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人血入藥,搏回陳易安的心!

孫源一聽這話不幹了,哪兒來的死丫頭,拿著份不知道真假的書契,就大言不慚的說要收回鋪子,他厲斥道:“我說你什麽人啊!你說你是宋玉!誰能證明!”

“胡攪蠻纏?”宋玉挑眉。

“我看你才是胡攪蠻纏,這鋪子是宋大夫留給我二舅的,跟你有什麽關係!”孫源大喊道。

“鋪子是我爹留給我的,誰說是留給你二舅的,一個學徒功不成名不就的,我爹一死,就霸占了這個醫館,還改了招牌。”宋玉微微眯眼,語意威脅,“讓你們自己滾蛋已經是好的了,難不成要我請你們出去嗎?”

“你……”

孫源氣的上前,眼前卻閃過一道黑影,靈風立於兩人中間,拿著匕首抵在孫源的脖頸。

孫源嚇得血都涼了,哀嚎一聲躲回齊郎中的身後:“二舅!她……她要殺我!”

宋玉也微怔,這靈風真不愧是沈裴的手下,兩人的行事風格都一樣,趕緊上前按下那柄匕首,對齊郎中叔侄說:“還不快滾!”

齊郎中啐了一口,拉著腿都軟了的孫源出去了。

芒種後腳進屋,就動了動鼻子,抱怨道:“這屋子裏麵什麽味啊?難聞死了。”

“糟老頭和過期藥材的味道。”宋玉隨意的按了按櫃台上的灰。

“藥材也會過期嗎?”芒種呆呆的問。

“當然。”

“對了姑娘,我都聯係好了,新的匾額很快就會做好送過來。”芒種掐著腰,打量著這裏,雖然髒舊了些,但格局很好,地段也熱鬧。

“這麽高興啊。”宋玉走到中藥櫃前,挨個抽屜拉開看了看。

芒種看了一眼靈風,不住的點頭。

自己和姑娘總算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啦!

“姑娘,我這就去把牌匾換上!”芒種頗有些興奮。

“不著急。”宋玉說。

芒種疑惑,而宋玉瞥了一眼也暗露不解的靈風,不緊不慢的說:“先別換,等過了這段時間再換,這幾天……恐怕要很忙了。”

芒種單純的咧嘴笑:“姑娘醫術高明,保不齊滿上川的人都會來找您看病呢!”

當然因為不是這個。

傻丫頭。

宋玉隻是笑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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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陳老爺,您可得替我們爺倆做主啊,說好了那鋪子給我們了,這怎麽突然又跑出來個宋玉,拿著書契口口聲聲的就來收鋪子,您說……這叫什麽事啊!”

淩安堂裏,齊郎中氣的直拍桌子:“小丫頭片子!”

陳覺坐在對麵,聽完他的絮叨,深呼了口氣。

見陳覺不說話,齊郎中以為他不想管,忍不住又說:“您不是說了嗎,那孩子……那孩子跑不出去的,難不成是您不想把這鋪子給我們了?”

“你胡說什麽!”陳覺厲斥。

齊郎中縮縮脖子,沒敢再這麽說,隻是懇求道:“還請陳老爺想個辦法,那鋪子……我們爺倆指著那鋪子過活呢,沒了那鋪子,我們豈不是要喝西北風去啊。”

“我看就算宋玉不去收鋪子,那醫館也被你弄得快要黃了。”陳覺冷哼。

“您也知道,我哪兒會看病啊,以前是……宋大夫在,他那時候可是太醫院的院首,即便一個月才來坐堂兩三次,但回回來坐堂,那醫館裏都擠滿了人。”

齊郎中說起宋盛,眼底還是流出一些羨慕來。

他自幼學醫,卻學醫不精,隻會些皮毛,年過五十還給宋盛做學徒,可宋盛年紀輕輕就做了太醫,幾年之後就成了院首……羨煞旁人啊。

陳覺聽著,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忽而說道:“一個死人,醫術再高也沒用!”

齊郎中一愣,警惕的點了點頭。

“上次不是有來醫館要賠償的嗎?告訴他們,醫館換了人,那小賤人有的是錢。”陳覺起身往裏屋去,“讓他們跟那個小賤人要。”

齊郎中恍然大悟,對啊。

怎麽把這個給忘了。

陳易安從裏屋走出來,和陳覺打了個照麵,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喬夷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因為上次賭坊的事情,陳易安對喬夷總是避而遠之,喬夷也沒有再靠近他,兩人有些疏離,喬夷還特地讓了一下,低聲說:“我給姑母送藥。”

陳易安瞥眼,點了下頭。

“這什麽藥啊,這麽腥,”齊郎中在旁邊咕噥了一嘴,“好像血味兒。”

喬夷臉上一閃慌亂,急匆匆的往屋裏走:“沒什麽,你聞錯了。”

陳易安皺眉,拉住喬夷,那人輕嘶一聲,藥液傾灑出來一些,倒是血腥味更重了。

“表哥,這是給姑母的藥,千萬不能弄撒了。”

喬夷抬頭,眼底有明顯的烏青,嘴唇也有些泛白,看上去很是虛弱。

“你這手是怎麽了?”

陳易安的餘光瞥見喬夷袖子裏,手腕處的紗布,剛才被他這麽一拽,隱有血痕。

齊郎中蹲下,又聞了聞那灑出來的藥,肯定道:“就是血味,太腥了。”抬頭看了看喬夷兩人,不禁唏噓道,“我說姑娘,您還真是孝順啊,用自己的血入藥?”

陳易安聞言,瞳孔微縮,伸手解開喬夷腕子上的紗布,看到那血紅的傷口,他忍不住低斥道:“你真的用人血入藥嗎?”

喬夷急忙拽回自己的手,有些哽咽的說道:“沒什麽。”

“你怎麽這麽傻!”陳易安皺眉,心裏麵微微發緊,“怎麽能殺害自己!”

齊郎中在旁說:“我以前倒是聽說過,人血入藥大補,沒想到你還真敢試啊,你這姑娘看著身量纖纖,要是整日這樣割血,身體怎麽能受得住啊。”

“隻要姑母的身體能盡快好起來,這點兒血不算什麽。”

喬夷抬頭,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下來,倔強的說道。

陳易安被她的眼淚灼痛:“你在哪兒學的?”

“以前……聽玉兒妹妹在府上說的,我就想著試一試,姑母待我恩重如山,我上次……給陳家添了那麽大的麻煩,想著……如果姑母的病能好起來,割血也不妨事的。”

提到宋玉,陳易安咬咬牙,忍不住將喬夷攬在懷裏,摸著她柔軟的發頂,難耐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是我錯了,我應該信你,以後別做這樣的傻事了。”

喬夷攥住陳易安的衣裳,落淚點頭。

齊郎中偷摸瞥眼,這對表兄妹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