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主她跟秦夫人談話了

朱雁寧懶得同他廢話,“秦世子,你今天來了,正好,這酒樓到我手裏統共六個月,你每月都會來三次,次次都是雅間,上好的竹葉青,勞煩世子將之前賒下的賬付清了再離開。”

“你真是不可理喻。”秦緒拉著薑竹的手腕就要離開。

朱雁寧氣笑了,“把人都給我抓起來!送官府!”

話音一落,周圍傳出幾道驚呼聲。

“來真的啊,也不必送官府吧。”

“就是啊,這做的有點過分了。”

“不就是吃飯沒給錢嘛,送官府有點不太好吧。”

人群裏漸漸有人為薑竹和秦緒發聲,抱不平。

朱雁寧目光定格在方才說第三句話的人麵上,道:“這麽仗義,不若你替他們把錢付了?”

那人麵色一僵,閉口不言。

“在座各位,吃飯不付錢的,要麽充當勞力將錢賺夠了再走,要麽送去見官,酒樓裏概不賒賬!”朱雁寧的聲音很大,整個一樓的客人都能聽到。

他們聞言,紛紛付了飯錢離開,不敢再隨便“仗義直言”。

秦緒神色複雜的回身看向朱雁寧,朱雁寧站在樓梯上,冷眼盯著他們,“考慮好了麽秦世子?是做勞力還是送官?或者,著人將銀子送來也行。”

此時此刻,朱雁寧身上的氣勢力壓對麵五人。

秦緒最後還是喚了小廝,去拿銀錢來。

等了片刻,來的人不是小廝,而是秦夫人。

秦夫人一擺手,小廝將銀錢放在櫃台上。

“娘,你怎麽來了?”秦緒蹙眉。

“我若不來,還不知道自己養的兒子幫著別人吃霸王餐呢,秦緒,你真是好樣兒的。”秦夫人冷笑。

秦緒張了張嘴,“娘……”

秦夫人瞪了他一眼,視線移到旁邊的薑竹身上,神色愈發冷,“薑姑娘,真是抱歉,犬子教導無方,讓薑姑娘你跟著受罪,今日的飯錢,我來替你付了,日後,若是秦緒再去找薑姑娘,我就打斷他的腿,也請薑姑娘自重一些,莫要再三天兩頭給秦緒送信了。”

薑竹恥辱得瞬間紅了眼眶,她身後的三個小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秦緒急了,“娘……”

“你閉嘴!”秦夫人吼了一聲,之後朝著朱雁寧走去,神色瞬間變得溫和可親,“承安丫頭。”

朱雁寧見狀,趕忙迎上去,“秦姨。”

秦夫人握住朱雁寧的手,“承安丫頭,讓你看笑話了,秦緒這沒出息的。”

“無事,秦姨,你用午膳了沒,我著人去準備。”朱雁寧聲音雀躍,在秦夫人麵前,她才真正像個二八年華的少女。

秦夫人似是有意想要同朱雁寧說說話,也沒阻攔。

“丟臉丟夠了就滾回府去!”秦夫人側身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反正秦緒薑竹,還有其他三人聞言後麵紅耳赤的離開了。

許是鬧了這麽一出,薑竹的三個小姐妹覺得甚是丟臉,故而走路時有意無意同薑竹拉開距離,藍衣服女子更是瞪了她一眼。

朱雁寧同秦夫人相對而坐。

“承安丫頭,今日我來此,除了帶回秦緒那混小子,還有一件事。”秦夫人雙眸含笑。

“秦姨您說,是什麽事?”朱雁寧唇角含笑,給秦夫人倒了一杯米酒,她年紀大了,這種米酒是特製的,少喝不傷身。

“你跟秦姨實話實說,你那天說的心裏有人了是誆我的吧。”秦夫人嗔怪道。

朱雁寧被人識破,也沒多加掩飾,隻點點頭。

秦夫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樣子,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承安丫頭,我知道那太後對你是個什麽態度,秦姨把話說在前頭,日後你若要尋郎君,可來詢問我的意見,我在京中這麽久,哪家公子幹過什麽事,品性好不好我一清二楚,承安,若是信不過太後,隻管來找我。”

朱雁寧心中湧過熱意,隻是她雖然活了兩世,但是對這樣真摯的感情還是不知所措的,“秦姨,多謝您對我的照顧,那些銀子,您拿回去吧,秦老將軍在外征戰,您在京城有錢傍身,會輕鬆些,秦緒做錯了事,那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不會牽扯到您。”

秦夫人定定看了朱雁寧許久,眼眶忽地就紅了,她是鎮北將軍的妻子,皇室的很多醜聞和手段,她是一清二楚的。

秦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伸手摸了摸朱雁寧的頭頂,“承安丫頭,你合該過得比現在更好的,你是個苦命的孩子,也是個好孩子。”

朱雁寧握住秦夫人的手,“秦姨,沒有什麽合該不合該,承安隻知道,這世上的許多事,都是要去爭的。”

“承安丫頭,如今太後把持江山的大半邊天,你又身處皇室,若是真的想爭,你獨身一人,恐怕……”秦夫人神色鄭重。

朱雁寧心頭一跳,秦夫人話中的意思,她怎會不知。

“秦姨放心,我會盡力保全自己。”朱雁寧朝秦夫人安慰一笑。

秦夫人長歎一口氣。

兩人作別後,朱雁寧回到公主府,照舊在傍晚時分,去後院一處營地監督府上侍衛打拳練劍。

這是重生以來,朱雁寧每天都會做的事,她府上的侍衛,沒有一個人能在她手裏撐過三招的,全是一群靠關係走後門進來的,就為了撈些油水。

朱雁寧抱臂在場外站定,看著場上侍衛在切磋。

“呃!”一聲悶哼,一個侍衛被程墨踢出場外,程墨也沒好到哪去,自來了公主府,兩天遭一頓小打,五天遭一頓毒打,臉上的淤青就沒下去過。

程墨看到了站在場外的朱雁寧,他的眼神依舊是帶著狼性的,渾身的棱角並沒有因為時常遭遇欺負而磋磨下去,反而愈挫愈勇,這就是十七歲的程墨。

旁邊一名侍衛想上場,被朱雁寧攔下。

場下的侍衛們見朱雁寧走上場,均是不自覺直起身子,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除了程墨,都遭過朱雁寧的試煉,他們對這位公主,眼中帶著敬意。

程墨蹙眉,他不打女人的,盡管對方是他厭惡至極的朱雁寧……算了,待會兒隨便跟她過幾招,朱雁寧的脾性很驕縱,搞不好又要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