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救命,屋裏頭有鬼啊

在屋裏烘頭發的林玉秀,看到雕兒也擠過來了,摸了摸它的羽毛。

“雕兒啊,晚上要不要跟咱們一起睡,咱們一起睡暖和。”

小孩兒看到雕兒進來了,也不安生,小手一直往它身上撲。

不得不說,這家裏頭有個毛絨絨的東西,的確是可以治愈人心。

林玉秀看著小孩兒,笑容也多了,而且笑得也比以前放鬆。

可能這孩子知道自己是撿來的,所以才會笑裏也帶著小心翼翼,林玉秀看著他這麽笑,心都要碎了。

“小書,到娘這兒來,娘抱著你烘頭發。”林玉秀張開了雙手。

林宏書看到娘要抱自己,高興地撲了過來,雕兒也擠了過來。

炭盆的火讓冰冷的屋子有了溫度,母子兩個人臉貼臉地聊天。

“我家小書變香了。”頭發洗了後,林玉秀可以埋著吸小孩了。

林宏書聽了娘這話,也聞到了娘親身上的香:“娘親身上好香啊!”

明明都是一樣洗頭洗澡,為什麽娘親身上的香味兒,聞著這麽舒服。

也不知道金雕是不是聽懂了他們的話,兀自用嘴啄著林玉秀頭發。

“雕兄,你可千萬不要啄了,別把我給啄禿了。”林玉秀哭笑不得地護著自己的頭發,雖然她這一頭秀發頗多,但是也需珍惜。

要知道學醫之人,禿頂乃是常事,為了讓自己不禿頂,她需要這一頭濃密的秀發。

天黑了,點油燈的人家也越來越多了,放眼望去,就如同一個個小燈籠,有些明亮,有些黯淡。

“要死了,油不費錢啊,真的是豬,啥也做不好,一天就知道吃。”

“讓你煮飯,怎的到現在才煮,是不是想餓死我倆呢!”

老太太伸了手,朝兒媳婦劉荷花頭上打了下,嫌棄她大手大腳。

讓她點個油燈,就恨不得把油燈芯挑得高高的。

瞎了嘛,是不是眼睛看不到了,非得把油燈挑得這麽亮。

“娘,我是怕您看不到路,咱們家的門檻太高,您摔了幾次了。”

劉翠花盤好的頭發都被老太太一巴掌打散了,她下意識地捂住了。

“哎喲,跟你說話你還敢反嘴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門檻摔了呢!這樣就沒人管你了。”老太太可一點兒也不領情。

這個兒媳婦也不是個老實東西,心裏肯定憋著壞呢!

不要以為現在裝得老實就行,她這雙眼睛是不會看錯人的。

“沒有,娘,我咋會有這樣的心思,您千萬不要冤枉我。”

“飯菜已經做好了,我去喊大貴起來吃飯。”劉翠花怕老太太又要打她,趕緊作低伏小的解釋著。

在屋裏躺了一會兒的林大貴,聽到她喊吃飯的聲音,不耐煩地應了聲。

一出屋子,看到桌上全是青菜,這是準備喂雞還是喂豬呢!

“咱家不是還有肉嗎?不炒肉炒這個作甚,把我當成豬呢!”

劉荷花想要解釋,真不是她不想炒豬肉,是婆婆根本不許她動肉。

一旁放筷子的老太太,看到她嘴巴要動了,立馬把話搶了過來:“大貴,她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你受了傷得吃些好的。”

“你看看,我讓她做飯,做到天都黑了,才把飯菜做好。”

聽著婆婆火上澆油,劉荷花攥緊了拳頭,嘴裏的牙都要咬碎了。

“娘,不是我不想早點做飯,是娘你把米鎖起來了,我拿不到。”

家裏凡是吃的東西,老太太全用鎖鎖進了櫃子裏。

每日吃飯的菜,還有米,都得經老太太的手,劉荷花自己拿不到。

“哎喲,大貴,你聽聽她說的話,這是在怪我呢!怪我回來的晚。”

“我累死累活在外麵幹活,她還嫌棄我呢!這還有天理嗎?”

老太太手點著桌子,口水橫飛地罵著這個兒媳婦,反正是覺得她哪哪都不行,老實幹活又怎麽樣,吃得多幹得少。

“劉荷花,你是不是一天沒打,骨頭開始癢了,敢這麽懟我娘。”

“真是的,你再這樣,信不信我休了你,讓你滾蛋。”

林大貴看著這個媳婦兒,也是哪哪都不順眼,伸腳踹了她一下。

踉蹌跪在地上的劉荷花,爬起來,不敢再高聲了,低著頭給他們裝飯。

站在屋頂上,掀開瓦片的蕭戾,看到下麵的情形後,眼神一動。

這女人明明眼裏有恨意,竟任由著他們打罵。

若是在他駐紮的地方,恐怕這母子倆人,早就被一刀捅穿了。

那邊的女人行事彪悍,吵架就會動刀動槍,從來不會在嘴上占便宜。

“娘,玉秀這個小賤人的事情——”林大貴剛聊到這件事情。

桌上的油燈突然就滅了,林大貴剛想出聲,就覺得臉頰一痛。

“哎喲,誰打我啊!”

兩眼一抹黑的老太太,聽到兒子的叫聲,趕緊摸著桌子過來。

她剛抬腳,也挨了一個嘴巴子。

“哎喲,大貴,娘也被打了,這屋裏頭是不是有鬼啊!”

兩個人都沒有聽到屋裏有聲音,就挨了嘴巴子,這不是鬼是什麽。

“快點油燈,快點油燈啊!”林大貴嚇的麵色煞白,手忙腳亂找油燈。

就這麽會兒功夫,母子兩個人已經挨了七八個巴掌。

縮在角落裏的劉荷花,逃過了這一劫,油燈亮起來的時候,她看到這對母子就像瘋子似的揮舞著雙手。

“娘,這個玉秀是不是真是掃把星,怎的提到她就有鬼了。”

林大貴被打的起了條件反射,時不時回頭看一下,他一張臉全腫了。

疼得說不了話的老太太,嗚嗚點頭,眼神裏的懼意很明顯。

教訓完了這兩個人,蕭戾在夜間疾行,打開了窗戶正要進屋裏。

“蕭公子,去哪裏了,不會是趁著夜色出去摘花了吧!”

黑暗中,林玉秀幽幽開口,若是這樣,就該手起刀落,將他男人的特征徹底除掉,以免他走上了歪路。

蕭戾聽到她這話,瞬間有些無言,難道在她心目中,自己竟是登徒子,白天養精蓄銳,晚上躍窗采花。

“玉秀姑娘誤會我了,我的確是采了東西,但不是花。”

將油燈點了,林玉秀也看清了他手裏的東西,居然是吃的東西。

“金櫻子,你居然摘到這個了。”林玉秀將東西接了過來。

剛才那句話不過是開玩笑,她當然信蕭戾不會晚上去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