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而不是踹開楚君殤的門

沈雲溪一路往前,見不少客商都折回來往慕城而去,一打聽才知道,前幾日下了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前方官道被阻斷了。

“爺,前方官道被大雪阻斷了,官府正在疏通,奴婢建議暫且前往慕城稍作歇息,一來待官道疏通,二來也可進慕城補充一些幹糧。”

他們與大軍分開,輕裝前行,所帶糧草有限,如果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遭遇大雪阻路,確實比較麻煩。

但他們此行是隱秘的,與三十萬大軍相比,一千精兵確實微不足道。可這一千精兵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慕城,怕是行蹤也無法隱蔽了。

於是楚君殤讓一千精兵以及北涼公主的隨行人員,留城外隱蔽駐紮,他帶著北涼公主、沈雲溪、石岩進城。

慕城是大夏北部最大最繁華的城市,北涼公主聽說要進城,開心不已,一進城更是雀躍歡跳,拉著沈雲溪幾乎每個攤位都要去看上一看。

“沈雲溪,這個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們買一個吧。”

北涼公主一隻手拿著一根糖葫蘆吃著,一隻手指著小販攤位上的糖人說道。

這北涼公主還真是喜歡吃甜的啊,自進城之後,糖果、甜點、糖水……那張嘴巴就沒停過。

“小姐,前麵就是慕城最大的酒樓客棧了,那裏還有許多好吃的,你確定不給那些好吃的留點肚子?”

“你早說啊。”

說著北涼公主覺得手上那根糖葫蘆都有點礙眼了,把它遞給石岩說道:“給,你吃。”

“小姐,屬下不吃。”

石岩舉著糖葫蘆的樣子,有些莫名的滑稽,沈雲溪拍了拍石岩的肩膀,“吃吧,好吃。”

如果沈雲溪不是一副憋笑的樣子,石岩就真信了。

“爺,我……”

楚君殤嫌棄地暼了一眼石岩,石岩也不知道爺嫌棄的是他,還是他手中的糖葫蘆。

鴻運酒樓內,楚君殤一行四人,點了一大桌子菜,可把掌櫃的樂壞了,叮囑小二定要萬分小心地侍候著。

“哇,你們大夏的吃食都這麽好看的嗎?這到底是拿來吃的,還是拿來看的啊?”

北涼公主一邊不停地說著,一邊還不停地吃著,也不知道她那張小嘴巴功能怎麽那麽強大。

楚君殤幾人雖不像北涼公主吃相那麽難看,但也吃的挺多,畢竟在外征戰許久,軍中夥食隻管飽可沒那麽精致。

吃到最後的時候,小二還端來了四碗豆花,“客官,這是本店新推出的豆花,根據南北方客人不同的喜好,還特地備了甜味,和鹹味兩種口味,請貴客品嚐。”

北涼公主兩眼放光,“這是豆花?我隻吃過豆腐,沒吃過豆花。”

四碗豆花,兩碗甜的,兩碗鹹的,楚君殤自然是要鹹的,北涼公主本想要甜的,可一路上吃太多甜食了,此時看見甜的有點膩味了,所以也選了鹹的。

剩下兩碗甜的,就是沈雲溪和石岩的了,沈雲溪倒無所謂,這麽多年,她對吃食早已經沒要求了。

隻有石岩想著剛才那根糖葫蘆的味道,對著這碗甜豆花實在有點下不去口,索性就不吃了。

“爺,屬下吃飽了,去看看房間準備得怎樣了。”

由於大雪封路,攔住了不少來往客商,客棧的生意也跟著好起來,石岩最終定下了客棧僅剩的兩間上房,和一間臨時收拾出來充當客房的柴房。

柴房在後院,自然是石岩住;沈雲溪和北涼公主一間房;楚君殤自己住一間。

這幾日下來,北涼公主已與沈雲溪熟絡起來,拉著沈雲溪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後來小二還給她們送來一爐焚香,說是特地為貴客準備的。

沈雲溪檢查過,香沒問題,想來真是拿她們當貴客對待的。

雖說大雪封路,他們不愁沒客人,可是像他們這樣大方花費的客人,還真是不多見。

趕了許久路,又在城裏逛了那麽些時候,北涼公主小嘴吧啦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沈雲溪被體內一股異樣的燥熱驚醒,多年戰場上練就的敏銳,她第一反應就是滅了那爐香,然後回到**看北涼公主。

“公主,公主。”

北涼公主嘀咕了一句,吧嗒了一下嘴,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看來北涼公主無事,可明明是那爐香的問題,為何隻她一人有事?

體內那股異常燥熱,不停地衝擊著她的理智,暫且管不了那麽多了,先告訴楚君殤再說,楚君殤的房間就在她們旁邊。

沈雲溪拔出短劍,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劍,疼痛感能讓她暫時保持理智去敲響楚君殤的門。

而不是踹開楚君殤的門!

“爺……”

楚君殤看著沈雲溪一臉潮紅,以及還流著血的手臂,便知道出事了。

“爺,奴婢無用,公主她……”

沈雲溪本是想讓楚君殤去保護北涼公主,怕下手之人還有後招。

可是楚君殤卻帶她來到了後院,石岩住的柴房,石岩看了眼明顯不對勁的沈雲溪,忙低下頭。

“王爺,沈姑娘她……”

楚君殤嗓音暗啞得緊,“去弄一桶水來,再去外麵弄些雪,然後你去北涼公主房裏。”

啊?!

“王爺,這……這不妥吧?”

“放心,北涼公主沒事,讓你去保護她隻是以防萬一而已。”

石岩卻覺得自家王爺隻是純屬想支開他而已。

沈雲溪再無知,此時也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麽藥了,一開始還能強行支撐,慢慢的藥性就戰勝了理智。

“爺……”

她此時隻覺得身旁這人猶如盛夏裏的一塊冰,靠近都覺得涼爽、舒服。

楚君殤深邃的眼眸暗了又暗,喉結滾動,嗓音暗啞透著隱忍,“滾下來。”

說著一把扯下攀在他脖子上那雙不安分的手,這雙手還真是粗糙,不是說泡了幾日羊乳嗎?

“嗯……”

被迫遠離了“冰塊”,讓沈雲溪很不舒服,不禁哼唧起來。

楚君殤把人一把托起直接丟進加了雪的水桶裏。

冰冷刺骨的痛感,讓沈雲溪神智恢複了些清明,“爺,你怎麽在這裏?公主她……”

“先管好自己吧!”

沈雲溪這才看清自己的窘迫樣,也回想起來自己是中了**,也不知道她喪失理智的那段時間,她都幹了什麽?

可此時不是追究,後悔的時候,得先解決眼下的尷尬。

“謝謝爺,您回去歇息吧,奴婢自己可以的。”

“切記不能用內力強行逼。”

楚君殤黑眸睨了一眼她,喉結滾動,終是離開了柴房。

不過卻是在後院那棵枯樹下,站了一夜,直到雞打鳴,柴房內傳出悉悉索索的穿衣聲,才離去。

沈雲溪出來的時候,院裏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