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這病……真是有意思啊

眼看著宋玉和紅織走了,蔡總管的心裏隱約不安,這小祖宗可是沈裴帶來的,要是出了點兒什麽差錯的話,自己的這可腦袋不是也不保了嗎?

何況,那葛婕妤依附著魏賢妃,從來不是什麽善茬,好端端的,放著太醫署那麽多禦醫不用,偏偏找一個小丫頭看病,必是有門道。

蔡總管無奈的直跺腳,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紅織這個死賤人又殺出來了。

他腳底一抹油,趕緊跑去了昭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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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宋大夫來了。”

到了葛婕妤的宮門前,紅織冷著眼將宋玉攔到門外,獨自進去通稟:“人正在外頭的院子裏麵站著呢。”

葛婕妤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是個楊柳細腰,吊梢眉眼的媚氣人,穿的衣裳,也不是她這個宮妃位階該穿的,從衣著上便越距,可見葛婕妤得寵的程度。

她不屑的說道:“看著多大?是從前宋盛的女兒嗎?”

紅織低著頭,絲毫沒有了在宋玉麵前的輕狂,看來對於自己的主子,她是怕在骨子裏的:“看著十四五的樣子,容貌長相倒是和從前的宋院首相似的很。”她頓了頓,“不過奴婢看這丫頭,也不是什麽善茬子,憑人到了這宮裏,哪個不是畏畏縮縮的,這個宋玉倒好,驕橫的很,剛才還在太醫署耍了好一通威風,連楚太醫的臉都被她給奪了。”

“輕狂?”

葛婕妤擺弄著自己的指甲,那殷紅的色彩像極了抹上去的血漬,挑眉道:“輕狂最好,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也有句話,叫槍打出頭鳥,我倒要看看,這宋玉是個什麽德行。”

紅織了然:“那就讓她在外頭等等,奴婢看您這發髻亂了,重新梳一下吧。”

葛婕妤冷笑。

宋玉就這樣在院裏站了三刻鍾,腿都僵了,偏偏院子裏麵還有來回走的,她還不能隨意活動,背上的藥箱又沉,她腰酸背痛的,額頭上的汗順著滑進眼睛,痛的如針紮。

眼見日頭要落了,院子裏漆黑一片,那殿門才打開,紅織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揚聲道:“我們主子梳洗好了,宋大夫,您請進吧。”

宋玉這才邁步,隻是腿窩回彎的時候,痛的她悶哼一聲。

進了屋,宋玉低著頭的,躬身道:“小民見過婕妤小主。”

“宋大夫當真生了個好女兒啊。”葛婕妤斜睨,斜靠在軟榻上,懶散的招呼著她,就像是招呼什麽貓兒狗兒的,“來,過來我瞧瞧。”

宋玉這才放下藥箱,走了過去,軟榻邊也沒放矮凳,她頓了頓,輕笑一下,直接撩開自己的衣擺跪下,說道:“還請婕妤主子伸出手來,讓小民給您號上一脈。”

誰知葛婕妤翻了個身,哎呦一聲:“我真是累極了。”

這是要誠心為難自己了。

宋玉也不惱,就這個跪著,隻是地上每個軟墊,膝蓋疼的厲害。

“紅織,我這腰有些酸,你給我捏捏。”

葛婕妤拍了拍說道。

紅織高高的應了一聲,卻不急著上前。

宋玉明白,似笑非笑的,便說道:“主子,小民是醫女,若論起按摩來,倒是比紅織還好些,不如小民來給婕妤主子按吧。”

葛婕妤就等著這句話,慵懶道:“那就勞煩宋大夫了。”

於是乎,宋玉便跪著,給葛婕妤用力的按摩起來。

她力道適中,穴位找的也好,葛婕妤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了,紅織斜靠著,見葛婕妤睡了,也自顧自的坐在了一旁歇著,還偷偷的喝了一盞茶,似是看熱鬧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玉的手腳都麻了,葛婕妤才幽然的醒來,看了看天色,沙啞著嗓音問道:“紅織,幾時了?”

紅織也險些睡去了,趕緊過來道:“沒多久。”

“那看來是宋大夫按得太舒服了。”葛婕妤撐起身來,這才說道,“不過今日我實在是乏了,不如改天……”

話沒說完,葛婕妤聞聽有腳步聲,鏗鏘有力,她順著殿門看過去,剛才還泛著紅潤的臉頰瞬間變得慘白,慌亂的站起身來,陪笑道:“沈……沈將軍?”

沈將軍?

宋玉疲憊的斜睨,借著屋內幽暗的燭火,酸的她眼底泛紅。

到添了三分的委屈。

沈裴沉著臉,一步一頓的走過去,垂眸著葛婕妤,二話不說,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頸,直接將人給提了起來!

“我姐姐還等著呢,你居然敢把人扣在這裏?”

宋玉一駭,旁邊的紅織更是尖叫一聲,跑過來抱住葛婕妤的腿,哭喊道:“將軍!將軍饒命啊!我們家婕妤不是有意的!還請將軍寬容一馬吧!”

葛婕妤更是,雙腿亂蹬著,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裏冒出來,她死命的拍打著沈裴的手臂,可力道上去,像是撓癢癢一般!

“好姑娘!宋姑娘!”

紅織知道說不動沈裴這個魔頭,別說是葛婕妤了,就算是當年那麽得陛下寵愛的貴妃他也是一刀殺了,便轉頭看向宋玉,求情道:“您……您說說情吧……”

宋玉皺眉,殺了葛婕妤是小,但事出在自己就不好了,便伸手說道:“快鬆開,等會兒人朕的死了,這人頭是算你頭上還是算我頭上?”

沈裴瞥眼,見宋玉是認真的,這才鬆開了葛婕妤的脖子。

那人跌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瘋狂的在地上翻滾著,**出衣裳下肌膚來。

沈裴厭棄的轉過身,還扯過宋玉的帕子擦了擦手,似乎接觸到葛婕妤都是髒汙。

而宋玉看著葛婕妤的小腿,蹲下來,叫沈裴別回頭,旋即一把扯開葛婕妤的腰帶,紅織驚呼一聲,上來攏著她的衣裳,皺眉道:“宋大夫您這是做什麽?”

宋玉看到那楊梅瘡,眼底閃過些許不屑,這可不是普通的婦人病啊。

紅織不安的盯著她,警惕道:“姑娘可有眉目?”

宋玉起身,咂了砸嘴,忽而一改口風:“不過是些風疹罷了,無妨。”

說罷,拉著沈裴走了出來,到了院子裏,沈裴才說道:“怎麽回事?”

宋玉古怪著臉色:“怪不得著葛婕妤不叫太醫署的人給她看病呢。”

“怎麽說,你就別賣關子了。”沈裴心煩。

宋玉癟嘴:“這可是……花柳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