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嘴這麽臭討罵
昨天官兵們搜查的時候,婦人家裏頭也丟了一串銅板。
這可把婦人氣壞了,她自然是不敢開口罵官兵,所以隻能夠將這件事情,怪到了林玉秀的頭上。
都怪她這個人命裏帶衰,才會害得自家的銅板被官兵拿走了。
“嬸兒,嘴巴這麽臭,定是早起的時候沒有洗漱吧!”
“我若是命裏帶衰,那嬸兒就是命裏克十代的掃把星了,叔的腿不就是因為嬸兒好吃懶做才斷掉的。”
“叔也真是可憐,怎麽就娶了你這樣的懶婆娘,我都替叔可惜。”
“叔這樣勤快老實的好男人,就該配個知冷知熱的女人。”
這婦人不是陰陽怪氣嗎?行啊,林玉秀也不是沒有長嘴的。
況且,林玉秀陰陽怪氣起來,比她還氣人呢!
“我家的事兒關你屁事,用得著你多管閑事。”包頭巾的婦人氣的直瞪眼,臉色漲成了豬肝紅。
林玉秀氣死人不償命的輕撫著手掌:“嬸兒這話說的好啊!”
“別家的事關你屁事,用得著你在這裏放屁,原來嬸兒挺懂。”
“對了,上次聽嬸兒與旁人閑話,說自己嫁給叔是倒了八輩子黴。”
“和離啊,嬸兒要是和離了,我立馬就找人幫著叔找個可心的女人。”
她不是愛多管閑事,林玉秀手伸的更長,包辦他們的婚姻大事。
包頭巾的婦人,本來是想要諷刺幾句,順帶出出心裏的鬱氣。
沒有想到,沒有諷刺成,竟還把自己氣得半死。
“林玉秀,你這牙尖嘴利的小賤人,平日裏倒是小看你了。”包頭巾的婦人擼起了袖子,作勢就要打架。
林玉秀也不怕,她直接在籬笆上麵抽了根竹子,指著對麵的婦人。
“想打便打,囉嗦什麽,你若是敢跨過來,我定打得你四處找牙。”
“你可比我賤多了,長得醜還愛作怪的老女人。”
村裏頭的人對於孤女可不友善,平日裏林玉秀受過不少的欺負。
雖說也有心地好的村民,但是大家都是各掃門前雪,哪會管旁人事。
“你——”包頭巾的婦人,氣的麵色脹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林玉秀這麽牙尖嘴利,絲毫沒有以前的懦弱樣。
罷了罷了,不和這瘋女人對罵。
這林玉秀定是因為被賀知文拋棄,所以才會變了性子。
拿著竹子的林玉秀,看到對方縮著脖子,氣呼呼的回了屋子裏。
“嗬——”林玉秀冷嗬了一聲,眼睛掃過了周圍的人。
有些人訕訕的低下了頭,不敢與她對視,而有些人則是在心裏砸舌。
這玉秀真是越來越潑辣了,哪裏還像以前那般溫柔小意。
也難怪這賀知文要娶富戶的女兒,林玉秀有貌無財,現如今這脾氣也大了,竟是惹不得了。
丟下手中的竹子,林玉秀轉身,就看到小孩趿著鞋子扒著門框。
“小書,起來了,娘已經熬好了粥,馬上就可以吃了。”
伸長脖子看熱鬧的村民們,眼神對望了一眼,便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這玉秀現在真是越發厲害了,心也忒狠了。”
“就是啊,那賀知文不過就是報了個官,就挨了二十軍棍。”
“那可是賀家的獨子,若是出了事情,賀老頭夫妻倆不得哭死。”
嘖嘖嘖,要不然說最毒婦人心,這女人狠起來可比男人厲害多了。
至於林玉秀若是被這些官兵帶走,會有什麽下場,他們是隻字不提。
畢竟,林玉秀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而賀知文則是已經被帶走了。
“娘,剛才好像有人進來了。”林宏書搓著眼睛,聲音軟軟的問了句。
剛才睡覺的時候,似乎看到有人闖進來,但是他沒有看清楚。
林玉秀怕他害怕,摸著他腦袋,笑著回了句:“沒事兒,有人弄錯了,走錯了屋,咱家小書有沒有睡好呀!”
“瞧這頭發,今日可得燒水洗頭了,要不然咱們小書就成臭小豬了。”
起身隨手將屋門關上,隔絕了外麵打探的目光。
林玉秀去了蕭戾住的屋子,發現人已經端坐在**,正抬頭看自己。
“你剛才藏去哪裏了?”看到人安然無恙,她也鬆了口氣。
蕭戾指了指床底下,他沒有去外頭,就是藏在了床裏麵了。
“這裏有個藏身的地方,我藏裏麵了,應該是以前挖的避難道。”
因為前些年這裏不安定,時常會有人竄到村子裏殺人搶劫。
所以,有不少人家會在家裏頭挖一個藏身的洞,不大,但是能保命。
剛才蕭戾就窩在裏麵,他身材高大,蜷縮在裏麵,實在是難受的很。
“幸好你機靈反應快,要不然咱們三個人就得進牢裏了。”
林玉秀笑著誇了他一句,端了一碗粥,又拿了個紅薯讓他吃。
看到她笑意吟吟的樣子,絲毫沒有被外麵的情況影響。
蕭戾突然對她有些好奇,什麽樣的經曆才會讓她性情如此堅韌。
“林姑娘,讓你費心這麽久,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姓蕭,單名一個戾字,這幾天可能還要再麻煩你了。”
其實林玉秀不太想與他通名字,因為通了名字就表示有了關係。
若是不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印象再深,也會慢慢淡掉。
“林玉秀,我的名字,放心,我會照顧你,直至傷好。”
“不過我家簡陋,沒有什麽好的招待你,這幾日你可能要跟著咱倆吃糠咽菜了。”林玉秀想著吃完早飯就要去搞事。
雖說家裏沒有錢,但是可以去別人家裏搞些錢出來。
畢竟有的人拿了她家的錢,還沒有乖乖的吐出來呢!
“稍微等下,林姑娘,我這裏還有些銀錢。”蕭戾耳朵一動,將靠山這邊的窗戶打開,一隻金雕停在了外麵,它腳上帶著一個竹筒。
林玉秀看著這隻金雕,默默的退後了一步,這是猛禽吧!
“林姑娘不用怕,這是我養的,幫著我送信的信使,雕兒,過來。”
看著她似乎有些害怕,蕭戾朝著金雕招了招手。
窗外的金雕,聽到主人呼喚自己,十分直愣的從窗口擠了進來。
‘吱——’
一聲刺耳的聲音滑過耳邊,窗戶兩邊的木頭被擠的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