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酒吧活動
龐蔓以前從沒真正覺得委屈,這一刻,餘之野卻道出了她不敢麵對的脆弱,她努力笑著,“都過去了。”
卻肩膀顫動的低下頭,怕控製不住場麵太尷尬,拿上包喊著餘之野離開。
終究沒忍心,“陳立說,你要去酒吧,他會跟著,到時候我和餘先生也跟你去,你別怕。”
龐蔓換了鞋要走,臨開門,她又停頓了幾秒,“白東風,我原諒你了,真的,這麽多年你不欠我的。”
說著出了門。
可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餘之野在她身後跟著,想拿紙巾給她,龐蔓卻笑了,“沒那麽嚴重。”
她抹了把眼睛,“我這是暢快,很多話我沒法說出口,真的,如果你有個陪你長大的人就會知道,你永遠都會原諒他。”
“就是因為你總原諒他,他才以為永遠不會失去你。才會有恃無恐的傷害你。”
“是啊,可他終究是我最重要的人,而且他也沒怎麽我,反而照顧了我。隻是感情上,我們再無可能了而已。原本感情這東西,青梅竹馬就複雜,說不上誰對不起誰,真的。
但每次對他的期待都會減少,這是自我愈合,直到有天他把我傷的體無完膚,我徹底對他失望,才能毫無猶豫的轉身。”
“我想他下一次還會放棄你,隻要遇到讓他選擇的事。”
“誰知道呢,也不一定,我比你更了解白東風,他並不是真的自私。隻是很多時候,人麵對生活會變得很複雜。可我願意相信他善的一麵更多。”
餘之野歎了口氣,“極少有你如此樂觀的人。”
“你是想說我傻吧。”
“你理解能力很強啊,但,李老師以前說過,隻有內心始終擁有善和希望的人,才是強大的人。龐蔓,你比我厲害。”
“是嗎?”
“當然,小說家比學心理的邏輯性強。”
“難得聽你誇我,你不是總貶我嗎?”
“那是怕你驕傲。”
“是你的傲嬌吧。”
兩人在路上走著都笑了,難得有這樣夾縫中喘息放鬆的時刻。
醫院的相關人員還在排查,正如餘之野猜測的那樣非常困難。
法器探不出任何內息,峨眉掌門猜測,李鳳英一定是有辦法掩藏,隻發力的時候,才會露出內力。
所以,這樣探身份根本沒結果。而且,這些人的身份背景都查不出問題。除非和每一個人打一架,但這可能嗎,太荒唐。
陳立他們的排查陷入到了僵局。
而這邊,白東風在陳立的授意下準備去酒吧,龐蔓餘之野和陳立跟他一起。
經曆這麽多,白東風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蔫了。
到酒吧門口竟然不太敢進。
而此時正是酒吧晚上生意最好的時候。
出出進進好不熱鬧,似乎今天有什麽活動,門口張燈結彩,還掛了很多氣球,不少穿著小吊帶打扮靚麗的妹子,門口也停了不少豪車。
“你這酒吧生意不錯啊。”陳立道。
白東風臉色不好,“最近一直沒怎麽管,但酒吧的韓經理很有本事,我看他群裏說的意思是在搞活動,沒辦法酒吧競爭壓力大。今天好像請了一個小明星,所以人特多,要不今天就先別去了。”
白東風的意思是人太多了,酒吧忙著,要是問話,怕是不方便。
陳立似乎對酒吧活動很感興趣,“來都來了,我還沒來過這麽高級的酒吧,就當來喝杯酒。”
陳立往裏走,從消防器材到裝修風格,刑警的眼睛永遠都像掃描儀一樣。
白東風窘迫,再後來實在忍不住,“這也算不上我的酒吧,雖然是給我開的,但我姑姑,不是,我是說白鳳。”
他尷尬的,“經濟大全一直攥在她手裏,我就是個名譽上的老板,實際上什麽都是她的。”
“可現在白鳳這樣,雖你情況特殊,但名義上還是她侄子,酒吧之後由你管理也說得通。”
白東風搖著頭,“從我出來,白鳳的助理皮特金就一直聯係我,說白鳳之前有囑托,她有什麽事,我這邊的生意都要馬上收回去。”
龐蔓聽了很詫異,白鳳交代的這事,在知道他不是親侄子之前,可見這個姑姑,也並不是真心的。
白東風倒無所謂,“反正想開了,不是我的,再怎樣,最後也是白忙一場。”
這酒吧的帳一直攥在白鳳手裏,他最後一分沒有,還差點判了刑,白東風覺得真是一種極大地諷刺和報應。
走近了,竟然看到了門口皮特金的車,看來他今夜找到這邊來了。
白東風解釋,“我約他來的,正好你們都在,幫我做個見證,什麽印章啊之類的,就交接給他。我也和喝酒吧裏的人好好告個別,從明天起我就不來了。”
進了酒吧,裏麵熱鬧的歡呼聲,各行炫彩的燈光,晃著人眼,震耳欲聾。
光影交錯下,龐蔓似乎看到了白東風落寞的一麵,而這個表情再熟悉不過,在福利院的時候,在剛出獄的時候。可不知為何,龐蔓此時才覺得白東風真實,這些年,他猶如墜入了富貴紅塵的夢境,遊走於各大高端場所和上流社會中,她和他無數次爭吵,逐漸疏離。
可就在這一瞬,她看到白東風抬頭去看舞台時露出的微笑,覺得自己小時候熟悉的白東風回來了。
“將來我們會有自己的店,這幾年我也攢了一些錢,你再怎麽說也不是當初一分沒有,咱們也開酒吧。把東風酒吧裏的老韓挖過來。”
龐蔓在喧鬧裏衝著他喊道,白東風笑了,眼中晶瑩,餘之野在一邊湊過來,“算我一份,我有錢,讓我當大股東。”
白東風撇嘴,不客氣的,“你就直說你不放心龐蔓和我在一塊得了,還投資?我和你說啊,餘之野,我和龐蔓感情可比你深,咱倆的競爭還沒結束呢。你昨天說我不配,我看你也不配,一個男的,那麽小心眼。”
龐蔓哭笑不得看著這兩個人小學生一般的鬥嘴。
陳立到看戲一樣的姨母笑。
今天酒吧人太多了,順著牆邊往裏走,有服務生看到白東風笑著打招呼,“白總,帶朋友來啊。”
白東風點頭,“老韓他們呢?”
“卡台那邊忙呢,要不我去找?”
“先不用了,等結束再說吧。”
“大家都忙著呢,今晚賺翻了。”
服務生興奮地,今天酒水提成能頂上一個月的工資。
白東風沒什麽情緒,往後麵他辦公室走。
前段時間他進去了,但大家也都以為是因為白鳳公司出事。
知道白東風出來,酒吧的人還提議要給他洗塵擺兩桌,隻是白東風一直沒答應,剛才服務生看到他,就趕緊去給老韓匯報去了。
隻是,走了兩步想起什麽,“啊對了,白總,總公司那邊的皮特金來了。”
那服務生四處看著,“不知道人上哪去了。”
白東風心裏抑鬱點著頭說知道了。
此時辦公室門虛掩著,進去就看到皮特金坐在沙發上,白東風頓時臉色太好,“我辦公室一般不讓外人進來,這段時間門都鎖著,誰放你進來的?”
皮特金站起來,特有的娘娘腔掐著嗓子,讓人不舒服,“你這辦公室的門鎖,一晃就開,好好地酒吧怎麽不裝修一下辦公室,白總給你的款,都花哪去了,中飽私囊了?”
白東風看到門鎖被破壞了,“皮特金,沒交接之前,這還是我的地方,你撬開我門鎖,我可以告你。”
“哎呀都是自己人,計較什麽,你這屋子裏還有什麽值錢的,不都被警察拿去調查了。”
說話冷笑著,不過他看到後麵的陳立,馬上尷尬的,“陳警官,你也來了?”
陳立笑著進來,四處打量,“怎麽,酒吧對外營業,我不能來?”
“當然那不是那個意思了。”
皮特金殷勤的,“是跟著小白總來的啊,也是,他現在限製自由呢。”
白東風白聽了這話生氣,沒等吱聲,陳立就笑道,“這話說的不準確,是管製而已,他有自由的,我不過是今天以朋友的身份過來而已。不過,皮特金,你老板白鳳不是出事了嗎,酒吧怎麽的也還是白東風的吧。”
“首先陳警官咱們也都是知道內情的人,小白總和我們白總沒關係。第二,就算真侄子,也沒用,白總公司那邊的業務體係就是,集權管理。
執行人一旦出事就有公司代理管事接管,但所有權還屬於白鳳,如果她死了,直接過到基金會那邊。
所以白總公司現在我是代理人,因為我是公司副總。
原本小白總是可以代理的,但,白總早就交代過了,她清醒小白總可以代理,她不清醒或者死了,小白總就不能代理。”
皮特金坦然地拿出了一份委托文件,上麵寫了這些內容。
這文件甚至明白寫了幾種情況,除了白鳳出事,還有白東風一旦查出和白鳳本人沒有血緣關係,就失去代理權。
白東風看著委托文件的日期,驚訝的,“我姑姑,不是,白鳳,早就懷疑我不是她侄子?”
“這我不清楚了。”皮特金聳聳肩,“這東西我一直沒看到,文件在委托機構那邊,前段時間白總昏迷後,那邊才把委托文件拿出來,我也才知道內容。”
陳立意識到了什麽,思考著一個可能。如果,白鳳打從一開始就知道白東風侄子身份是假的,為什麽還要繼續用他,這不得不讓人懷疑,白鳳在這個案子中的作用,她必然是給李鳳英辦事的人。
而白東風和龐蔓親近,會不會是白鳳知道他不是侄子後,也還是將錯就錯,為的就是在龐蔓身邊監視呢?
這中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讓人懷疑。
餘之野則想到另外一件事,“白鳳在出事昏迷前,和閔長河說,她有件事要坦白,會不會想說她不是林季案子的主導,背後還有人。可她沒來得及說,就被李鳳英給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