

朱雪凝推門進去,秦夫人長長吐出一口氣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突然,一個傭人急急忙忙走過來。

秦夫人非常不滿:“幹什麽慌慌張張的?”

“……夫……夫人,不好了,白蟒……白蟒丟了。”

“啊?丟哪裏去了?”

“不知道,我們沿路找了好幾圈都不見蹤跡。”

“再好好找找,那畜生從生下來就圈養,還能跑了不成。”

“都找過了夫人,難道,難道是被人捉走了?”

被捉走?

顧之舟要給鬆似月報仇?

想到這個可能,秦夫人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朱雪凝一再交代,這白蟒是顧長海的東西。

顧長海比顧之舟的脾氣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氣之下,還真可能扒了她的皮。

再說,萬一今晚算計顧之威的事情被朱雪凝知道,自己就徹底沒了活路。

她眼珠子一轉,飛快回到院子,簡單收拾了點金銀細軟就打算先出去躲一躲。

沒想到剛出門就被顧之舟的兩個黑衣保鏢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