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竟然重生了

“媽,你說曉田沒事兒吧?我剛剛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好像不出氣兒了。”

“你確定?”

“我...我剛剛,我也不知道,我害怕。”

“哎呀,沒用的東西,一邊兒去!”

此時,餘曉田躺在一張硬板**,頭痛欲裂,緊閉著雙眼,但是她的耳朵卻出奇靈敏,正默默地聽著兩個女人的對話。

她邊聽邊疑惑,這兩個人的聲音她十分的陌生,而且從她們的對話裏,她們好像在談論一個死人。

就在她滿心疑慮的時候,一個粗糙的大手伸到了她的鼻子下麵。

那粗糙的大手隻停留了一會兒,便有一個蒼老的聲音罵罵咧咧道,“死什麽死,這不還有氣嘛!”

餘曉田終於明白了,她們談論的這個死人就是自己!

隨後,隨著頭痛的減輕,那些消失的記憶重又回到了餘曉田的腦子裏。她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才勉強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九八二年。

餘曉田是個金牌銷售,昨天為了拿下一個大訂單,在酒席上,她推杯換盞,醉得不省人事。

等酒席散場後,她隻記得自己叫了個出租車,然後就是一束巨大的白光和汽車急促的鳴笛聲。等到她醒來,就是現在的這個場景了。

就在她神遊天外,哀歎自己倒黴時,兩個人對話又開始了。

“娘,咱還是找個大夫吧,雖然曉田還有氣,可是氣息好弱,萬一死在家裏頭,多不吉利呀。”

“沒錢,小賤人還敢上吊,滿村裏問問去,誰家閨女的婚事不是長輩做主。她這是給我這老婆子示威呢。”

“可她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那王家肯要這樣的媳婦?不嫁給王家,哪來的彩禮錢給家寶娶媳婦?我可憐的家寶呀”女人越說越傷心,竟然哀嚎了起來。

“閉嘴,天天就知道嚎,要你有啥用!”那個年長的歎了口氣,為了家寶,她終於還是鬆了口,“我那兒還有神婆搞的灶灰,就在我枕頭底下壓著,你去拿來給她灌下去。至於活不活的,那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年輕女人臉上露出一絲懷疑,卻也不敢違背年老的女人,轉身出了屋。

就在餘曉田還沒想明白這兩人的身份時,一碗熱乎乎,焦焦臭臭的湯水就灌進了她的嘴裏。

她登時惡心得直反胃,控製不住咳嗽起來。

說來也很奇怪,這碗臭水灌進她嘴裏的一瞬間,餘曉田感覺到四肢回春,她能動了。

她懷揣滿腔的怒氣,一個鯉魚打挺,徑直坐了起來,一個抬手重重打翻了嘴邊的瓷碗,怒吼道,“你們要害死我嗎?”

“媽,媽有效果,有效果,曉田醒了!”

下一秒,頭疼感再次襲來,同時伴隨有一陣窒息感。餘曉田的腦袋像過電影一般,一些不熟悉的景象全部湧了進去。

等到她終於清醒的時候,餘曉田終於認識到自己是重生在一個同名同姓的農村姑娘的身體裏。

作為一個資深網文愛好者,餘曉田對穿越接受度是很高的,所以她此刻沒有驚慌,有的卻是深深的不滿。

憑啥我就得穿來這麽窮的人家!

她環顧四周整個屋子裏黑洞洞的,黃土牆坑坑窪窪,還能看到裏麵冒出來的麥秸稈。黑漆漆的木頭床,動一下就窸窸窣窣地響。更別提她身上蓋的那床被子了,黑得都起了包漿。

再抬眼看盯著她的一老一少。衣服舊舊的,一看就是資深貧農。

根據原主的記憶,這一老一少是餘曉田的奶奶,李奶奶和二嬸王金桂。

李老太膝下兩個兒子,老大是餘曉田他爸,餘紅軍,兩年前,因為修路遇上山洪,跟餘曉田媽媽田梅英一起被衝走,至今下落不明。留下她跟八歲的弟弟餘曉濤。

老二餘大山,備受李老太寵愛,四十多歲的人了,好吃懶做,不學無術。

這餘大山跟老婆王金桂生了兩子一女。老大餘家寶,老二餘家富,女兒餘紅霞。

餘家沒分家,家裏人掙的錢和糧都在李老太手裏握著。本來她就偏心餘大山,現在餘紅軍沒了,對餘曉田更是不上心。對餘曉濤也談不上多喜愛。

她心裏裝的都是餘家寶和餘家富兩個孫子。

自此,家裏所有的髒活累活都得餘曉田幹。幹了家裏的活,還得去地裏掙工分。短短兩年的時間,就瘦得皮包骨。

這次,更是逼她嫁給鎮上的王傻子。

說是嫁,其實就是賣。賣了錢才能給餘家寶娶媳婦!

王傻子是家裏獨子,父母還是公職人員,家裏有權有勢,即使這樣,好人家的女孩也不願意嫁給他,這不,牽線搭橋認識了餘曉田。

餘曉田雖然瘦,長得跟天仙似的,一下子入了王傻子的眼。王傻子非她不娶。

餘曉田知道後,死活不同意,被李老太關起門來狠狠打了一頓。她本身性格懦弱,因此隻有挨打的份,晚上想到自己父母雙亡,又想起那王傻子的憨傻樣,一時想不開,上了吊。

“曉田,你可算醒了。真是急死我們了”王金桂攥著餘曉田的手,假惺惺地說道。

餘曉田心裏冷笑了,怕是我死了,換不來你寶貝兒子娶媳婦的錢吧。

一個瘦弱的小男孩一陣風一樣竄進屋子裏,嘴上叫著,“姐,姐,你醒啦!你看我抓著個啥!”

一看小男孩的臉,餘曉田笑了,是她弟弟餘曉濤。

男孩此刻舉著一隻野兔,嘴角咧開,一臉得意。

“奶說你病了,我早上特意去林子裏打了一隻野兔,給你補補身子。”

聽了這話,餘曉田心裏暖融融的,她也是父母雙亡,從小出社會打拚。所以她早就不知道被關心,被愛護是什麽感覺。

男孩還沒高興得太久,一個跟餘曉田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也進了屋。

她打了個打哈欠,伸了個懶腰,語氣透出強烈的不滿,“餘曉田,你咋還沒去做飯。”

進來的不是別人,是餘曉田的堂姐餘紅霞。

“我姐病了,你想吃啥自己做去。”餘曉濤聽見餘紅霞支使他姐姐幹活,心裏不滿道。

“你個小兔崽子。”餘紅霞說罷,一腳踹在餘曉濤腿上。

餘曉濤一個沒站穩,跪在了地上。頓時眼睛通紅,但是卻倔強地強忍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