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時間差
“沒錯,警方和茅山的推論大概就是這樣的。因為清玄宗師那個常備藥有延緩作用,所以大部分藥物和他的反應都是昏睡,不會造成病毒反應。
但問題現在不是兩個人下毒那麽簡單。尾樹根粉,無色無味,中毒也隻會短暫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就清醒了,過後不會被人發現,算的上是一種玄門禁止的藥物,江湖上很難買,所以。”
看餘之野表情,龐蔓心提起來,“所以什麽?”
“所以,由於這種不怎麽流通的藥粉,反而複雜了。這種藥粉,隻有橫頭山一帶才有,明白嗎,這是全真才會有的東西。我懷疑是以前我師父給母親,我母親又給了這個人的。”
“什麽?”
“我猜,那個幫我母親我師父的茅山的人,隻是想讓清玄宗師深度睡一會,趁機拿走他身上的東西。卻沒想到,會有人之前就給宗師下了毒,結果到了這一步。不僅差點害死清玄宗師,還暴露了自己。”
“他這哪是暴露了自家,茅山又不知道?這是在加害你啊。”
龐蔓隻覺得嗓子眼發堵。
這一點餘之野自然知道,陳立也知道,可茅山掌門不知道。
而要和井封解釋,就要告知茅山,餘之野母親和茅山門下一個人合作的亂七八糟的事,這無疑是打草驚蛇,而且井封掌門可還沒有排除嫌疑呢。
所以這個鍋,隻能全真暫時先背了。
“那有解毒之法嗎?清玄宗師還樂觀嗎?”
“這倒不必擔心,由於下的兩次毒劑量都很小,沒想要命隻是化學反應,醫院進行了解毒劑配置,隻是清玄宗師年紀大了,估計要明天才能醒來。”
“那你說清玄宗師看沒看到給他下毒的人?”
餘之野搖頭,“但咱們可以肯定的是,下尾樹根粉的人,也就是第二個下毒的人,應該就是咱們要找的那個和我母親我師父有關聯的茅山法師。
但第一個給清玄宗師下毒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其目的也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有兩點,第一,兩次下毒的人應該完全不知道對方,不然不會下自己的毒,他們的意圖都不是想害清玄宗師。
第二,這第一次下毒的人,肯定也是茅山自己的人。”
“為什麽?”
“清玄宗師吃的日常藥最近剛換過,隻有茅山自己人知道。而且,還都是在大法師之中知道,小弟子也隻有兩個負責宗師日常生活的知曉。”
“所以,茅山現在除了咱們要找的那個,還有人心懷不軌?第二次下毒的人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擎天哨,那第一個人呢?不會也是想要擎天哨吧,
最重要的是,擎天哨現在丟了,到底是被哪一個下毒之人拿走的呢?”
“這點不知道,但我現在更關心的是,這兩個茅山下毒的人都是誰?咱倆複盤一下,從上午開大會,到後來清玄宗師回房間,這中間茅山那幾個咱們懷疑的大法師都在哪,幹什麽呢?”
何止龐蔓他倆在醫院外麵複盤,茅山自己人也在複盤,並且還叫了陳立的人作證和記錄。
井封掌門臉色鐵青,他自然意識到了問題,一方麵對全真的人,非常懷疑,求陳立派人給每個全真參加這次大會的人都做筆錄,詢問行程。
第二就是讓他心寒的,他意識到茅山內部,也許就是自己這幾個師弟中,有人給宗師下毒,並且拿走了最重要的對付逆族的擎天哨。其目的,他不敢往下想,更多的是痛心。
按照複盤,清玄宗師早上和他們一樣在酒店吃的早餐,早餐應該沒有什麽,但不排除有人在吃飯期間做手腳。
按照井封掌門的回憶當時坐在宗師那一桌,就是茅山這幾個大法師,最後陳立派人去查了酒店監控,並未發現餐桌上有動手腳。
之後就去了會議廳準備開會,就是在場的人喝的茶,大會上的茶水是茅山的一個小師弟恒誌負責,他是大會秘書,負責安排住宿吃飯以及茶水記錄等等。
還單獨給恒誌做了一次筆錄。恒誌嚇的都快哭了,隻說自己絕對不可能害宗師。孩子被嚇壞了,其實警方想問這中間有沒有人接近過茶具,可他語無倫次,隻說他忙不過來,有幾個師弟幫忙倒茶,還有些別的門派親自過來拿茶點。因為玄門大會,一直是比較保密的,所在會議室的攝像頭也沒開,這就麻煩了。
按照推論,清玄宗師應該就是接近結束的時候被下的毒,而宗師就坐在井封身邊,他真的沒有注意到誰接近過宗師的杯子。
那之後大會結束,因為餘之野和井宇的事,井封和宗師氣的夠嗆,宗師一直咳嗽,說要回去休息,頭暈,怕是氣血上湧了。
他們把宗師送回房間後,井封回去越想越氣,一出門又剛好看到井宇,就和他發生了衝突,這是餘之野看到的畫麵。
之後井封就帶著井宏和井研去刑警隊,弟子們都派出去搜集信息,不在酒店。
但剛下樓還沒上車,井宏就說自己肚子疼不去了,回了酒店。
至於井宇他說自己回房間睡了一覺,大概一個小時後去網吧,一直上到剛才被打電話叫到醫院。
井雲夫婦,有慶山派的作證,井雲夫婦從大會回來就沒回房間,一直在他們房裏閑聊,到井封回來打電話給他,去房間商量事。再到井雲上樓給清玄宗師送飯,發現宗師出事。
第二個下毒者,井封不明白為什麽陳立一直在問他們下午的行蹤,在他看來,用了尾樹根粉,全真嫌疑最大,當然也不排除有別的門派陷害全真,故意用的。畢竟這種東西雖稀罕但江湖上也不是完全買不到,應該查其他人下午的行蹤。
可很遺憾,經過警方抽調監控錄像,整個電梯和十二層走廊上的錄像,除了餘之野三人兩次上來之外,沒有其他門派在這期間到過十二樓。
警方還在清玄宗師房間玻璃窗外,發現了一些擦蹭的鞋底痕跡,外加宗師的窗戶一直是開著的,所以懷疑第二個下毒者是從窗戶潛進來的。
“十二層啊,那可是十二層。”
警方說完這句話後,井封也是一愣,明白人都該知道,能從十二層外麵飛簷走壁的,除非房間就在這一層,而且要和清玄宗師的房間離的非常近才行。
而清玄宗師,左右一個是井封,一個是井宇。
但他倆的話來說,下午都不在房間,窗戶都開著。也有可能是有人先從窗戶進入他們房間,緩衝才攀爬到宗師房間。
井封心中已有懷疑,可嘴上還是硬的,“無論如何餘之野他們嫌疑最大,我要求做筆錄。”
陳立點頭說可以,但大家心裏已經明了,嫌疑人就在這幾個茅山宗師之間。
餘之野被打電話召喚去醫院的時候,就和龐蔓進一步縮小了範圍。
“井封已經暫時排除,我說的是暫時,第二個是井雲夫婦,也排除了。”
“還有井宇,他不是出於上網了嗎?”
“他暫時不能排除,因為下毒的具體時間不一定,他在房間說自己睡了一小時,這一小時也不在下毒時間外。”
“我覺得應該不是他,若是他應該早些去網吧,何必睡一小時再出門,惹人懷疑。”
“那麽暫時將井宇待定,也算他一個,嚴謹一點。如果井雲夫妻和慶山派互相佐證了,那麽,整個十二層,有機會翻窗下毒的就隻剩下,從自助餐廳吃完飯回去的井宏,井宏可是下午都在酒店房間裏,到傍晚才去餐廳吃晚飯的。
還有一個,就是一下午都沒有出過房間的持獸派賀掌門。
可賀掌門按照咱們的推論,第二個下毒之人應該也是茅山的,暫且將他排除,就剩下井宇和井宏。”
“但我覺得時間上井宇還是對不上,而且,咱們推斷過這個人應該會阻止你進調查小組,井宇給你投票了。所以現在結果出來了,井宏的嫌疑最大。
他都要跟著去刑警隊了,卻說自己肚子疼故意不去,可他肚子疼還在餐廳吃海鮮?他的嫌疑現在最大。”
餘之野點著頭,“可有一點,咱們要找的這個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在電子大市場出現。按照咱們確認過的,井宏當時在西街,井雲在北街,在電子大市場裏麵的是井封和井研。
按理來說,這一點對不上就很奇怪。”
“也許井宏當時去了電子大市場,他沒承認呢?畢竟西街是他去調查的,和他一起的警員已經犧牲了沒人能證明,他是否中途回過大市場。而且他一聽咱們打聽這個,會有所警覺地。”
龐蔓說的很有道理,但餘之野總覺得哪差了點什麽。
此時兩個人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井封等人陰沉著臉,旁邊還站著陳立。
井宏性子比較直,看到餘之野就瞪著眼睛過來,要大打出手,“你們全真陰我清玄宗師。”
餘之野皺眉抬手接招,兩人在醫院走廊裏打了起來。
最後還是井封攔住井宏,“別鬧了,先讓警方作筆錄。”
雖然這麽說,但眼神還是陰冷的盯著餘之野。
其實井封如果理智一點,他自己心裏應該明白,餘之野等人怕是已經排除嫌疑了。雖然第二次下毒的東西是全真的尾樹根粉,但,攝像頭拍到餘之野等人在十二樓沒進任何房間,就回了八樓。八樓到十二層隔著四層,怎麽上下?
那窗外印記隻有橫著走的,沒有豎著走的。可也隻有清玄宗師窗外有痕跡,能判斷出是橫著走,卻判斷不出是走的哪個方向的房間。
可初步判斷不是井封就是井宇的房間被人用了,而他倆一點鍾以後都不在房間。
進行了搜查,可都沒有嫌疑人的痕跡。
在茅山的要求下,對全真的房間也進行了搜查,也沒有搜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倒是在井封房間旁邊挨著的井宏房間,搜到了點東西,水仙素。
就藏在他那一櫃子各國零食的角落裏麵。
井宏直接就被扣住了,但他矢口否認自己下毒,更否認那水仙素是自己的,他甚至無法說出這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房間,“有人陷害我,一定是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