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鳳玨的心魔
難不成，火蓮千刃這樣的暗器，是大周皇室提供的？
為的是一箭雙雕，一來可以趁著鳳玨重傷，奪回兵權，二來可以趁著鳳家的敗落，更加方便和她這個廢柴嫡女退婚。
想到這裏，鳳曦就忍不住攥緊了雙手。
火蓮千刃雖強，但畢竟是暗器，用在正兒八經的決鬥和挑戰上，未免有些不講武德，勝之不武了。
可想而知，這件事對於二哥的打擊有多大。
所以這一片記憶碎片，才會被他深埋在記憶的角落，平時他甚至都不願想起。
鳳玨雖然被廢了，不能再修煉，也不能再站起來了。
可他對於武技，鬥技，劍術，還有煉器的記憶還在，他還可以指導鳳家的弟子學習武技和煉器。
鳳家的弟子一開始雖然還能對鳳玨以禮相待，後續隨著鳳玨對他們嚴格要求，他們便漸漸對鳳玨不滿起來了。
“拽什麽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廢了，所以才把壓力轉嫁到我們身上……”
“都變成廢物了還想著來指導我們，他到底是哪裏來的臉啊……該不會是想靠著過去的功勞簿躺一輩子吧？”
“連演示劍招都隻能說方法和口訣，沒辦法親自給我們演示和訓練我們的長老，怎麽可能教得好我們呀？”
“要求這麽嚴格有什麽用？我們又不能當軍士拿到軍餉，以後撐死就是個煉器師和劍術師。”
“要論煉器，我們肯定是比不上玄家的，劍術師又是最窮的職業，唉，真倒黴，以後我們恐怕是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我們是隻能留在鳳家了，要不然容易被人說成是背叛家族。你們女弟子就好啦，可以通過嫁人去到別的世家，享受更好的資源和待遇。”
……
“這個季度的修煉資源又被克扣了啊？這都第幾次了？！”
“是不是不發威就把人當病貓啊？我們鳳家難道就注定被人踩在頭上拉屎撒尿嗎？！”
“我想申請轉去宗門修煉了，總比呆在這空有五大世家之名，而無五大世家之實的鳳家強……”
鳳家和幾個修煉的宗門有些關係，在修真界，修真世家相當於現代的私立學校，而宗門和學院則相當於公立學校。
宗門的收徒標準側重於靈根資質，而學院的招生標準則是更傾向於綜合能力和實力表現。
而且每個宗門和學院的弟子培養側重點都不同，相當於現代的藝術院校，中醫藥學院，服裝學院之類的。
那些仗著自己靈根資質比較好的弟子，申請到了去其他宗門修煉的機會，雖然名義上是鳳家送過去的弟子，相當於現代的交換生。
可他們到底要學多久，打算什麽時候回來，卻是個未知數。
有可能他們學個幾年之後，看到鳳家發展勢頭不錯會再回來。
也有可能，他們之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饒是鳳曦隻是透過鳳玨的記憶碎片，站在他的視角去感受鳳家弟子的那些言行，也覺得難以名狀的窒息，絕望和揪心。
她有想過，二哥在被洛長風廢了之後，會麵臨怎樣難堪的局麵和羞辱。
但是當她真的透過二哥的記憶，看到那些句句誅心的言論，方才知道，這兩年以來，鳳玨都在背負著怎樣的絕望和壓力。
鳳家地位的江河日下，和鳳家弟子的逐漸離心是分不開的。
就算有爺爺和二叔他們兩個高手，在拚命地維持局麵，還是難以挽回鳳家的頹勢。
更何況，鳳家弟子很多都是指望著能吃上軍餉，吃上皇糧，日常隻需要修煉劍術，鍛造兵器，就可以生活得很安逸。
自從兩年前，鳳家因為再無將才，而不得不交出兵權，很多鳳家弟子失去了安逸領取皇糧的機會，不得不另謀賺錢的出路，對鳳家便更加怨恨了。
原本鳳家是五大修真世家，分撥到的靈石修煉資源雖然不多，但還是比一些小世家，小宗門要多的。
起碼每個人的基礎日常修煉和消耗，是能滿足的。
但是因為有一部分鳳家的弟子，已經習慣了過去吃軍餉的機會，大周為了能擊退魔獸潮，給了鳳家軍大量的軍餉。
隻要殺魔獸就能拿到軍功獎勵，那段日子，是那些選擇參軍的鳳家弟子，過得最滋潤，也是他們最賺錢的時候。
忽然間沒了渾水摸魚補刀殺魔獸，用軍功換靈石的賺大錢的機會，以後得靠自己的真本事賺錢了，那些鳳家的弟子們，可不就得為賺錢的路子發愁麽。
可惜魔獸潮總有殺完的時候，擊退魔獸潮，還有擺平周邊小國的小規模侵擾後，慕容赫覺得邊境線暫時穩了，想要收回兵權，也是可以想象的。
慕容赫明明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收回兵權，可卻偏偏要用這樣，會害得鳳家元氣大傷的方式……
說到底，恐怕和曾經的她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廢柴，慕容赫急於與鳳家擺脫關係有關吧？
一旦她要被太子退婚，鳳家的長輩們肯定是不會答應的，甚至還有可能會向太子和皇帝發難。
而鳳家的長輩裏，最位高權重的就是鳳玨了。
他手握兵權，又對這個廢柴妹妹很是疼愛，萬一惹怒了他，利用手裏的兵權弄出點事情來，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大周皇帝費盡心思弄來這麽一把赫赫有名的暗器，也要先廢了鳳玨。
因為一旦鳳玨廢了，鳳家就再沒有人有足夠的底氣和實力和皇室叫板，護著她不讓皇室退婚了。
想明白這其中的邏輯之後，鳳曦隻覺得鼻尖一酸，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了。
不過她現在是元神狀態，沒有眼淚，但是她的身體的眼圈，已經通紅了。
這樣的鳳玨，這樣的二哥，應該比任何人都渴望變強，重回巔峰吧？
鑒於之前鳳玨是個天之驕子，精神力好歹比普通人要強，要入住他的神識，應該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幻魔的魔煞分身，應該是窺見了二哥的心魔間隙，所以才能成功入住他的神識的。
鳳曦隻覺得奇怪，她明明已經修複好二哥的丹田了，他以後也可以重新修煉了。
他為什麽還會產生心魔呢？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