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建立軍校

不一會兒,朱高煦進來。

朱高煦人高馬大,比朱棣都高,臉上黑了許多,比朱高燧黑多了。

他進來便哈哈大笑,拍著朱高熾肩膀,朗聲道:“大哥,你可是瘦了許多。”

三兄弟與朱棣互相寒暄幾句,自然喜不自勝。

起兵前,不但三兄弟害怕,就連朱棣也很害怕,畢竟他是燕王,而朱允炆則是正經皇帝,手握大統。

雙方的力量對比就好像石頭跟雞蛋,誰會想得到雞蛋能撞碎石頭呢?不過李景隆五十萬大軍一敗,籠罩在他們腦袋上的陰雲一掃而空,父子四人都很高興。

而且現在朱高煦還沒有奪位的念頭,兄友弟恭,好不和諧。

談了一會兒,擺上晚宴,父子四人與諸將喝個痛快。

眾多士卒今日也得解禁,可以飲酒,隻不過軍中也無那麽多的酒供他們飲用,每人分了一小碗而已。

宴席結束,朱高熾支走兩個兄弟,單獨與朱棣匯報工作。

燭火昏黃,朱高熾喝口冷水,腦袋清醒些,這才開口將城中諸多事情一一稟告。

朱棣十分滿意,不斷點頭。

說完事情,朱高熾話頭轉了,“不過,孩兒有一事要稟告。”

“講!”

朱高熾便把自己想要搞個軍校的事情說給朱棣,不過並沒有說他的真正目的,而隻說是要推廣火炮。

朱棣臉色陡然變了,怒道:“有什麽話直說!別拐彎抹角!”

朱高熾很尷尬,朱棣久在行伍,對軍中的事情知道的很多,聽到朱高熾將軍校的學習時間定為一年便知道這裏肯定有事。

“父王,孩兒非是想要搞什麽小動作。”朱高熾邊說心裏邊想,“我現在已經與朱棣綁到一起,還不如照實說了,難道朱棣還能殺了我不成?”

於是便把真實目的說出來。

“衛所,父王不覺得有問題嗎?”

朱棣道:“什麽問題?”

“錢糧。衛所的錢糧來自屯田,而且武將世襲。那些武將就是衛所的土皇帝啊,誰敢反抗他們?時間久了難免會驕縱,視軍戶為私產。”

朱棣沒有正麵回答,反倒是反問:“你不覺得你想的太遠了?”

朱高熾趕緊解釋:“孩兒正是從遠近兩個方麵考慮,才會請求父王支持。

往近了說,父王起兵,還不知打到什麽時候,而且大多數降將都是觀望狀態。

孩兒辦個軍校,就是為了培養人才。如果軍校成功,每年便有數百數千人提供給父王,這些人是基層官員,對軍隊的影響最大,方便父王控製軍中那些驕兵悍將。”

朱棣示意他繼續說:“往遠了說,大明需要一支能夠長久保持戰鬥力的軍隊,而識字就是他們保持戰鬥力的基礎。”

朱棣並不在意,朱高熾所說的兩個方麵並沒有打動他。

朱高熾也知道幹巴巴的這麽說十分無力,次日幹脆請朱棣去校場,試射新型火炮,朱高熾培養起來好幾組炮兵,今日特意帶來幾個。

這些炮兵操做炮,看來有條不紊,亂中有序,動作嫻熟,不一會兒便弄好一門炮,嗵的放出去。

根據炮彈遠近,他們立刻對照炮表調整,不一會兒又準備好,再放。同時朱高熾又找來一組沒有受過訓練的炮兵,來操作他們熟悉的炮彈,比朱高熾的人慢了將近五分鍾。

此時的炮非常麻煩,都是前裝滑膛炮,火藥塞進去得木棍再堵實,然後才能放炮彈。

兩者對比下,光是速度這點就讓朱棣非常滿意。

寒風凜冽,兩人回軍營中,朱棣問:“軍校從哪招人?”

“衛所,如今的衛所的公學也不好,軍校是另外一條退路。”

朱棣又問:“錢糧呢?”

“錢糧用不多少,孩兒準備從各個衛所中抽出部分。”

朱棣道:“講師呢?”

“目前來說,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學習炮兵,以及識字,所以不需太多講師,也比較好找。哪怕實在不行孩兒也能充任。”

朱棣想了想道:“你想做什麽就做吧,沒事多問問姚師,你們做決定即可,家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朱高熾連忙謝恩。

李景隆這次敗的突然,大量物資被滯留在正壩村,足夠五十萬人吃喝三個月的糧草,數不清的兵器以及冬衣,朱棣留下部分,其餘的全被朱高熾帶回城中。

回去後朱高熾先見過徐王妃,把朱棣說的話又重複一遍。

徐王妃十分欣慰,道:“熾兒,你是長子,這家業理應由你繼承。你父王要隻是個藩王那也就罷了,咱們家裏也沒什麽事。

可眼看著你父王要打天下,你若是做不好,家裏可就要亂起來了。你父王一直都喜歡你二哥,因為你二哥似他。今時今日,你父王委你重任,你可務必要改掉以前的毛病。”

朱高熾連連稱是,心中暗想:“曆史上我那兩個弟弟可是惹出不少亂子。朱高煦這人生性就是個武將,放國內肯定不行。到時候有機會還是把他打發出去。”

無論是南洋,還是放到日本、澳洲都不是問題,放國內也隻是白白內耗。

辭了母親,朱高熾進了自己的院子,正瞧見張瑾瑜正在給孩子喂奶。這就是朱瞻基啊,大明的第五個皇帝。

自己能坐上皇位,也全靠著朱瞻基。

朱高熾前去逗弄著小孩子,邊問張瑾瑜:“今日怎麽親自喂奶?”

張瑾瑜道:“我聽那奶娘說,還是母乳喂養好。這段時間人心惶惶,我也不敢叫他攪擾你,如今大軍退了,北平也平安了,我想念的緊,就趕緊接回來。”

朱高熾說:“他怎麽會攪擾我。就算擾了也無事,以後就放身邊養吧,不要假手他人。”

張瑾瑜笑靨如花,連連點頭,“隻要你不怕攪擾,那就放身邊。”

當天夜裏朱高熾就有點後悔,剛剛不足一歲的孩子最是鬧人的時候,半夜醒好幾次,淨在那兒哭,哭完就得吃,吃完又拉,夫妻倆在奶媽以及丫鬟的幫助下,還是累得腰酸背痛。

次日朱高熾破天荒沒有早起,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洗漱。

張瑾瑜伺候他起床,嘴裏埋怨:“這小祖宗太擾人睡眠,明日送去奶媽那兒吧。”

“別,這也是樂趣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