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出來的又能是什麽好東西哦

程錦宜看見鍾窕,刹那間猶如瘋子般,就要衝她撲過來!

“鍾窕,你個賤人,賤人!你害我,把我扔在這,你不得好死!”

她渾身凍的青紫,不知是憤怒還是冷的,整個人不停地發抖。

鬱慧彌哪會令她近身,令嬤嬤將她摁在地上。

後頭跟來的鍾家三兄弟下意識轉開了臉。

程錦宜如今衣不蔽體,實在不堪入目。

但是三人同樣震驚於鬱慧彌的手段。

她竟然用這麽陰損惡毒的方法,將一個官家姑娘丟進了青樓......

經此一次,女子的聲譽都將毀於一旦,程錦宜往後絕不可能再在帝都立足!

“我恨你,我恨你!鍾窕,你不得好死!”

程錦宜眼淚混著長發,全都粘在了臉上,看起來如同鬼一樣。

她隻一味地咒罵鍾窕,什麽難聽的字眼都招呼上來。

可是鍾窕始終未置一詞,她隻是雙眼定定地看著麵前的人。

倒是鬱慧彌嗬斥了聲:“將她的嘴給哀家封起來!下賤胚子,還妄圖勾引聖上,今日就百姓們看清楚,妄圖爬上龍床的,都會是什麽下場!”

周圍人聲戚戚。

都在議論程錦宜。

沒想到這程家大姑娘是因為爬龍床觸怒了太後娘娘。

這是在給鍾家撐腰呢?

“看來新帝娶鍾窕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否則太後怎麽會如此高調地懲治程姑娘?”

“嘖嘖嘖,那也太狠了,程錦宜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誰說不是呢,我看最近太後皇帝忙著討好鍾府,是什麽都做的出來了。”

“就是心虛唄?先帝那麽對鍾家......”

“噓噓,可小聲些。”

那邊程錦宜被嬤嬤攥著摑了一掌,整個人被打撲在地。

突然嗚嗚一陣冷風過,地上的程錦宜嗬嗬嗬笑了起來,甚至越笑越大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都想看我死,都想要我死!”

鬱慧彌的皺了皺鼻子。

她確實沒想讓程錦宜活。

今夜之後,她自己去死最好。

但是程錦宜的笑容有些不對勁。

她笑著笑著,竟然在地上坐起來,雙手捧著肚子。

這次她沒看鍾窕,而是抬著下巴看向鬱慧彌。

“你們都想我死是不是,我才不如你們的意!”

鍾窕冷眼看她的動作,顯得事不關己。

程錦宜卻得意地看向她:“我懷孕了你不知道吧?”

她擲地有聲,聲量不輕,周圍都可以聽見。

話音一落,四處的私語都成了嘩然。

懷孕?!

程錦宜又道:“雖不足一月,可大夫已經看過了。”

程錦宜雖然已經狼狽不堪,可此刻卻挺直了脖頸,頗為耀武揚威:“我肚中的可是聖上的長子!”

鬱慧彌的臉色變了幾變。

就連鍾窕也感到意外。

“你胡說什麽?!”那嬤嬤怒斥道,雖如此卻到底是沒敢再動手。

若這瘋女人說的是真的,那她腹中的孩子就是皇嗣。

皇長子!

鬱慧彌幾乎站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她顯然氣急了:“你胡說!未滿一月,怎可能有身孕!”

她怎麽忘了這個!

聽見這賤人爬床的時候已經是司徒斂去鍾府之後的事了,當時確實沒給她喝過避子湯!

皇嗣,若是有了皇嗣......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蠢事,鬱慧彌簡直恨不得撕了程錦宜!

程錦宜顯然是意識到,如今主動權在自己手上,她倨傲地大笑道:“太後娘娘,即便是你,也不能枉顧皇嗣吧?你要讓你的孫子出生在這種地方麽?”

“住嘴!閉嘴!是皇嗣還是野種,你自己清楚,來人!”

鬱慧彌怒不可遏。

她是想用程錦宜來給鍾窕消氣的,可不是為了給自己添堵。

這程錦宜,簡直該死!

“母後,住手!”

此刻身後傳來司徒斂的一道嗬斥聲。

程錦宜眼睛一亮,哭的更慘了:“聖上,聖上!他們都想害我們的孩子,嗚嗚,我可憐的孩子啊!”

司徒斂簡直火冒三丈,到了鍾窕麵前將她一搡。

鍾窕毫無防備,腳下正好一個台階,她沒站穩腳一崴!

而司徒斂則越過她,直接朝著程錦宜去,用大氅裹住她抱起來。

“母後,你背著朕將錦宜弄出宮,還要害了朕的皇嗣,真是好狠的心!”

程錦宜隻知道抱著他的脖子哭。

鬱慧彌氣到渾身發抖,招呼著宮人去搶程錦宜:“給哀家將她帶到詔獄去!”

“朕看誰敢動!”

這麽一場熱鬧,堪稱絕世了,能讓帝都的百姓茶餘飯後說上個三五年。

人群中已經有些個笑聲。

太後偷雞不成蝕把米,一心想給皇帝鋪路,卻搭上自己的臉麵鬧出這樣的醜事。

母子兩個當街對峙。

一個太後,一個皇帝。

“夠了!”

一直站著沒動的鍾窕突然出了個聲,那語氣是極冷的。

鬱慧彌與司徒斂都轉過來看她,不知怎麽就都帶了幾分心虛。

瞬間四處都靜了,一直小聲談論的百姓也閉了嘴。

鍾窕冷笑著:“我竟不知太後娘娘與聖上合起夥來,要唱這出戲給我看,倒顯得我們鍾府仗勢欺人似的。”

鬱慧彌忙說:“這怎麽是唱戲,阿窕——”

“娘娘大年三十的將我帶到此處,就是要我看著曾經在詔獄差點將我殺死的女人跟曾經說要娶我的聖上已經孕育子嗣是麽?”

鍾窕聲音不大,可如今四處太靜了,全然能聽個清楚。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將話這麽說。

因為實在惡心。

惡心司徒斂,惡心程錦宜。

鬱慧彌喃喃道:“鍾窕……”

“鍾窕消受不起,既然戲唱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太後娘娘?”

鬱慧彌哪裏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鍾窕這麽說,以後鍾家與司徒斂就算是正式對立了,在朝堂上,怎麽可能會站在司徒斂那邊?

司徒斂死死地盯著鍾窕。

他未曾想過鍾窕敢發火,他以為自己堂堂皇帝,硬氣一些鍾家就會服軟了。

隻要鍾窕來認個錯,自己的皇後之位還是可以給她。

但她竟然如此大膽!

鍾窕已經耐心盡失。

若不是身後還有個鍾家,鍾窕已經揮著刀子上去砍了這對狗男女了。

司徒斂的侍衛還擋著路,鍾窕怒吼:“滾開!”

沒有人敢攔她,紛紛讓了道。

“鍾姑娘也是可憐,方才我看她手上的傷都未好全呢。”

“程錦宜當真去詔獄對她用私刑了?這什麽蛇蠍心腸啊,鍾府對她照顧的還不夠多麽?”

“搶了人,還如此惡毒,即便是懷孕,生出來的又能是什麽好東西哦。”

這些鍾窕都聽不見。

好好的年三十,心情被糟蹋一空。

鍾窕甩了幾個哥哥,自己蹲在河邊拔草。

每顆草都是司徒斂和程錦宜的腦袋。

直到視線被東西遮擋,有人牽著她的手腕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