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王爺你快點的,公主都給別的男子做麵了!

“參見皇上!”秦緒走進議事殿,抱拳行禮。

“嗯,起來吧,秦世子怎麽有空來?”朱慎渾不在意地問道。

“皇上,臣想要隨同禮部大臣一同接待來使。”秦緒正色道。

朱慎聞言捏著毛筆的手一頓,隨即問道:“愛卿怎麽突然想要做這件事?”

秦緒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臣的父親在外征戰,臣在京城,也該為皇上分憂才是。”

秦緒垂著眸,讓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緒。

這個理由聽著說服力不強,但是看秦緒的神情,似乎是很想要接待來使,朱慎一時間也想不出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了,隻得答應他。

秦緒走出議事殿,看著階下的宮牆庭院,最遠處還有整個煊國最堅固的城門,隻覺得,那個夢真的不可思議。

夢中,整個煊國被那人帶著幾十萬鐵騎踏平,那人在殺了他之前問他:便是你先負的她?

她是誰?秦緒無從得知,他隻隱約看到那人的著裝,像是堯國皇室的著裝,而這次外邦來使,堯國也有皇室前來。

夢中那人口中的她到底是誰?會是朱雁寧或者薑竹嗎?

想起薑竹,他心中五味雜陳,薑竹給母親下毒這件事,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薑竹看上去那麽良善,為何要給母親下毒?會不會,薑竹有什麽難言之隱?秦緒心裏仍然抱有一絲期望。

朱雁寧將她送官,應該是嚇到薑竹了吧,下次見到薑竹,就對她溫柔些吧,倒是朱雁寧,明明還是像從前那般張牙舞爪,卻不知為何總是頻頻能吸引到他的注意。

近兩個月沒見到她,方才見到的那一眼,讓他心裏頗感驚豔,什麽時候開始,朱雁寧竟也能撩動他的心弦了呢?

說朱雁寧不喜歡自己他是不太相信的,若是不喜歡自己了,那為何還要妥善經營他們倆初見時的那座酒樓呢?

秦緒無奈搖頭,朱雁寧耍的這些小心思,盡管藏得很深,但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煊國的兩位公主都對他有意,這讓秦緒心裏有股快要漲出來的快意和欣喜,又微微有些苦惱。

朱雁寧回到自己的寢殿時,門口跪著一個人,她定睛一看,是程墨,不知為何,心下有一絲絲忽略不計的小失落。

她走過去,程墨不自覺將身子跪得更加筆直。

“進來說話。”朱雁寧繞開程墨推門進去。

程墨站起身的那一瞬間膝蓋處傳來酸軟,他腳步踉蹌一下站穩,急忙進去。

進屋後他直愣愣站著,垂著腦袋,像是做錯事的小孩。

“今日不是說要給你過生辰?你為何沒來?又做什麽事去了?鳶尾巷那裏也沒有你的人影。”朱雁寧語氣還算是平和。

程墨沉吟片刻,“殿下,屬下……”

他的語氣遮遮掩掩,明顯不想要朱雁寧知道。

朱雁寧心中疑竇叢生,若是程墨還念著薑竹,直接跟了薑竹便是,可是這幾日她派人查看一番之後才發現,程墨確實同薑竹有來往,隻是,薑竹似乎是用什麽事情吊著程墨。

前世她掉落山崖之後,直到死,也同程墨再無交集,到底是什麽?讓程墨這樣甘心於被薑竹牽著鼻子走?

她試探性地開口,“你若是想要離開……”

她的話還沒說完,程墨便反應很大地跪下,語氣急切,“殿下,屬下不想離開!”

程墨的眼神灼灼看向朱雁寧,隨後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便垂眸小聲重複著,“屬下,不想離開殿下,屬下絕對不會背叛殿下。”

朱雁寧心下微鬆,“你起來吧,用過晚膳了嗎?”

程墨搖搖頭。

“今日是你的生辰,現在給你做長壽麵應當還不晚,你隨我來。”朱雁寧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程墨的表情,意料之中的感動,朱雁寧在程墨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

兩人到廚房裏,朱雁寧挽起袖子,露出兩截雪白的手腕,她嫻熟專注地揉著麵,指腹上沾著麵,讓她卸下了平日的清冷疏離。

程墨默默洗著菜,隻是這一刻,他的內心無比滿足,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這樣溫馨到骨子裏去的感覺,有那麽一瞬間,他想要將那些情愫宣之於口,他想要說給朱雁寧聽,讓她知道。

長麵出鍋,朱雁寧同程墨對坐,“快吃吧。”

程墨的一雙大手幾乎能將整個碗包住,他小心翼翼地握著筷子挑起麵條放進嘴裏。

朱雁寧無甚表情地清洗著手上沾的麵,她又想起玉長瀛了,她本來是不會做麵的,為了討好玉長瀛才去學的,這時倒是有些用處。

程墨吃完麵,送朱雁寧回到寢殿,臨走前,他喊住朱雁寧,“公主殿下……”

語氣堅定。

朱雁寧回頭。

“我程墨這輩子跟定您了,除非死,我也不會背叛公主殿下。”程墨瞳眸漆黑,像是要看進朱雁寧的心裏去。

朱雁寧輕笑,“我知道,夜深了,快去休息吧。”

程墨離開,朱雁寧轉身進屋的一瞬間,臉上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翌日一早,朱雁寧還沒睡醒,就被南國喊起來。

她不悅地皺眉,“何事?”

南國神色頗為緊張,快速道,“殿下,堯國來使已經快到煊京城門口了,皇上讓奴婢帶您過去。”

朱雁寧反應過來後迅速起身梳洗,“怎麽回事?不是說外邦來使明日才到嗎?”

南國給朱雁寧遞上毛巾,“奴婢也不知。”

朱雁寧想到玉長瀛,心下微顫,微閉了閉眼,推門出去往煊京城門口趕,這一世他不認識她的,隻要她表現得得體,同他減少交集,便不會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再說,她重生了,有些事情是變了的,她同他的事,多少會發生變化的,一定會。

朱雁寧不斷地安慰自己。

可是等站上城牆,看到不遠處那緩緩駛來的車隊,她的心髒便不可抑製的竄動起來,每一根神經脈絡仿佛失去了控製,她的身體輕顫著,她死死攥著手心不讓自己表現出絲毫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