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蹭得他心煩意亂

宋庭之警告的意味太明顯,陸蒹葭有點被嚇到。

於是“認真”思考了一下,還是堅持道:“是爸爸。”

宋庭之感覺自己額頭青筋直跳。

他想,幹脆掐死這滿口胡話的女人算了。

陸蒹葭頓了半天,忽然又蹦出一句,“學長不要誤會,他是甲方……爸爸!”

說完抱著胳膊像小動物一樣小聲嗚咽起來:“好冷呀。”

確認陸蒹葭沒有頂著這張像她的臉去勾搭男人,宋庭之心裏那點微妙的不舒服輕了些。

但他並沒有就此罷休。

“他讓你幫他做什麽?”

他又撿起一件衣服丟給陸蒹葭。

陸蒹葭醉得厲害,穿了半天也穿不好,隻能把衣服團成一團抱著取暖,在窗戶全開、沒有空調的情況下,幾乎沒有感覺到任何暖意。

於是她確信麵前這個帥哥是個壞蛋,任憑宋庭之再問也不回答了,賴在椅子裏不起來。

“別耍賴皮。”宋庭之把陸蒹葭快要滑下去的身子提起來,“下一個問……”

宋庭之話還沒說完,陸蒹葭是真的凍到不行了,皮膚上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她開始不管不顧使勁往宋庭之懷裏鑽,拉開宋庭之的外套用手摟緊了男人緊實的腰腹,將自己和對方貼得密不可分。

嘴上鬧道:“我要穿衣服!”

宋庭之垂眸,看見陸蒹葭濃密纖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好像蝴蝶振翅。

他心頭微動,沒有伸手推開陸蒹葭,任她這樣像樹袋熊一般掛在自己身上。

他接著問出剛剛被打斷的問題:“為什麽要叫我‘學長’?”

這個問題上次他在醫院就已經問過了,被陸蒹葭敷衍了過去。

可從調查的陸蒹葭的個人生平來看,兩人之間絕無學業上的交集,他不可能是她的學長。

難得陸蒹葭在他麵前醉成這樣,宋庭之自然不會放過這種逼問的機會。

畢竟人在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下,是沒有心思組織謊話的。

不然為什麽說酒後吐真言。

陸蒹葭冰涼的手籠在宋庭之外套裏,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貼著男人的身體,終於從熱量交換中感覺到了點溫暖,也終於有心情搭理一下對方。

聽見這個問題後,陸蒹葭茫然看了看宋庭之,似乎不解麵前的人為什麽要問這種弱智的問題。

答道:“因為,學長就是學長啊。”

這個答案宋庭之覺得不太滿意。

按照他的計劃,他本來想從簡單的問題循序漸進,趁陸蒹葭精神恍惚的時候詐她的話。

他想問她,時栩意的花是不是她送的;想問她,月苑房子裏的表是不是她拿的。

這些平日裏提出來匪夷所思的問題,似乎隻有在這種情況下問出來,才不那麽突兀。

畢竟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能證明,陸蒹葭和這些事情有關,可宋庭之就是直覺她脫不了幹係。

宋庭之想得挺美,但審問的對象卻沒有想象中聽話。

陸蒹葭確實沒有說謊話,可是她的真話也足夠模棱兩可,根本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而且她實在是太不老實了,縮在他懷裏四處亂動。

陸蒹葭意識雖然不清醒,但知道抱緊溫暖的東西不撒手。

宋庭之衣冠楚楚,穿得整整齊齊,身材高大、體溫適宜,是現成的人型大暖爐。

外麵一直吹風,室內溫度更低了。

陸蒹葭本來已經溫熱起來的小手又冷了下去,她於是胡**索著,試圖伸進男人襯衣裏獲得更多的溫暖。

宋庭之一時不察,就被她得了逞,冰涼的小手貼在男人堅實的腹肌上貪婪地汲取著熱度。

可還是冷,還是不夠熱和。

陸蒹葭柔軟的腰肢無意識扭動著,想要把所有漏風的間隙堵上,恨不得把麵前的“暖爐”和自己貼得緊密不分。

她這樣緊著人亂動,貼得宋庭之喉頭有些發緊。

他是個功能正常的男人,被人這麽貼著身子亂蹭,說沒有反應自然是假的。

他於是伸手去拉陸蒹葭,可陸蒹葭此刻身上清涼,他觸手就是一片軟膩肌膚。

宋庭之神情未變,但緊繃的下頜線出賣了他。

他突然覺得,這個遊戲好像不那麽好玩。

他本來是套路陸蒹葭的,卻搞得自己有些狼狽,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宋庭之被陸蒹葭無意識的撩撥搞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單刀直入,直接跳到了他最迫切想要得知的事情。

“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