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轉？
蘇雲墨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大喜，連忙走到床幃前，握住皇後的手。
“皇後，怎麽樣了？是朕對不起你。”
蘇雲墨看著皇後我見猶憐的模樣，又想起李然三天前信誓旦旦的保證，更是怒從心頭起！
“來人！把李然給我拖出去，行車裂之刑！”
門外侍衛聽到蘇雲墨的喊話，應聲走進來四五名壯漢，架起李然就要往外走。
“陛下，等等。”
皇後虛弱的咳嗽了兩聲，攔下了蘇雲墨。
“皇後，你有什麽遺言，盡管說出便是。朕一定做到。”
蘇雲墨已經淚眼汪汪，李然看著心疼，但現在蘇雲墨不相信自己，自己也沒有什麽辦法。
“陛下，李公公也是好心，這也許就是我的命吧。答應我，放他一條生路。”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李然無微不至的照顧讓皇後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心。
她不相信李然會是信口開河之人，因為這幾天自己的感覺確實在變好，隻是昨天晚上突發高燒，這才昏迷不醒。
“李然，還不滾過來拜謝皇後之恩！”
蘇雲墨雙眼通紅，恨不得將李然剝皮拆骨！
李然走過來，細心觀察著皇後暴露在外的皮膚。
他對於皇後身上紅疹的分布情況已經十分了解，在頭部頸部上的紅疹已經消去了大半，這說明皇後的天花確實已經開始好轉。
雖然自己前世輔助過不少手術，但自己親手治療病人，這還是第一次。
見到自己確實救助了一名病人，李然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下一秒，李然隻見一道黑影掠過，緊接著腹部一陣疼痛，自己竟是差點飛了起來。
沒想到這蘇雲墨武功如此了得……
“狗奴才，歎什麽氣！”
“皇上，您看看皇後的身上，那紅疹是否有所消退。結痂正說明已經開始好轉。過不了幾天，皇後的天花就能徹底根除。”
李然捂著肚子，強忍著疼痛說道。
聽到李然的話，雖然蘇雲墨還在氣頭上，但關乎皇後性命，蘇雲墨拉下床幃，小心的掀開了皇後的棉被。
“這！”
蘇雲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在皇後的身上有著類似牛痘的症狀。
但屬於天花的紅疹確實已經消去不少，有的膿瘡也已經開始結痂。
“皇上，怎麽樣？我很醜吧？”
“胡說，你怎麽會醜呢。你天生就比我好看，若不是父皇有命，你不應該在這深院裏。”
“嗬嗬，這次我恐怕熬不過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別胡說，有辦法的。禦醫！李然，你們都給我滾過來！”
蘇雲墨小心的重新給皇後蓋上被子，把一眾禦醫和李然叫到床前。
“你們，給我好好為皇後診脈！”
禦醫們都不敢上前，對於天花，他們還是心有顧慮。
李然見狀，暗罵庸醫。
“皇上，我以牛痘接種之法以毒攻毒。天花之毒，遇到牛痘，兩者相克，對衝之下，皇後的高燒症狀實為常態。”
“你們，滾過來！”
聽完李然的話，蘇雲墨嗬斥那些禦醫。
“一個個平時趾高氣昂，到了如今還不如一個太監！給你們的俸祿不是讓你們混日子來的！”
“微臣知罪。”
一眾禦醫跪倒在地，其中一名年輕的禦醫眼尖，瞥見了皇後脖子處的紅疹確實少了很多，心中存疑。
“皇上，還讓微臣來試試。”
年輕禦醫俯拜說道。
“學書，不可！”
“你還年輕，讓我來吧。”
蘇雲墨聽著心煩，沉聲說道：“宋太醫，你過來為皇後診脈。”
宋長陵，年過古稀，是唯一一名六品太醫！
“諾。”
宋長陵起身來到皇後身前，見到皇後的紅疹變少，眼神一變，伸手搭在皇後手腕，望聞問切。
“哼，李然，今天你喬裝哄騙皇上的日子已經到頭。還是乖乖受死。”
看著宋長陵臉色變換，安四海獰笑一聲，就要招呼人拿下李然。
“安丞相，皇上還沒有說什麽，你這麽著急幹什麽？難道你這麽想皇後亡故？”
安四海聽聞心中一緊，見蘇雲墨臉色陰沉，連忙跪倒在地。
“臣不敢。”
“丞相好好等著便是。”
片刻之後，宋長陵也是長出一口氣，跪在蘇雲墨身前。
“回皇上，皇後的天花確實開始好轉，而今發燒症狀，確實類似於李公公所說，因牛痘而起。此法古而有之，隻不過已經失傳，沒想到竟然能在今天見到。天不亡我大楚啊！”
聽到宋長陵的話，蘇雲墨和皇後大喜過望，對視一眼，都覺得慶幸萬分。
“宋太醫所言屬實？”
“宋長陵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好！好！好！李然，你有大功！想要什麽賞賜，盡管說！”
蘇雲墨沒有忘記這是李然的功勞，雖然這個混蛋輕薄了自己，但在救助皇後和百姓性命麵前，這不是要事。
“咳咳，皇上，雜家隻想陪在皇上身邊，侍奉皇上。”
李然跪拜，心中暗自竊喜。
蘇雲墨，這下我就不信拿不下你。
聽到李然的話，蘇雲墨俏臉微紅，下意識的想到了前幾天在浴池一幕。
“不行！你，你，你去淨身房吧，即日起領宮殿監督領侍。”
李然聽到這話當即跪著來到蘇雲墨的身邊，一把抱住了蘇雲墨的大腿，當即涕泗橫流。
“皇上，奴才一心為皇上，不願再去他處。奴才還有的一身醫術，可為皇上治病消災。請皇上一定同意奴才的請求。”
“你起來，這像什麽話！”
蘇雲墨臉上紅暈更甚，這混蛋，莫不是要登鼻上臉？
讓他當自己貼身太監，自己還不如得了天花一走了之！
宋長陵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出聲說道：“皇上，既然李公公對皇上如此忠心，又確有醫術，還治療了天花這等絕症。皇上又下皇恩，讓李公公盡管說，皇上不能失信啊。”
“幹得漂亮，宋太醫！”
李然狂喜，沒想到這宋長陵口才這麽好！
聽到宋長陵的話，蘇雲墨也沒有什麽理由好反駁了。
這混蛋，沒想到宋長陵還會幫忙！
“如此，李然你就當五品宮殿監正侍銜，兼太醫院編外禦醫。以後負責，負責朕的起居。”
“諾！”
就在李然領旨起身之時，一聲暴喝在身後響起。
“皇上，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