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秦夫人病危

“先押進來,看看薑中庭什麽時候來贖人。”朱雁寧瞥了一眼兄妹二人,轉身進到府中。

這也算是自秋獵回來後的一場小風波,朱雁寧心裏真正擔心的是朱慎,宮裏到現在都沒消息。

他不是說自己服下解毒丸了?渾身上下又沒有致命傷,沒道理一直昏到現在還不醒,除非他身患其他的病,也是有可能的。

朱雁寧命人將薑薇兄妹二人押到一間偏房裏。

回到書房,她已經想好了,如果今日朱慎那邊還沒有消息的話,她就潛進皇宮看看,畢竟朱慎還在病中,太後又在宮裏,難保不會出什麽意外。

她一直等到下午。

沒等來朱慎的消息,倒是等來了秦夫人的消息。

來人是秦夫人的心腹,也是秦夫人的陪嫁丫鬟,同秦夫人一樣大,麵容慈祥可親。

一見到她就跪下來,“求公主殿下救救我家小姐吧。”

話還沒說完,眼淚就掉下來。

朱雁寧扶起何嬤嬤,溫聲道:“嬤嬤,您說清楚,秦姨怎麽了?”

“公主殿下,我家小姐她不知為何,近日來每日都胸悶氣短,晚上睡覺心下驚悸不已,看了大夫,大夫隻說是操勞過度導致的,直到今天早上,夫人剛用過早膳就咳血不止,直接暈過去,醫館裏的郎中看了也束手無策,我想著不若請宮裏的太醫來。”何嬤嬤語氣焦急。

朱雁寧當即命人去請常駐在自己府上的太醫,秦夫人身為鎮北將軍夫人,按理說府中也會給配置常駐太醫,隻是太後從中作梗,用別的理由調走了秦府的常駐太醫。

朱雁寧一邊往秦府趕,一邊問何嬤嬤,“為何不用世子殿下的文牒?”

“世子殿下自昨日就不知為何同小姐大吵一架,去了馬場,至今還沒回來。”何嬤嬤語氣歎惋。

馬車到了秦府,朱雁寧匆匆走進去,想了想,“何嬤嬤,你派人將秦府圍起來,這期間,誰也不要進出,凡是記在名冊上的人都將其聚在前院,我要問話。”

何嬤嬤一刻也不敢耽擱,小姐吩咐過了,隻要公主來府上,也要將公主當主子一樣伺候,她匆匆跑去辦事。

朱雁寧快步走進秦夫人的臥房,屋內縈繞著淡淡的香氣,是秦夫人慣常喜歡的香,再往裏走去,朱雁寧就看到了躺在**的秦夫人。

麵色灰白,呼吸困難,秀眉緊蹙著,像是難受極了,床前跪伏著一個丫鬟,正在給秦夫人擦拭手臂。

見到朱雁寧來了,眼中閃過一抹錯愕,隨即恢複如常,垂著頭,同她見禮。

“嗯,你先下去吧。”朱雁寧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

那個丫鬟退下去之前,回頭看了眼朱雁寧,神情頗為怪異。

朱雁寧候了片刻,太醫就來了。

給秦夫人把脈之後,摸著蒼白的胡須,神色嚴肅。

朱雁寧見狀,“有話直說就是。”

太醫沉吟半響,“回公主殿下,秦夫人的症狀,很像是勞累過度致使的。”

朱雁寧皺眉:“什麽叫很像?”

“一般的大夫,大概都會將這種症狀誤判為勞累過度,甚至有些資曆較淺的太醫也都會如此。”

“為什麽會這樣?”朱雁寧不解。

“秦夫人,是中了一種名為枯血的劇毒,這種毒,分前中後三個階段,前後大概是十五天左右,抗過後期再不服用解藥,恐怕性命難保,隻是現下,這種解藥的研製最少也得三月有餘。”太醫正色道。

朱雁寧聞言麵色一沉,下毒?

前世的秦夫人竟是遭人下毒了麽?

“秦姨她還有幾日可活?”朱雁寧直接問道。

“三日。”

朱雁寧站起身,“行了,秦夫人中毒這件事,暫且不要外傳。”

“是,公主。”

她沒讓太醫回去,而是將太醫安置在偏房裏。

朱雁寧走去前廳,下人們已經全部都集中在前院,個個神色緊張,他們知道公主來是為了秦夫人的病,故而一個個都非常配合。

“何嬤嬤,名冊上的人可是都在這裏?”朱雁寧問。

何嬤嬤一委身,“是的公主,老奴方才都清點過了。”

“好,太醫看診這期間,沒人出府吧?”

“沒有。”

朱雁寧走到一眾下人麵前,秦府的下人大都是從前跟著秦夫人從西北來到京城的,可以說是半個秦家人,但是秦家近幾年式微,難保這其中不會有人倒戈。

是什麽人,會去想到害秦姨呢?絕對不可能是太後,太後極其忌憚鎮北王秦英,不可能幹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何嬤嬤,秦姨前不久有沒有跟人起過衝突之類的?”朱雁寧低聲詢問。

何嬤嬤皺眉細細回想,她搖搖頭:“小姐平日裏待人極其溫和,除非是觸及她底線,否則她不會故意去為難人家,前不久倒是因為世子的事情發過脾氣,還調了暗衛。”

朱雁寧心下一驚:“什麽時候?”

“就是那日小姐邀請公主來府上賞花那日,公主走後,小姐打了世子和瑤姐兒,然後還將薑姑娘拖出府外去了。”何嬤嬤一一道來。

薑竹?

“再之後也沒同什麽人起過衝突。”

朱雁寧看著一院子的下人,腦子裏卻一直回響著那句“將薑姑娘拖出府去”。

她在腦子裏將接近過秦夫人的人一個個拎出來過了一遍,仍是毫無頭緒。

看著一院子陌生的麵龐,她隻覺得頭疼欲裂,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一個人,方才她進來時,跪伏在秦夫人床畔那個女婢。

朱雁寧走近一眾女婢麵前細細辨認,一個個找過去,卻沒發現那個女婢。

她厲聲問道:“今日替秦夫人擦身的那個女婢在哪?”

她問完,人群中當即就有人回了一句:“是小竹啊,她是前幾日世子殿下領回來的,說是擅長做點心,送到夫人房裏特地孝敬夫人去了。”

“人在哪裏?”朱雁寧逼問。

沒人吭聲了。

“去把人找出來。”朱雁寧心不住地下沉。

小竹?分明就是薑竹吧!

朱雁寧氣得胸膛起伏不定,秦緒,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