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邏輯分析

文顯澤的話讓餘之野一下站起來。

“你說什麽?鼻梁上有顆痣。”

文顯澤被餘之野和龐蔓的態度弄得更加謹慎,“對,是一顆淺痣。”

餘之野隻覺得腦子嗡嗡的,主要是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故事裏竟然也出現了鼻梁上有痣的男人,是那個人嗎?

還是說隻是巧合,不,怎麽可能巧合,在他們調查的案子裏,這個無孔不入的鼻梁有痣的年輕男人,一直像個幽靈一樣如影隨形。

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判斷故事裏的阿光就是謝晨鳴了,可為什麽會是那個鼻梁有痣的男人。那個男人叫什麽來著,餘之野記得沈澤說過,對,叫黑成。

阿光就是黑成?隻是他的又一重身份而已?

可無論是阿光還是黑成,和謝晨鳴又有什麽關係呢?

文顯澤看過照片,確定謝晨鳴不是阿光,而且謝晨鳴鼻梁上沒有痣。所以他不是。

那麽阿光是黑成?可他和謝晨鳴又有什麽關係呢?

為什麽騎摩托車的動作,生活中的小動作,還有背後的疤,這些都是相似的?

還是說。

餘之野腦中浮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謝晨鳴會不會也和文顯澤類似,也隻是黑成找的一個替身。

謝晨鳴是十年前出的事,時間也差不多,謝晨鳴的車禍,或許不是意外。

那個叫阿光的,也就是那個的倒賣器官,洗黑錢組織裏的黑成,他想要脫離組織控製,所以找了很多人當他的替身,最後選擇了謝晨鳴,謝晨鳴才出了事,而那個黑成徹底脫身了。

所以文顯澤這個替身沒用上,那個阿光也就是黑成才一直沒出現。

餘之野覺得這是最貼合邏輯的猜測,但也僅僅是猜測而已,這中間還有很多疑問。

文顯澤卻皺眉,像是明白過來了,“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我要找人,並且以為我要找的是這個人?”

他指著手機,“你們為什麽會認為我在找他?這個人是誰?”

看他們不出聲,文顯澤憤怒一腳踢在凳子上,“說話,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麽,剛才我說鼻梁上有痣,你們的態度也很驚訝,是不是認識這個人,你們認識阿光?”

龐蔓回過神,歎了口氣,“照片裏的是我丈夫,謝晨鳴。他十年前出車禍昏迷了,至今未醒。我們那天在北山看你到比賽,無意在你窗外聽到了你和韓津的談話。”

“當時窗外的人真是你倆?”

“對。”

“我們不是故意偷聽的,是因為你在賽場上過彎道的手勢,和我丈夫謝晨鳴騎摩托車時手勢一樣,那手勢不一般,你也知道。

所以我當時懷疑你認識我丈夫,我們要查的案子和我丈夫有關,所以我想更了解他以前的事,就跟著你,然後聽到了你和韓津的談話。

猜測你要找的那個頂替何浩洋名字比賽的車神是謝晨鳴。

可你看了他的照片,卻否認了。就這些,這就是全部。”龐蔓很坦誠的。

文顯澤驚訝極了,“你是說他過彎道的手勢,背後傷疤,一樣?”

“對。”

龐蔓道,“不僅如此,我們也知道一點你所說的那個鼻梁有痣的男人阿光。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我們最近查的幾個案子裏,發現一個倒賣器官和幫人洗錢的組織裏,有一個年齡和特征都和你說的相似的人,他叫黑成。

但他肯定不是謝晨鳴,他這幾年還在活動,而且你也看了我丈夫的照片,不是他。

黑成這個人是查那個組織的關鍵,我們能掌握的數據極少,你這是幫我們增添了新的線索,關於這個人的特征。

所以現在問題是,謝晨鳴和黑成不是同一個人,為什麽背後有同樣的傷疤,小動作騎車動作相似,我在想我丈夫是不是和你一樣,都是黑成找的替身,為了他掙脫組織做的準備。”

文顯澤站起來,雙手抓著頭發,在地上來回踱步,吸收理解著這些信息,

其實三個人此時腦子都發麻,主要是,這中間涉及的東西太多了。

半晌文顯澤皺眉,“所以你倆現在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希望大家資料整合,沒準就能找到線索。”

“我隻是想找人,但我不在乎真相,我隻希望現在有助力讓我對付文家。”文顯澤憑經驗覺得,不能摻和到餘之野所說的案子裏。這幾天在玄門,聽什麽逆族邪魅的,他也明白過來了,龐蔓和餘之野要查的案子可不是普通案子。絕對是邪門又要命的案子,他看個熱鬧也就行了,絕對不能摻和。

餘之野平靜下來,“那你還找這個阿光嗎?”

文顯澤有種吞了蒼蠅的感覺,他是想找,但覺得自己的命更重要。但也無措,不找,他一點助力沒有了,幹等著被他哥踩扁。

找,卷進案子裏最後也可能什麽助力都撈不到。從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我先冷靜一下吧。”

文顯澤迫不及待的奪門而出,回自己房間了。

一下屋裏安靜,半晌,龐蔓才開口,“捋一捋吧,現在線索太雜了。”

說著自己找了筆和紙,畫了三條線,謝晨鳴,阿光,黑成。

阿光和黑成之間畫了個等號。“假如啊,當然鼻梁有痣的男人也不少,但,背靠神秘組織能力超群的人不多,所以我嚴重懷疑這個一直在咱們案子中冒出來的鼻梁有痣的男人黑成,就是這個阿光。

但我也有個疑惑,為什麽咱們的案子裏總碰到他。

林季的案子,這個人出現了,是倒賣器官組織的人。

沈澤案子裏,這個人也出現了,是洗錢組織的成員,並且知道了他的外號叫黑成。

也就可以推論出,這個器官組織和洗錢組織是同一個。從沈澤的話裏分析,這個組織的頭目應該是一個四十多快五十的女人,她身邊有個黑成,還有一個五十歲的男人剛子。

這兩個案子有一個共同特點,同一個賬號給警方寫了密名郵件,讓警方重視起來。所以規律是什麽,為什麽咱們總碰到?”

“無論是林季,還是沈澤,最關鍵的共同點,都是1999年默縣地窖藏屍案的受害者家屬。”

餘之野一語中的,“咱們之所以接了林季和沈澤的案子,別忘了,是因為我要調查受害者家屬才接觸到他們。還有,文顯澤,他也是地窖藏屍案的受害者家屬,那個胡敏是文家在外沒認回來的私生女,是他的姑姑。

所這個案子裏,也出現了這個鼻梁有痣的男人。”

龐蔓恍然,“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黑成或者說那個四五十歲女人為頭目的犯罪組織,他們下手的都是地窖藏屍案的家屬?”

龐蔓驚訝的,沒有理清整個邏輯,“為什麽?”

“不能說下手,換個角度可以說,幫。”

“幫?”

“沒錯,林季的案子上,那個組織雖然利用了林教授,但本質上是幫林季找到了腎源。

還有沈澤,在他最失意的時候,是那個女人的出現,給他牽線搭橋讓他參與洗錢,所也是幫了他,雖然是讓他犯罪。

在心理學上講,某些高智商犯罪者,他的世界觀和常人不同。在他的世界,並不覺得自己在犯罪,他按照他的規則做事。我看過大量采訪,關於犯罪者尤其是連環高智商犯罪者,他們很多並不認為自己在犯罪,反而覺得自己在樂善好施。

換句話說,在那個組織裏也許並不認為自己在實施犯罪,反而覺得在用自己的方式幫助這些受害者家屬。

我進行過幾次當年地窖藏屍案的犯罪心理側寫畫像。

很多都不符合當年案子的加害者形象,諸多細節表明,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所以我一直有懷疑。

而這些日子所經曆的,受害者家屬的案子,逐漸拚湊出了一些形象。

最主要的兩個人物形象已經出來了,一個是鼻梁有痣的年輕男人,另一個就是沈澤說的那個中年女人。

陳立那邊前段時間給了一些資料,他們聯合了南方刑警,抓到了倒賣器官犯罪組織的一些人,他們承認安城碼頭倉庫是他們曾廢棄的地點,但不承認林教授那個事。也不認識林教授提供的人物形象。

那時候我還參不透。可後來又經曆了這些事,我開始懷疑,是否控製林教授的那個組織,確切說那幾個人,並不是什麽販賣器官組織的,畢竟他們讓林教授做過的手術就那兩場。幾年間就倒賣兩個?說不過去。

所以我更傾向於,控製林教授那幾個人,是利用了販賣組織廢棄的地點,假扮那些人,來控製林教授,為了隱藏自己真正的身份。

當然他們的目的除了幫林季換腎之外,還有那兩個眼部手術,其中一個人可是黑成啊。

林教授的事過後,他們就撤了。到沈澤這,他們又給沈澤牽線搭橋,之後也撤了。”

龐蔓心揪起來,雖然隻是推測,但不得不說,餘之野分析的很有道理。

餘之野繼續道,“現在,反過來想,那個女人為首的小團體,和地窖藏屍案受害者家屬都有聯係。而已知當年地窖藏屍案和李鳳英那個案子相似,都是女人被虐待,和逆族有關。很可能是李鳳英做的。

那麽綜合推理,李鳳英就是沈澤說的那個中年女人,她一直在致力於幫助地窖藏屍案的受害者家屬,是因為地窖藏屍案本身,就和她有關係。”

龐蔓心中一沉,“可不能僅憑,李鳳英那個案子和地窖藏屍案虐人相似,這幾個案子和地窖藏屍案的家屬有關,就斷定犯罪組織的首領中年女人就是李鳳英吧?這些沒有任何證據支撐。”

“確實,我也說了僅僅是推理。或許是巧合,或許是什麽,也許這些案子都毫不相關。但,我總覺得不對勁,總覺得這裏麵有大事。

拿謝晨鳴來說,他是當初地窖藏屍案裏的小男孩,他又和黑成有同樣的傷疤小動作,所以他和黑成有關聯。

而黑成和中年女人是一體的,是否就可以說那個中年女人和地窖藏屍案有關。

如果藏屍案也是李鳳英做的,那麽中年女人是李鳳英的可能性就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