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備用鑰匙
餘之野先問的何常在,“剛才我聽你說,你昨晚因為這位文先生的事,所以著急想和師叔祖說,想等師叔祖同意了,你再和你師父說,對嗎?”
“對,這事我和你在飯桌上也說了,你叫我擺平師父,才肯幫忙,但我心裏也不托底,我和塵燁師叔也說了。”
塵燁師叔點頭承認說知道。
可明英真人卻眼神狠厲的看向塵燁,後者也隻能避開他的目光低下頭。
何常在不敢去看師父的目光,“我承認不該先斬後奏,但昨晚事出突然,有人追殺我的客戶,而當時進山的時間緊迫,所以就帶他進來了。
但師門有規矩,所以先把他安置在了墨寶別院,想吃完晚飯和師叔祖先說,師叔祖發話了,我師父也不能阻止了。我要是先和師父說了,他肯定不同意。
可吃完飯我去找師叔祖,他房裏已經有人了。
我等了一會,看著我師父出來了,可塵燁師叔又先我一步進了師叔祖的房裏,聊了很久。
我就先回房等著,我房間在師叔房間對麵,我想著對麵一開門我正好就進去找師叔祖。
結果等著等著,我就靠在門邊凳子上睡著了,等我猛然驚醒,已經是後半夜一點了。
我出來去找師叔祖,他屋裏燈已經滅了,但這事我知道越拖越糟糕,就還是去敲了師叔祖的房門,可沒人回應。我想著師叔祖可能睡了。
我有些責怪自己怎麽就睡著了呢。但也沒辦法,想著我那客戶還餓著,我睡著了都忘給他送飯了,就進去廚房想找點吃的送過去,但在去廚房路上遇到了嚴師兄。”
何常在看向嚴胖子。
嚴胖子點頭,“我一直沒睡,等我師父和田師弟,想著他們在路上耽擱,十二點那趟也該進來了,可等到一點都沒到,我就有些著急了,電話還沒信號。就想去找師叔祖和兩位師叔商量。
從廚房出來就碰到了何師弟。我也去敲了師叔祖的房門,確實沒人回應。
何師弟聽說我師父他倆還沒進來,勸我著急也沒用,等等再說,說不定他們覺得太晚了就睡外麵了,明早要是還不來,再找師叔祖商量,還問我有沒有吃的。我說有,因為當時給師父他們留了飯。
然後我就回房間了,可一宿也沒睡好,就擔心我師父和田師弟,想一早拜壽的時候和師叔祖說,因為早上六點是進山時間,沒準拜壽的時候就看到我師父和田師弟了。
結果,師叔祖出事了。現在我師父和田師弟也沒回來,我打他倆電話,都關機了。”
嚴胖子眼淚都下來了,“這究竟怎麽回事,到底出了什麽事啊。”
餘之野皺眉,“方師叔和小田還沒過來?”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我已經托外麵刑警隊的人去查他倆的下落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現在事情越發詭異了,明方師叔和田師弟的失蹤,不知道和師叔祖的死有沒有關係,一切都透露出了邪門。
“嚴師兄何師兄你們是昨晚一點多敲師叔祖的房門沒人回應,是嗎?”
“是。”
何常在說道,“其實那個時間敲門不好,但我這不是著急嗎,要是拖到今早,我師父可能就要殺了我了。所以我想著即便打擾了也試試,而且師叔祖平時不就喜歡晚睡,喜歡看他那些孤本嗎,我想著那時間也不算太晚,就敲敲門,可沒人回應。”
嚴胖子也點頭,“我因為師父他倆的事總預感不好,想和師叔祖商量,也敲了門,可並沒有人回應,我以為師叔祖睡著了。”
“按你倆的話說,基本可以推測,半夜一點那個時候,師叔祖已經死亡了。
所以,昨晚吃飯完是九點多。按照何師弟敘述,師叔祖回房後,並不是一個人,明英師叔先進了師叔祖的房間,對嗎。”
明英師叔臉色很不好,點著頭。
“能問問師叔祖和你說了什麽嗎?”
明英張張嘴,最後皺眉,沒有回答。
在場的人都看向明英。
“是一些門中事。”
餘之野點著頭,“不說具體內容,你幾點從師叔祖房間出來的。”
明英想了想搖頭,“記不住了。”
何常在卻記得,“我當時在對麵等著呢,看了時間,晚上十點鍾。”
“然後你看到你師父從師叔祖的房間出來後,塵燁師叔又進去了,對嗎?”
“對。”
塵燁點頭,“我也是和師叔祖說一點門中事。”說到這,看了一眼明英,“主要是生意上的事。”
“幾點出來的?”
何常在不記得塵燁師叔幾點出來的了,因為他那會已經睡著了。
塵燁自己記得,“十點四十。”
“有人能證明嗎?”
塵燁看向嚴胖子。
嚴胖子點頭,“我昨晚提議去樹林邊小溪摸夜魚,這你也知道阿野,咱們墨寶林子外麵的溪流晚上魚最多,多摸幾條明天壽宴上做著吃,我也是想帶老廖和他媳婦看看咱們這的山水。
十點四十我們摸了一竹簍子魚回來了,老廖兩口子回房了,我去廚房,剛好看到塵燁師叔從師叔祖房間出來。”
“那之後是不是就沒人進過師叔祖房間了?”
所有人都懷疑的看向塵燁師叔。
卻沒想到,在一邊摟著顫抖的媳婦的老廖,舉起手,“塵燁師叔出來以後,我進了師叔祖的房間,但我真的沒殺師叔祖啊。我怎麽可能對師叔祖動手呢。”
“你進他房間幹嘛?”
老廖有些難以啟齒,他媳婦推了他一把,“都這時候了,沒什麽好丟人的了。”
老廖歎了口氣,“我本職不是培訓班教物理嗎,課多時間少,之前我就和我師父商量,我想做全職風水師。我師父不是一直反對我全職幹這個嗎,說還是要有個正經職業才行。
可我現在真的困難,物理老師課很多的,簡直給人看風水都是小活,我這都結婚了,真缺錢。我師父就說這次回來拜壽,先和師叔祖打個招呼,師叔祖要是也同意我全職,就讓我再去找塵燁師叔商量給要點活什麽的。
我一般不想張這個口,但,確實有困難,大家都是同門,我自知自己的水平一般,師門規矩裏很難達到全職風水師水平。可我師父也看我困難,說先陪著我做幾年。
看我沒問題他再放手,我本來想今天拜完壽再說,可正好回來看到師叔祖送塵燁師叔出門,看到我就叫我進去,問我是不是有啥心事,我就順勢說了。從師祖房間出來,我就去找塵燁師叔了。”
“你幾點從師祖房間出來的?”
“快十一點吧,師叔祖說了挺多的,讓我別擔心,還讓我好好對媳婦。”
“你怎麽記得時間那麽清楚?”
“因為我從師祖房裏出來,進了塵燁師叔房間時,他那個西洋鍾不是整點報時嗎。
我進去沒一會,就整點報時十一點了。之後我和塵燁師叔又聊了這些,塵燁師叔讓我也別擔心,他會給我先安排些簡單的活,還說有我師父帶著我肯定沒問題。
說我早應該出來全職,但我師父讓我有個正經的工作,也是多方考量。我們聊到大概快十二點吧,太晚了,第二天早上還要拜壽,我就從塵燁師叔房間出來回了房。”
“之後還有人去過師叔祖的房間嗎?”
沒人了。
“所以說,最後一個見到師叔祖的人是老廖你?”
“我不可能殺了師叔祖,阿野你該知道啊,你了解我,我不會的。”
餘之野沒有回答,在場的人都瞪著眼睛,安靜一片。
一邊聽著熱鬧的文顯澤冷哼一聲,“誰知道呢,萬一你師叔祖覺得你沒本事,全職不了,斷了你財路。你泄憤殺人呢。”
龐蔓腦子嗡的一下,回頭踩了他一腳,“大哥,你能閉嘴嗎。”
這哪有你插嘴的地方啊。
但文顯澤卻說出了龐蔓剛才心裏想的。
老廖看著大家,“不可能,我怎麽會殺了師叔祖,而且師叔祖答應了我,就算不答應我,我也不會殺了師叔祖。我師父說了幫我想辦法,而且有什麽可不答應的,師叔祖最疼我們幾個,就怕我們過不好。”
老廖說到這忍不住哭出來,他老婆摟著他的肩膀,也歎著氣。
玄航半晌小聲開口,“我不是住在師叔祖旁邊的房間嗎,其實,廖師兄昨晚走出房間後,大概沒幾分鍾吧,我還聽到師叔祖咳嗽來著,他的咳嗽聲我最熟悉了。所以應該不是廖師兄吧。”
餘之野皺眉,“也就是說,師叔祖的死亡時間在昨晚十一點到一點之間,而在場所有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對嗎?”
“怎麽沒有,我和塵燁師叔聊天到十二點,回房後,我媳婦證明我一宿都沒出去。”
“夫妻之間無法當證明,你懂不懂啊。”
文顯澤又插嘴了,但卻把餘之野不好說的話,都幫著說出來了。
“你一個外人,我還說你殺了師叔祖呢。”
老廖氣一下上來,對這個三番五次把苗頭指向自己的陌生人厭惡至極,指著他喊著。
文顯澤也不甘示弱,這人記仇,剛才把他當凶手,現在反轉了,玩味大起,走到前麵,“就算你和你什麽師叔聊到十二點,十二點到一點之間你也有嫌疑。其他人呢,自己在房間,都沒人證明,對嗎?”
龐蔓皺皺眉,覺得說的很有道理,現在所有人都有嫌疑。
餘之野低聲打斷他倆的爭吵,“師叔祖的房間早上是反鎖的,窗戶也是緊鎖著,如果是有人開門進去殺了人出來,門應該沒鎖才對。除非,有備用鑰匙。”
他抬頭,“玄航,剛才叫你去找備用鑰匙,找到了嗎?”
玄航反應過來,“還沒去找。”
因為當時餘之野直接踹開了門。
“現在需要去找嗎,備用鑰匙一直放在別院,別院的備用鑰匙放在正堂,一直這樣的規矩。要我現在去別院找嗎?”玄航問道。
所有人又直直看向了何常在和文顯澤。
“昨晚隻有你去了別院吧。”
明英看向自己的徒弟何常在,眼神如刀。
何常在頓時哭笑不得,“我真沒拿備用鑰匙。”
餘之野打斷明英的質問,“凶手如果是有預謀的,說不得鑰匙早就從別院拿回來了。但有一點確定是,這裏所有的門都是特殊鎖,所以外麵無法配置鑰匙。”
說到這餘之野問道,“何常在,你昨晚和文先生在別院住的,對嗎?”
“對。”
“你確定昨晚沒有人去過別院嗎?”
何常在想了想,很肯定的點頭,“對,因為我昨晚幾乎沒睡,就擔心這事來著,所以要是有動靜肯定會發現。”
餘之野聽完攥緊了拳頭,“所以,備用鑰匙,現在還在凶手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