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不能和攝政王學學嗎

肖扉的馬車,遠遠跟在攝政王府的馬車後邊。

不是他不敢上前,實在是老太傅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癲,竟然莫名其妙要跟著攝政王回府。

沒錯,這個平常最瞧不上矯情的人的老太傅,他竟然去了整個北燕最矯情的人的府上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是!

整個北燕,就屬攝政王府最驕奢**逸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肖珩是高祖皇帝最小的兒子,老來得子,打小就寵著,恨不能將所有好東西都給他。

後來高祖皇帝駕崩,繼承皇位的先帝,是他的親兄長。

比他大了二十多歲,又將他當親兒子一樣哄著慣著。

在宮裏的時候,他的宮殿,比皇上的寢殿都要富麗堂皇,吃的用的,無一不精。

就連伺候他的宮女,都是最好看的。

小太監也是。

可以說他享受到的待遇,比所有皇子加在一起,都要奢華。

再後來,他獨自開府,宮裏頭更是三天兩頭地就送賞賜過來。

先帝說他年紀小,擔心他一個人過不好,還把禦廚都分給他一半。

太後說他自小在宮裏過慣了,這一出宮,吃不好睡不好的,就讓人將他在宮裏時住的寢殿裏頭的東西,都給搬過來了。

整個京城,就再沒有比他這府邸更奢華的地方了。

偏生他樂在其中。

而太傅呢,那是真真正正的寒門貴子。

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清流,最見不得的就是有人鋪張浪費。

今天這個最清流的,竟然要去最浪費的人家裏做客了。

肖扉遠遠跟在後邊,都擔心老太傅別一會兒被氣哽過去。

這麽想著,他又讓車夫跟近一點,待會兒老太傅不行了,他還能及時把人救下來,送到醫館去。

他這可是好心啊,卻沒想到,前邊馬車裏的老太傅,一邊和肖珩攀談,一邊拉開簾子往後瞅。

瞅見肖扉的馬車還跟的更緊了,老太傅也更緊張了,和肖珩說話是,聲音裏都透著點緊迫的味道。

最後,還是肖珩看出他像是在顧忌著什麽,才善解人意的開口詢問:

“太傅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麽要事吩咐?”

老太傅當即便露出一臉凝重地表情來。

看得肖珩都正色了幾分,扯了一下衣襟。

“這個,王爺和魏王,最近私交慎密?”

這話一出,肖珩就明白老太傅的意思了。

他想了想,還是點頭。

又在老太傅開口之前,拿話堵住了他的嘴。

“是皇兄駕崩之前,交代我,要好好管製魏王,我前番遇刺,流落在外,久不在京城,深覺有愧於皇兄囑托,這才叫魏王到府上,我定要嚴厲管教於他。”

老太傅聽見這話,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肖珩的目光異常真誠,老太傅也沒想過,有朝一日,他們北燕之光竟然會扯謊騙他了。

這會兒心安下來,人都跟著和緩了許多,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上,也多了些笑意。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王爺是被魏王給帶的……”

“不成體統”這幾個字,教訓普通學生,可以。

但教訓皇子,那就有點過分了。

肖珩也沒讓老太傅為難,隻耐著心思將話接下來。

“老師多慮了,不過是想到皇兄的囑托,多盡幾分心罷了,不然百年之後,我擔心到了九泉之下,皇兄會揍我。”

老太傅被肖珩三言兩語就給哄好了,便也沒跟著肖珩到府上,推說有事,到半路就下車了。

肖珩幾番邀請,都沒能將老爺子請到府上去做客。

下了馬車的老太傅一身輕鬆,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他怎麽可能去攝政王府做客,那是什麽地方?

他就算是唐僧,到了那盤絲洞,也不可能完全不動心啊。

榮華富貴,珠寶金銀會壞他道心。

攝政王不愧是他的如意門生,麵對那麽多黃白之物,竟然還能保持本心,不被蠱惑,心誌之堅定,乃當世罕見。

正想著,魏王的馬車從他邊上路過。

他“哼”了一聲,這就是個心誌不堅定的,堂堂皇子,竟然滿身銅臭,想什麽樣子?

真真是牆上掛狗皮,他太不像話了!

肖扉坐在馬車裏,就聽見外邊一聲冷哼,嚇得一哆嗦。

果然,下一瞬,就聽見老爺子叫住了他的馬車,耳提麵命了一番。

他低垂著頭,像是鵪鶉一樣,不敢看老太傅的表情。

老太傅看他那樣子,就不打一處來,最後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

“你就不能和攝政王學學嗎?”

肖扉傻眼了。

和皇叔學?

學啥?

學他傻不愣登將心上人往外推?

還是學他沒長嘴,在心上人麵前連一句實話都不敢說,讓他這個無辜的小可憐兩頭受氣?

他滿肚子槽點,卻不敢開口抱怨。

隻等老爺子終於甩袖子走了,他才讓人快點趕車,追上肖珩。

“皇叔。”

此時的肖扉,哪裏還有在皇宮裏叫肖珩時,那活蹦亂跳龍馬精神的樣。

整個像一個霜打的茄子一樣。

“她怎麽說?”

肖扉:你沒有心!你就隻關心小嬸嬸!

沒人關心的肖扉垂著頭,“小嬸嬸答應了,但她要六成利。”

“六成?”

肖珩眉眼之間帶著笑意。

他的苗苗真聰明啊。

“分你兩成。”肖珩拍了拍肖扉的肩膀,“做的不錯。”

肖扉頓時眉開眼笑。

他被皇叔誇獎了?

但,皇叔真答應了?還隻要了兩成利潤?

兩成利潤能幹啥呀,他是不是不知道這生意能賺多少錢?

他不敢問,怕被當成傻子。

於是他回去問許苗苗了。

連肖珩留他吃飯,他都忍著沒蹭,就跑回去問許苗苗原因了。

“你早就知道,攝政王一定會答應?”

“賭的而已。”

不過是賭,肖珩時想要讓她幫忙牽製禹王,掣肘他罷了。

如今看來,她賭對了。

“賭的?”

肖扉都傻眼了。

“那麽大的生意,你說賭?你就不怕賭錯了?”

許苗苗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反手遞給他一杯橙汁。

“就算賭錯了,我也沒有損失。”

不過是不能喝攝政王府合作做生意。

她還能找別的合作夥伴,或者自己來也行。

肖扉接過橙汁,下意識就往嘴裏送,喝了兩口,才瞪圓了眼睛。

“這是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