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鐵門上的符咒

吳釗怕他們不信,比劃著,“真的,我想了這麽多年都想不透,那鐵門在那麽深的位置,走過去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而且那個岔口平時真的封的很死。有人也好奇,但沒人敢打開,大家在下麵都是互相監督的,誰要是不按規矩來,是要被開除的。

可那天岔口就開了,那鐵門後麵還有那些東西。”

吳釗永遠記得那個畫麵,鐵門後麵是長長的一條路,裏麵沒燈,但有廉價的夜市那種夜光的東西,綠的陰森森的,他們往裏走,走了很遠都沒到頭,然後就聽到有什麽東西撓牆的聲音。

和他一起下去的小姚最先發現不對勁,好像有什麽東西過來了。

就那種沙沙的聲音,形容不出來,吳釗也聽到了,越來越近。

當時那種情況真的很嚇人了,但吳釗一開始也沒意識到什麽,他覺得頂多就是老板私挖的違規礦洞,但越走越不對勁,“我聞到一股血腥味。”

吳釗家以前殺過豬,那種大量鮮血充斥的味道,並不陌生。

他不敢往前走了,可小姚還紮著膽子走,直走出離他十幾米遠。

然後,就大叫著回過頭來,往回跑。

因為有什麽東西在朝他們撲過來,小姚嚇得大叫,吳釗則愣在原地,直到小姚跑近了大喊著,“有鬼。”

他才看清小姚身後的是什麽,就看一個披頭散發的消瘦女人,滿身是血的朝他們撲過來,緊接著後麵又跑過來兩個,她們身上都穿著白布單子,全是汙血。但這不是最恐怖的。

吳釗回憶到這,捂住臉,身上還在顫抖,“她們滿臉結痂,有的沒有鼻子,有的沒有眼睛,有的沒有嘴唇,露出森森牙齒,就那麽張牙舞爪朝我倆撲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吳釗二人,拚命地往回跑,快到鐵門又看到更恐怖的一幕。

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往回跑才發現,鐵門內,整個門從上到下,用紅色油漆寫著鬼畫符一樣東西,還有一麵鏡子。

就像平時電視裏看到的那種紅色鬼畫符,仿佛那道門就是一張大符咒一樣。

吳釗回想起來渾身得嗦,餘之野從懷中抽搐一張黃符,“符咒的樣子類似這樣的嗎。”

“對,隻是紅色的在鐵門內側,還有鏡子,不過上麵的字不是你這樣的。”

“那是什麽樣的你能記得清嗎。”

吳釗搖頭,“我不知道寫的什麽,隻記得一點點。”

因為視覺衝擊力太大了,這麽多年他還有印象,拿過桌子上他兒子的油畫棒,在紙上大概的畫了一下,確實和餘之野平時拿著的黃符字不一樣。兩邊多了兩筆,但具體的吳釗記不清了,隻畫了個大概形狀。

餘之野摸著紙上的圖形,油畫棒畫過的地方是凸起的,他能摸出來。

“我隻記得個大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字,還有鏡子。我倆拚命的往鐵門那跑,想趕緊出去,可那些女的瘋了一樣,就是女鬼,人哪會那樣子。”

在前麵的吳釗先一步奪門而出,而小姚就沒那麽幸運了,他在後麵被兩個女的抓住撲倒,就見其中一個女的張口就咬在了小姚的腿上,那畫麵太刺激了。

小姚大叫著伸手看向他,可吳釗一瞬都沒猶豫,直接關上了鐵門。“我也想救他,可那些鬼已經撲過來了,我,我隻能自保。”

人性的自私和恐懼在吳釗跑出鐵門後那一刻顯現,他永遠記得,那個夥伴,被三個女鬼撲到身上撕咬,甚至一隻手伸著,懇求他拯救自己的樣子。

“我想救他,可我不能,那些鬼已經撲到門上了。”

他隻能選擇關門鎖住,聽著門內擊打的聲音大哭。“我沒想自己跑的,我想出去求救的。”

可就在這時,礦洞搖晃,塌了。

吳釗感覺到搖晃就往礦洞口跑,看到其他礦工,大家嚇的四散,可塌的太快,就幾分鍾的事。

吳釗因為跑到了架子下麵,正好沒砸到,他沒死,救援的時候把他救上來了。

“我不知那個鐵門後麵到底是什麽。但邪門的厲害,我害怕,一組本來也沒幾個人,除了我大多死在下麵了。老板其實把每個活著上來的問了一遍,但重點問了我,因為一組活著的少。我心虛,我一看到老板的眼睛,就不敢說話了。”

吳釗說著,一方麵因為覺得邪門,老板的態度奇怪,自保,啥也沒說。另一方麵,他沒有救同伴。

所以這個秘密,放在心裏,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所以,你覺得鐵門裏的是鬼。”

“如果不是鬼,哪那麽多披頭散發還吃人的女人,還有啊,那符咒鏡子,邪門的厲害,絕對不是普通地方。我拿了錢就走了,但心中也嘀咕,後來聽說我們礦老板意外死了,就覺得不對勁,說不定是被他養的鬼反噬了。這些年我也打聽過,覺得應該就是他當年為了發財養的鬼,不是傳言很多有錢人養小鬼嗎,礦老板沒準就是。”

吳釗瞪著眼睛說著他這麽多年想出來的結論。

“你知道鐵門裏的甬道通向哪裏嗎?”

吳釗搖頭,“不知道,我走了一半就嚇的往回跑。”

龐蔓在一邊聽得驚心動魄,餘之野倒很淡定,繼續問著,“我聽其他幸存者說,除了你和胡老三這種沒法上保險。還有一些沒保險的臨時工,幾個月就換,也不和你們交流,也不和你們一塊住,作息時間不一樣,是在挖違規的礦洞,這你知道嗎?”

吳釗搖頭,又點頭,“確實礦上都傳,說總有新麵孔,都猜是違規開采,因為總換人。但我不了解,我才來了一年。”

“你和同伴小姚去鐵門的時候,胡老三在你附近嗎?”餘之野突然問了一句這個。

吳釗搖頭,“沒在,他每天下礦很早,但我那天沒在礦底看到他。我和小姚下去時,一個人都沒有。

我明明記得那天他一早就穿工作服下去,當時我還問他咋早飯都不吃就下礦,他說想多掙些錢,那時候天都沒亮呢。可我下去時他不在下麵,我想著他可能中間上來吃早飯了。可後來說他也死在下麵了。屍體沒找到。

當時挖上來的屍體很少,有保險的挖沒挖上來屍體都給賠償了,像我們這種沒保險的屍體挖上來,趕緊給補了保險也給了錢。就那種沒保險又沒挖上來屍體的,老板就不想給錢了,後來胡老三媳婦聯名鬧,才給。

我是看著大家拿到錢了才安心離開塗山的,不然我心裏真過意不去。

不過胡老三媳婦帶頭,被老板針對了,她求那些當初她幫著的沒保險的家屬簽名要去告,可沒人搭理她了,大家都拿到錢了,還會管別人嗎?我幫著去找他們,他們也不肯出麵,有的竟然拿上錢連夜就走了。

我真替那人不值,他剛娶的媳婦,彩禮不少錢。他一死,新媳婦拿上錢就走了。不過我這樣的也就別說人家了。”

看得出來吳釗對當年的事一直愧疚不已。

“再說說你了解的,幾個月換一次的臨時工。”

“這個我真不太清楚,那些臨時工很少露麵,他們作息時間和我們不一樣。”

“你覺得,他們挖的會不會不是礦,而是和你所說的鐵門後麵的世界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