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陳易安的真麵目!

陳易安又在原地站了站,才將那書簡重新合起來,曾幾何時,他手不釋卷,認為這天地間的階梯就是書卷,是寒窗十年的積累,可如今他才知道,是權力,是金錢。

他這麽多年才拿到鄧昭錦的仿本,而真跡對於吉成縣主來說,卻是那麽的觸手可得。

不多時,陳易安不疾不徐的走回了與藥房,陳覺正在配藥,瞧見他,皺了皺眉:“你來這裏做什麽?你不是去……”

陳覺說到一半,看了看旁邊的人,這才放下手裏的小秤,拉著陳易安走了出去,低聲道:“今天見到吉成縣主了嗎?”

陳易安點頭,卻沒有說話。

陳覺看著他故作玄虛的樣子,有些厭煩,嗬斥道:“問你話呢!”

陳易安這才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得想辦法再見她一麵。”

陳覺聞言,冷笑一聲,連他都想笑自家兒子的不自量力。

吉成縣主可是鹹郡王夫婦的心頭肉,平日裏看的比眼珠子還珍貴,又身份特殊,怎麽會輕易外出,他倒是也想讓陳易安和縣主多見見,這可能嗎?

“阿爹,你就從未想過,我為什麽這麽久還沒有授官嗎?”陳易安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頭的不快質問道,“這都多久了?隻剩下我還沒授官。”

陳覺聽到這話,立刻嗤之以鼻:“還不是宋玉那個小賤人在搞鬼!”

陳易安垂眸,眸光冰冷。

自家老爹的腦袋居然還轉不過來?

陳覺則自顧自的說道:“她仗著沈裴的勢,攔著你的授官,這個小賤人,她怎麽還不死?命就這麽大,真是氣死我了!”

見陳易安不說話,陳覺奇怪的抬起頭來,對著他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驀然有些發毛,輕咳兩聲,這才說道:“怎麽著?難道不是因為宋玉?”

陳易安這才說道:“爹,鹹郡王是不怕沈裴的。”

這句話總算是說到了份兒上,陳覺的眼睛逐漸睜大,氣的咬牙,在原地轉了兩圈兒終於反應過來,低吼道:“鹹郡王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怎麽不幫你?”

陳易安見老爹如此,緩緩的敲了敲手裏的書簡,正在籌謀一個陰險的計劃。

“難不成……鹹郡王不想冒犯沈裴,所以……要放棄咱們陳家了?”陳覺說的時候,心都是抖得,如果鹹郡王這個時候將他們陳家拋棄的話……又得罪了沈裴,隻怕陳家在上川……不!

是在整個靖國,九州,再沒有一席之地了!

陳覺嚇得臉都白了,攥著陳易安袖子的手不住的顫抖著,極度的驚恐像是細蛇,不住的遊弋在陳覺的毛細血管裏,他抬頭,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自家兒子。

陳易安捏了捏山根,忽然覺得疲憊,片刻才淡淡的說道:“這事兒……光是咱們父子可做不到。”

陳覺一愣,知道陳易安這麽說,那便是有辦法了,忙不迭的點頭:“誰?你要做什麽事?你如今好歹是探花,還是有三份薄麵的,我去……我去求。”

陳易安咽了下口水,正色道:“鎮遠鏢局。”

陳覺皺眉,不知道陳易安的肚子裏打的是什麽算盤,不過心裏還是隱隱不安,生怕陳易安因為心急,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來。

陳易安卻不這麽想,鹹郡王對自己看重,不過是因為吉成縣主愛慕自己,榜上新秀做夫婿,雖不算臉上貼金,但也不是什麽良配。

鹹郡王雖然不怕沈裴,但也沒必要現在和他交惡——尤其是為了自己。

他當日上門,親口說的,願意做鹹郡王手裏的棋子,那自己必然要有利用價值,而不是反過來給他添麻煩!

非要沈裴和鹹郡王水火不容,自己才有用!

陳易安冷笑,轉過身去,看著手裏的書簡,把它想象成一柄長劍,在前方無人的地方用力的遞了出去,不屑一笑。

鹹郡王不在乎他的死活,自有那個掌上明珠。

若是吉成縣主出了什麽事,看看鹹郡王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作壁上觀!

“爹,就說我病了,病的有些重。”他淡淡道。

陳覺看著他的側臉,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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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玲瓏坊的祥安酒樓裏,陳易安端著酒杯,在二樓的床邊坐著,他氣態閑適,目光悠遠卻冰冷,俯瞰著街上的行人。

呷了一口杯中的酒,陳易安將酒杯放在麵前的桌子上,露出一抹冷笑來。

這就是上等人嗎?

身處京城,最繁華的玲瓏坊,又坐在最豪華的酒樓裏,合著一兩銀子一壺的酒。

隻要娶了吉成縣主,這些便都唾手可得了!

“陳公子,有人找您!”

閣間門外的小廝喊道。

陳易安應聲,一個半大的少女走了進來,不是吉成縣主,而是吉成縣主身邊的小丫頭小暖,她做一身小廝打扮,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那小廝多看了一眼小暖,這孩子怎麽長得男不男女不女的。

“沒事,你出去吧。”陳易安認出小暖來,對那小廝說道。

小廝頷首,關門前還多看了一眼小暖。

“陳公子,您居然也喜歡這裏啊?”小暖不同於吉成縣主,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窮秀才的時候,便對他沒什麽好感。

什麽樣的出身和家事,居然敢肖想當朝縣主,尤其是自家姑娘!

況且,得了自家姑娘的青睞,還裝出一副假清高的樣子給誰看,不在縣主麵前做小伏低就罷了。

小暖也不等陳易安開口,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麵,拿起桌上的果子就放進了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不是最清高了嗎?不應該滴酒不沾嗎?”

陳易安對她的舉動很是不滿,心裏的積怨化成了眼裏的陰毒。

小暖見他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嚇了一跳,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更加篤定陳易安的為人爛的很,哼了一聲,將懷裏的書簡真跡掏了出來:“這是我們家姑娘讓我來給你的,也不知道這些陳芝麻爛穀子有什麽好看的。”

說罷,她並沒有選擇放在桌子上,而是直接扔在了地上。

就像是將一塊不想吃的肉扔給了家裏養的狗一般。

陳易安的眼睛眯了眯,轉著酒杯的手也驟然停了下來,他在桌麵上撐著下巴,頗有些意味的打量著小暖的表情。

陳易安起身,往前走了兩步。

小暖冷臉抬頭,看著陳易安彎下腰來,將那書簡撿在手裏,並沒有被激怒的樣子,隻是愛惜的將上麵的灰塵掃去,打開來,淡笑著說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小暖最煩聽他掉書袋了,冷笑一聲:“裝什麽,哪兒來的顏如玉,哪兒來的黃金屋?不過是些酸臭沫子,說給我家姑娘聽聽就算了,別在我麵前絮叨。”

“怎麽會沒有?”陳易安斜睨著她,笑的極其隱晦,但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直白,“我寒窗苦讀十餘年,不是碰到你們家姑娘了嗎?”

小暖渾然一緊,聲音也變得刁鑽起來:“你再胡說什麽!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你們家姑娘不就是顏如玉,鹹郡王府不就是黃金屋嗎?”陳易安得意洋洋的說。

小暖被冒犯到,更是沒想到陳易安的本性居然比她想象的還要不堪,立刻拍案而起,怒斥道:“你……你居然敢這麽說我們姑娘!你……還敢冒犯我們王爺!你等著!我現在就回去告訴他們!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我要揭穿你的真麵目!”

說罷,小暖拔腿就跑。

陳易安看著她格外匆促的背影,並沒有選擇阻攔,而是將酒錢付了,出了酒樓,大步邁開,向著不遠處的巷子口走去。

巷牆深處有一扇門,旁邊是一座沒出租,也沒開荒的宅子後角門,陳易安站在那角門的跟前,整理了一下衣衫,這才不緊不慢的推開門走進去。

小暖正被人按在地上,腦袋被一隻糙礪的大掌扣住,嘴裏也塞了布條,看到陳易安出現在自己眼前,她錯愕的眼珠子好懸掉了出來!

陳易安居然讓人綁了自己!

這個畜生!

縣主怎麽會喜歡上這種人!

陳易安蹲下來,欣賞著小暖臉上的驚恐,將她嘴裏的布條拿了出來,剛一拿出,小暖就衝著他的臉惡狠狠的啐了一口!

“畜生!你要是敢對我如何!你就死定了!縣主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小暖罵道,“你個衣冠禽獸!我怎麽早沒看透你!”

陳易安抹了一下臉上的口水,抬起頭來,看著那個鏢局的壯漢,勾唇道:“等你享用完畢後……再殺了她吧。”

那壯漢滿足的點了點頭:“多謝陳公子。”

小暖聽到這話,終於是怕了,急忙說道:“陳公子……陳公子我……不……奴婢知錯了……饒了我吧……求求您饒了我吧……”

陳易安重新低下頭來,看著小暖汩汩而出的淚水,心裏的快意和她的眼淚一樣,自心頭不住的洶湧,他用腳尖點了點小暖的臉,詭異的笑道:“縣主怎麽會放過我,他不會知道是我做的,永遠都不會知道。”

說罷,他低頭抽走小暖腰帶,轉身頭也不回的出了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