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兩個人
“按咱們分析的,他是要殺我滅口,因為我那個姑姑胡敏。所以,我的熟人應該排除了吧。”
文顯澤說道。
餘之野點頭,“那麽,就是咱們仨。我不認為,會是咱們三都認識的人,畢竟同時被咱們仨認識的人太少了。這個李鳳英肯定潛伏了很久,而我和龐蔓也認識才大半年。
所以,我覺得,這個熟人,到底是誰的熟人,就不一定了。
何常在你若不是這次被我卷進來,壓根沒參與過這個案子。
而我和龐蔓無論身世還是一直在做的事,都和李鳳英,或者李鳳英身邊的人有關。所以,李鳳英現在的熟人身份,應該就在我倆的認知中。
那麽按年齡算,我倆熟悉的女人,生活中出現過的,其實範圍就縮小了。”
“也不一定範圍有多小。到底當年鳳寧和李鳳英的關係還沒弄清楚,到底有沒有逆族借屍還魂死而複生這種事,還真說不定。會不會中間李鳳英又換了軀殼,這都要考慮到。咱們現在幾乎掌握了李鳳英的畫像容貌,可她的容貌你們熟悉嗎?有人在平時生活中見過這張臉嗎?”
龐蔓搖頭。
“所以啊,李鳳英現在什麽長相年齡,真說不準。”
龐蔓點頭,“不管如何,我和阿野,先把生活中認識的人都查一遍,雖然是最笨的方法,但未必不是最穩妥的辦法。”
“不管如何,咱們已經掌握了李鳳英集團一個重要的人物身份了。”
餘之野點著手機,“這李廣田,無論從外形還是什麽,都和沈澤曾描述的那個剛子很像,黑成和剛子是李鳳英最重要的左膀右臂,幫她善後很多事。
我在想李廣田如果就是剛子,那麽他絕對是個重要人物。
這次交手,他的逆術之厲害超乎想象。所以這些年一定幫李鳳英辦過很多大事,既然知道他身份和頭些年軌跡,咱們就要細查他,沒準能從他的經曆上挖出更多李鳳英的事,以及和案子相關的線索。
現在不僅僅是找尋地窖藏屍案真相了,更多的是,玄門正派和逆族的對抗。
這麽多事中,我總感覺李鳳英的目的肯定不隻求財那麽簡單,她害人這麽多,逆術目的必然極其龐大。無論從哪方麵看,都必須將她繩之以法。這不僅僅是作為公民的義務,更是身為玄門必有的責任。
我已經寫了信給茅山和峨眉的玄門主事人,聯合調查。還給陳警官打了招呼,在警方那備案了,舊案組在我們掌握證據後會重啟地窖藏屍案,漠河那邊也會配合。”
何常在點著頭,感覺到身體裏一股熱血,過去他也曾聽師父和師叔祖講江湖上懲奸除惡的經曆,小時候他就心向往之,可後來長大了才明白現代社會,要當個遊俠,得餓死。
再後來被金錢**,就開始接風水上的活,這風水之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時候更多是語言的藝術,說白了就是連蒙帶騙,其實何常在也覺得沒啥意思。
但沒想到有一天,他能以玄門正派的身份行走江湖,緝拿逆族,頓時那種熱血又燃起來。要知道,上一次玄門和警方聯合協作,還是在三十年前鳳寧那次呢。
自己要是參與了這事,將來能和徒弟們吹一輩子。
何常在到底玩心更重,想的是這回事。文顯澤則是一個勁問何常在,這個玄門聯合官方,將來緝拿逆族需不需要特定用具加工生產,能外包給他嗎?文顯澤想若是背靠官方做生意,他還怕什麽文顯章啊?
而龐蔓和餘之野則在想,自己和這些逆族的關係,以及怎麽繼續調查。
四個人真是四種想法,各懷心思,動作倒一致,全都抬頭看天花板思考。
不過不管如何,他們打算周一出院後,直接去大興安嶺調查李廣田了。
周日晚上收拾行李,這段時間他們幾個大都在醫院裏住,不收拾還好,一收拾起來,發現林林總總亂七八糟。
何常在一邊收拾一邊抱怨文顯澤,“我說大哥,你這逃難的,買這麽多手辦幹嘛,帶著累贅我給你扔了啊。”
“你敢動我的摩托車模型,我和你沒完。”
文顯澤趕緊抱起他的寶貝,同時對何常在怒目而視。
“那你說怎麽辦,要不你郵回家去。”
“我哥在追我啊,我在逃難,往回快遞不是暴露自己嗎。”
“你也知道你在逃難,還買那麽多沒用的。”
“限量款開售,要是不買就沒了。”
文顯澤還委屈巴巴的。
“要不你郵給玄航,讓他幫你收起來。”
“也行,不過你讓他好好保管。”
“知道了那麽多廢話。”
龐蔓這邊收拾好了走過去幫忙,看文顯澤小心翼翼的往箱子裏放他的車模,拿起其中一個黑色摩托問道,“這是道奇戰斧嗎?”
“哎呦喂,姐姐,懂啊,你要喜歡,這個送你。”
龐蔓也沒推辭,把那個車模放進自己箱子。
文顯澤來了興致,“真沒看出來,龐蔓姐,你喜歡摩托車。”
“我不喜歡,我丈夫謝晨鳴喜歡,其實說來他和你也有緣分,那個幫你比賽的阿光,也就是我們猜測的黑成,他可能和我丈夫也認識。因為我丈夫的動作什麽的,和你也很像,尤其是手部騎車動作。
所以我和餘之野分析懷疑,當初你不是黑成唯一找的替身,他可能為了保險起見找了好幾個,我丈夫是最後被犧牲的那個。”
文顯澤皺眉想了想,“我覺得,你的分析不太對。”
“什麽?”
“按照你和餘先生的分析,我和你丈夫都是黑成找的替身,為了自由。你們也分析了黑成可能才是李鳳英集團真正的叛徒。
可現在胡敏被當叛徒追殺,說明他還沒得到真正的自由,還在潛伏。所以他的替身計劃沒有真的運用。這樣推理出你丈夫當初出事未必是被他當做替身犧牲,或許是出了意外,再或許,是因為別的事。
因為按你們說的,謝晨鳴在很小的時候,就在李鳳英身邊,這些年變換身份在道上幫她做事。
所以,黑成瘋了嗎,要找個李鳳英熟悉的人做替身。再有最關鍵的一點,我之前就想說了,你以為兩人互相模仿各種細節動作很容易嗎。
後來那段時間我和阿光幾乎要住在一起了,你丈夫沒和我們在一塊,就算是他和黑成經常在一起,互相模仿,這中間和我一定有差距。
畢竟他和我沒有過交流。
僅僅靠黑成一個中間的,不可能讓謝晨鳴和我動作細節那麽像。
肯定有偏差的。按你說的他和我的動作細節幾乎一致,我就覺得這中間不對勁。
要說真的能保持一致,那要我們仨互相模仿才行啊。”
說到這裏,文顯澤自己也愣了一下,皺眉,“你等等,我好像有點思路了。”
他放下手裏的行李,坐下來,認真思考半天,“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你們看,除非三個人在一塊,我和謝晨鳴還有阿光,才能動作那麽一致。
反推過來,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我和你丈夫謝晨鳴在一起生活過。”
“什麽意思?你不是說阿光的長相,是鼻梁有痣那個男的嗎。”
“對,但怎麽說呢,那個阿光,也就是你們說的黑成,一直把自己保護的很好,我要不是那一次意外看到他的臉。在你找到我的時候,我肯定覺得阿光是謝晨鳴啊。
所以,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每次來見我的,不一定就是一個人,也許那次我見到的碰巧是黑成呢。”
“可是為什麽呢?”
“就像咱們不知道阿光找我做替身幹嘛,咱們壓根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但其實細細想來,我和阿光前期見麵都是隔三差五,後期這才慢慢為了動作細節,住在一起,但也分兩個房間,他也不常回來。
每次見都隔一段時間,接觸幾天又離開。
他每次在我麵前都遮住臉,後來成了朋友,他和我坐在一塊也隔著一個人距離。
他之前每次都沉默寡言,接觸多了才說話,我其實也不能確定每次見得都是一個人對吧。
我根本就不夠了解他,我隻是對他有個大體印象,因為每次都是晚上見麵,模模糊糊。他來找我,我都是通過他的衣服和體型判斷。
你丈夫謝晨鳴和黑成的身高體型也很像吧,算起來我們三身高體型都差不多,年紀也相仿,沒差多少。
騎車的人,肌肉線條都很像。
所以其實我也沒辦法判斷,每次來見我的是不是同一個人,而且。”
“而且什麽?”
龐蔓心提起來。
“而且,有兩次,我和他說一個練習方法,他不記得了,我又和他說了一遍他才上手。當時我還奇怪,明明昨晚交代好的,他怎麽就忘了呢。”
“所以你覺得,我丈夫謝晨鳴也是阿光,阿光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