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來就扒死人衣裳
“……找……找死。”
所謂的‘屍體’已經麵目全非,隻能從嗓子裏發出些薄弱的聲音。
但就算薄弱,其中的憤怒也很明顯。
自己都要死了,居然還能碰到扒人衣裳的女流氓!
小爺我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糟踐過!
“我去,你沒死啊。”
宋玉摸了摸他的胸口,心髒跳動微弱,看皮膚也沒什麽外傷,在泥水裏撈起他的手按了脈象,原來是中毒了。
這毒麻痹作用大於謀殺,所以他到現在還沒死。
這是多大的仇啊,下了毒還要扔臭河溝裏,但凡滑下去都淹死了。
“別碰我……”
屍體還在那裏咬牙切齒:“你個……賤民,敢碰……我……殺了……你!”
“這樣吧,我救你一命,就當換你這衣服了。”宋玉全當聽不到,伸手摸到發釵,費力的將屍體翻過來,擦了擦泥水,對著靈台穴就紮了進去。
屍體悶哼一聲,身子瞬間軟了下來。
“唔……你……放肆……我……殺了你!”
“行行行。”
宋玉敷衍著:“殺殺殺,等你好了隨便殺。”
她將人拉到岸邊擺好,這衛生條件太差了……她手邊沒藥,連根紮穴的銀針都沒有,隻能用簪子刺激督脈,讓毒素回流。
剩下的就自求多福吧。
宋玉將扒下來的衣裳穿好,順著河岸往前走,隱約還能聽到那人罵罵咧咧。
真是狗咬呂洞賓,今天要是不碰到自己,你都得往生極樂!
宋玉回頭算計,自己是被賣了配陰親的,求娶的那家農戶見不到人,肯定要來陳家要人,左右逃不出陳家人的手心,倒不如自己回去。
老爹留下的錢還在陳家呢。
先把錢拿回來,再考慮下一步也不遲。
沒錢可是寸步難行,這在現代還是古代都是硬道理。
隻是等宋玉走後,一道黑影如疾風一般尋到了河邊,看到那具‘屍體’,渾然一顫:“主子!”
“小爺……還沒死呢。”
屍體剛才被紮了針,這會兒手居然有了些知覺,抬了抬。
那黑影登時鬆了口氣,見他扶起來,氣急道:“都是屬下來晚了,屬下罪該萬死。”
“無妨。”
屍體有些疲憊的說,往後看了看,宋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對了主子,您的衣裳呢?”
說到這個,屍體抹了抹臉上的淤泥,露出髒汙下的那一抹驚鴻絕色,氣急道:“讓玉樓去給小爺查!真是天殺的……居然……居然敢扒我的衣裳!”
那黑影忙不迭的點頭,也心急如焚:“是,那上頭可有皇後娘娘送您的玉佩呢,要是讓那些人知道您在上川,皇後娘娘可就危險了。”
屍體繃著臉,被黑影扛了起來,罵咧咧的說道:“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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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憑著記憶,躲著巡邏的武侯,摸黑尋到了陳府。
而陳家老爺陳覺,正是她師弟陳柏生的後代,宋玉冷笑一聲,果然是劣根出惡花,兩輩子都栽在了陳家人的手裏。
那正好,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街上有更夫打梆子,寅時了,府上的下人也該起來了。
宋玉到了後院的角門,敲了敲。
有人哈欠連天的來開門,是府上來發鑰匙的丁管家。
門一開。
“丁叔~我來回門了~”宋玉幽幽的說。
丁管家的哈欠直接噎在了嗓子裏,臉色霎時間慘白,喊也喊不出,指著渾身是泥水,頭發飄散著的宋玉,一句鬼啊憋了半天,暈了過去。
宋玉扒開頭發,這還真是個色厲內荏的主兒。
平時欺負原主一個頂兩個,剛才一個‘披臉發’就給他嚇暈了。
她蹲下來,將丁管家腰帶上掛著的一串鑰匙拽了下來,平時這鑰匙在丁管家的身上,看的比眼珠子還嚴,可算逮到機會了。
找到庫房打開門,最裏麵兩個小皮革箱子眼熟得很,正是老爹留給她的嫁妝。
打開後,其中一箱全是贖當的票據。
奶奶的,用老娘的嫁妝贖你陳家的當!
另一箱也隻剩一半兒了,還有些鋪子的契書。
“這群敗家子。”
宋玉將銀票全都塞進了懷裏,回到自己的房間,有空得把這些錢存到信得過的錢莊裏去,再把存票藏好。
白花花的銀票留在自己手上,陳家人是不會罷休的。
有了錢,宋玉也有底氣了。
她剛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又把從‘屍體’上扒下來的袍子堆在角落裏。
外麵突然有人大聲尖叫。
是醒來的丁管家。
“詐屍了——那個鬼婦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