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公主府的雄競修羅場1
“你到底是什麽人?”程墨在玉括麵前站定,神情中帶著警惕和探究。
他心裏現在因為公主單獨留玉括談話而慌亂不已。
相比於程墨的慌亂,玉括則淡定許多,他比程墨高一些,看向程墨時總是帶著一些隱隱約約的殺意。
“我是公主的侍衛。”玉括淡道。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哦,你想知道什麽?你的心思未免過於明顯了,程……侍衛。”玉括語氣淡淡,加重了最後的“侍衛”兩個字。
程墨聽到後神色微變,“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公主府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嗬……你一個乞丐出身都能進得,我為何進不得?”
這話一出,程墨瞬間被點燃,他一拳揮向玉括的臉,玉括側開身形躲開。
程墨又抬腿踢來,玉括抬起胳膊抵擋。
兩人就這麽你來我往打起來。
隻不過程墨習武也就才不到半年,兩人就過了十幾招,程墨便節節敗退,單方麵挨打。
玉括從一開始對上程墨時就遊刃有餘,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後,他速戰速決,一腳踢開程墨穩住身形。
半炷香後,兩人齊齊立在朱雁寧的麵前,一個雲淡風輕,沉著冷靜,一個鼻青臉腫,滿臉怒氣。
“說說,內鬥是怎麽回事?”朱雁寧看著這兩個人頗為頭疼,這倆人怎麽就打起來了?
玉括立在那裏,側眼看了一眼程墨,示意性很明顯。
程墨低著頭一言不發,他不能讓公主知道他的心思,至少在他有資格向公主表明心思之前不能。
兩人都不說話,朱雁寧方才縮在被窩裏準備閉眼憩著,結果沒過多久,紅豆就匆匆跑來跟她說玉括和程墨打起來了。
她又不得不起床去調和,畢竟兩人都是公主府中比較特殊的存在。
“程墨,你說!”朱雁寧看向程墨。
程墨張了張嘴,好半天才開口:“是屬下想要找玉侍衛切磋切磋的。”
玉括淡然輕笑,戳破程墨:“程侍衛你撒謊了吧。”
程墨瞪了一眼玉括,玉括不予理會。
朱雁寧頓覺有些難辦,這玉括說到底雖然記在她公主府名下,可是他實際上還是朱慎的人,她不好動他。
“下次再在府中私自相鬥,就不要再待在公主府了。”朱雁寧蹙眉。
“是,公主,屬下日後會多多包涵程侍衛的。”玉括顯得頗為大方有禮。
程墨隻覺得自己心裏更加憋屈,這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隻得幹巴巴也應了聲是。
兩人同時退下。
程墨頂著一臉的傷進到屋子裏,與他同屋的幾個侍衛紛紛湊上來,七嘴八舌地問他。
“你咋了?”
“誰打你了?”
“你惹誰了?”
“……”
程墨概不理會,隻跳上床,將頭蒙進被子裏。
玉括是今日剛來的侍衛,侍衛的房間裏又都住滿了,於是劉管家給他安置了一間單獨的房間,這也是朱雁寧的意思。
玉括回到房間,拿下麵具,伸手到耳後,在那裏摸索了一番,就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鏡子裏的男子眉眼立體鋒利,眼神幽若寒潭,鼻梁如峰,人中較之平常人深一些,雙唇飽滿,下顎線如刀裁般淩厲,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就是眉峰處橫陳著一道入鬢長疤,為原本邪肆俊美的臉上平添幾分狂狷。
……
翌日一早,朱雁寧如常出門到後院去晨練,卻在後院見到了一個令她有些意外的人。
玉括穿著灰短的晨練衫,正站在那裏抬手擦脖頸上的汗,身形頎長。
朱雁寧走過去,玉括轉頭看過來,麵具之下的眼神總是看不真切。
“公主。”
“嗯。”朱雁寧越過玉括,她的袖子半挽著,露出一小截白嫩的手腕,玉括的視線追隨而去。
朱雁寧走到木樁處,紮穩下盤,抬掌劈去,整個後院都響起肉體與木樁相碰的沉悶聲。
“公主殿下。”玉括看了半響,突然出聲。
朱雁寧停手。
“我們打一場吧。”玉括朝著朱雁寧走去,離她三步遠時站定。
朱雁寧意外地抬眼看向玉括,玉括不閃不避,迎上朱雁寧的眼睛。
朱雁寧勾唇,“好。”
話音剛落下,玉括就迅速出手,一灰一藍兩道身影很快糾纏在一起,打得不分你我。
朱雁寧一邊應付著玉括的攻勢,一邊暗自心驚玉括精湛的武藝。
她在府裏雖然會同侍衛對打切磋,但是府內無人能將她逼得如此狼狽。
玉括掌下發力,逼得朱雁寧蹬蹬後退。
朱雁寧的勁頭愈戰愈勇,眼神神采奕奕,她是喜歡這種痛快切磋的,玉括想。
兩人纏鬥了近一炷香的時間才雙雙停手。
朱雁寧看向玉括的眼神中已經含著些欣賞與讚歎。
“皇兄把你派來保護我還真是大材小用了。”朱雁寧抹了把額頭上的薄汗。
“公主您是最重要的。”玉括沒頭沒尾地說了句。
朱雁寧不以為然。
兩人的互動全程被想進來卻不敢進來的程墨看在眼裏。
程墨攥緊手裏的長槍,玉括不過就是昨日才進的府,今日就能在這裏精準地“偶遇”公主,任誰都不相信玉括不是有意的。
玉括還真是……好手段!
程墨的眼底漸漸漫上陰翳。
“公主,今天下午,您有時間嗎?”
朱雁寧說道:“有的,我今天不打算出府,薑竹要這公主府,我得收拾行李,順便送她一些好東西。”
“好,下午,屬下還得給您上一次藥。”
朱雁寧隨口應了聲,便回去洗漱了。
程墨隻聽到玉括問朱雁寧下午有時間嗎,其他的聽得不是很真切。
他藏身在一處假山後,看玉括的樣子,公主應當是答應了玉括的某些事情,到底是什麽事?
公主就那麽看重玉括嗎?那他算什麽?當初他才來的時候,公主也是這樣對他的。
難道公主就真的隨性而為嗎?覺得他沒意思了,就轉而去看重玉括。
程墨越想,心裏越難受。
聽說玉括是皇帝送給公主的,說到底,還是他自己不爭氣,來府中這麽長的時間,卻弱得連玉括的十幾招都應付不來。
程墨失落地往回走。
“誒!程墨,我正找你呢,這裏有你的一封信。”劉管家將信遞給程墨。
程墨接過信,“誰給我的?”
劉管家搖頭,“不知道,那人穿得挺嚴實,看不見他的麵貌。”
劉管家走後,程墨拆開信粗略地看完後,神色一變。
這是薑竹給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