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公主她舞槍了,有人在偷看

聽聲音也能聽出來是薑竹。

朱雁寧轉過身,同薑竹麵對麵。

薑竹已經不同於以往那般故作堅強惹人垂憐的樣子了,她在皇宮待了不過幾日的時間,整個人便已經如脫胎換骨,盛氣淩人。

薑竹見到朱雁寧時不再像從前那般需要行禮,她微揚著下巴,著裝華貴。

“皇姐,你等我做什麽?”朱雁寧已經改口,薑竹想玩,她奉陪到底。

薑竹被丫鬟扶著,走近朱雁寧,“等你做什麽?朱雁寧,你心裏沒點數麽?我的左手都是因為你才廢掉的。”

薑竹想起這件事,心裏就來氣,她從前可是靠著一手出神入化的琴音名揚煊京的,如今手被朱雁寧毀了,雖然可以彈琴,但是比之從前大打折扣。

朱雁寧視線一掃薑竹的左手,笑了笑,揚聲道:“是嗎?皇姐,你的左手受傷我怎麽不記得這跟我有關啊?你能跟我說說,你的左手是怎麽傷到的麽?”

在朱雁寧之前就已經陸陸續續來了許多官家小姐,這會兒都抻長脖子看著朱雁寧同薑竹。

畢竟今天的主角可是她倆。

薑竹轉頭朝身後看了一圈,回過頭時臉色已經變了,她總不能說是朱雁寧為了給秦夫人拿解藥將她的手刺穿了吧。

薑竹忍了忍,咬牙笑道:“皇妹,你剛剛聽錯了,我的左手隻是無意中被蹭傷了而已。”

朱雁寧好整以暇地看著薑竹,極具嘲諷意味。

“太後娘娘到……”

聲音落下,人群自覺分成兩道,一道矮胖雍容的身形從人群中走出來。

“參見太後娘娘。”眾女齊聲見禮。

太後擺擺手讓所有人都起來。

薑竹剛直起身子就衝著太後貼過去,撒嬌道:“皇祖母你怎麽才來啊?承樂都等你好久了。”

承樂,是薑竹的封號。

太後布滿褶皺的臉頓時堆起笑意,她抬手刮了刮薑竹的鼻頭,“你呀你,這麽耐不住,以後嫁人的時候可怎麽辦。”

“皇祖母……”薑竹揉了揉鼻子,嗔怒道。

兩人的互動眾人都看在眼裏,均是對於太後對薑竹的偏愛心知肚明,心想以後可不能得罪了薑竹。

太後原本帶著笑意的臉在看到朱雁寧時頓時垮了起來,她一挑眼皮,“站在這裏做什麽?快開宴吧。”

眾人入座,薑竹坐在太後旁邊,朱雁寧則坐在左下邊。

她可以清楚地聽到薑竹給太後夾菜倒水的甜膩聲音,朱雁寧勾了勾唇,這兩人到一處去也好。

她很期待這兩人反目時候的樣子。

“皇祖母,聽說承安皇妹自小喜歡舞刀弄槍,不知道今日能不能有幸看到她耍槍的英姿。”薑竹說著看了一眼座下的朱雁寧。

太後立馬接話,“這有什麽不可以?承安,給你皇姐露一手,讓她高興高興。”

這話,可以說是極具侮辱性的。

朱雁寧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皇祖母,耍槍,可是要配樂的。”

朱雁寧話說到一半,薑竹心裏就升起不祥的預感。

“皇姐之前不是靠著一手琴藝名冠京城?成為了煊京人人誇讚的才女,想必今日配樂對皇姐來說也綽綽有餘吧?我早就想要親耳見識一下皇姐的琴音了,不知皇姐的琴又是否配得起我的槍?”

朱雁寧淺笑著望向薑竹,明晃晃的挑釁。

她說的這一番話,先是將薑竹捧高,給薑竹戴高帽,後又挑釁她,薑竹若是不應,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若是應了,那待會兒上場她自有辦法收拾她。

薑竹咬咬牙,她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的手被她弄傷了,卻還要為難她彈琴。

場下的眾人都看過來,與薑竹要好的秦瑤也在下邊,她腦子裏一根筋,隻覺得薑竹這麽厲害,肯定能將朱雁寧羞辱得體無完膚。

於是在這種僵持的氣氛下,秦瑤不怕死地喊了一句:“薑姐姐,你的琴音是整個煊京最好聽的,我挺你。”

薑竹臉上的笑意越發掛不住,她勉強衝著秦瑤一笑。

秦瑤亦衝著她甜甜的笑著。

薑竹深吸一口氣,走下場,“當然沒問題,承安皇妹。”

兩位公主並肩走下場準備。

大概半炷香之後,薑竹命人將琴抬上台,朱雁寧則是換了身衣服,黑色勁裝將她勻稱的身軀展露無疑,紅色發帶隨風而動。

她略微將袖子朝上翻了翻,露出纖細的手腕,手裏拿著一柄紅纓槍走上台。

薑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左手,這幾日來,左手都疼得握不住東西,手背上還陳著一道未痊愈的傷疤。

“皇姐,那我開始嘍。”

“咚!”地一聲,朱雁寧將紅纓槍立在地上,離薑竹很近,薑竹聽到這種聲音,心裏不由一顫。

朱雁寧應該沒膽子在這麽多人麵前殺她。

她呼出一口氣,雙手放在琴弦上。

“錚!”隨著第一個音響起來,朱雁寧猛地握起長槍在空中劃下一道漂亮的弧度。

紅色絲帶在空中翻飛,恍若鳳凰展翅,黑色的勁裝與其交接在一處,朱雁寧的腰腹雖然纖細,但是總能以極其刁鑽的角度配合長槍。

座下眾人不由得屏息看著台上的場景。

薑竹對於自己的琴藝很是自信,自小撫養她長大的姨娘,琴藝也是京城一絕。

她自小就練琴。

琴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宛若勁浪拍岸,怒雷咆哮般懾人心魄。

就在這時,她的頰邊突然伸出來一根槍尖,差點刺到她臉上,她心下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槍已經被收回去了。

也就是這時,薑竹手下彈錯一個音,以至於接下來的都亂了。

身後不斷傳來破空聲,離她很近很近,她總是感覺下一秒就要被長槍貫穿,恐懼直直纏進她的血液,令她不斷地發抖。

彈的音也越來越沒有章法。

直至最後,朱雁寧一躍身在薑竹身前站定,矮下腰,以槍劃弧。

“啊!”隻聽得薑竹一聲慘叫,她連滾帶爬地往後退,臉上泛著驚恐。

朱雁寧淡定收槍,笑著問:“皇姐,怎麽了?”

薑竹眼裏又恨又懼,朱雁寧方才明明想要劃花她的臉!

“皇祖母,承安她方才想毀掉我的臉,您要為我做主啊皇祖母。”薑竹繞開朱雁寧一路小跑進太後的身旁,哭訴著。

太後方才也是隻顧著看朱雁寧耍槍了,根本沒注意到這茬。

當即敷衍道:“行了行了,你自小沒見過這種東西,被嚇到也是難免的。”

薑竹支支吾吾不滿地抱怨著。

不遠處的拱門外,站著兩名男子,一名男子著明黃色龍袍,另一名則是著黑色侍衛服,臉上戴著麵具。

黑衣男子目光定定落在朱雁寧身上,一眨不眨。

朱慎見了,在黑衣男子眼前晃了晃手,揶揄道:“欸欸欸,眼珠子收一下,都快瞪出去了。”

黑衣男子聞言,將視線移到朱慎麵上,朱慎後背一寒,悻悻一笑,“王爺您繼續,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