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招供
沈曜說話向來不拐彎抹角，“殺人命案……”
“什麽……命案！”
吳鐵柱一聽，隻覺得自己眼前發黑，差點暈了過去，蘇顏見狀，趕緊上前扶住。
這時，原本躲在屋子的夏紅英聽見屋子外麵的動靜，在眾人的注目中走了出來。
臉上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帶在如負釋重的神情，走到了沈曜的麵前。
沉聲道，“我就是夏紅英，你們要找的人就是我……”
沈曜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容貌雖不出眾，但眉眼之間韻味十足，尤其是一雙美眸生得透亮，桃花眼最襯人多情。
若是與夏紅英對上目光，整個人都被她的含情眼眸吸引住。
就連蘇顏看了，也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然而沈曜卻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冷聲質問道，“本官已查明董大勇的死與你有關，夏紅英可有何辯解。”
夏紅英嘴角勾起笑意，臉上帶著果斷的坦然從容，“大人，董大勇就是我殺的，我沒有什麽要為自己辯解的地方，你們抓我走吧！”
說完，夏紅英將雙手抬了起來，仍由著衙役的人給她帶上枷鎖。
夏紅英被帶走，瞬間引起了吳家村人的熱烈討論，紛紛趴在牆根上看熱鬧，但沒有一個人上去詢問情況。
吳鐵柱一看自己的兒媳婦要被帶走，‘撲通~’一聲跪在了沈曜的麵前，苦苦的哀求道，“大人，紅英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她可能殺人，有什麽過錯，你抓我這個老頭子好了。”
沈曜自然不會打理吳鐵柱，朝旁邊的蘇顏投去一個眼神。
蘇顏自然心領神會沈曜的意思，無奈的輕歎一口氣，“吳大爺，官府也是奉命查案，若夏紅英真的沒有殺人，我們自然不會為難她。”
“爹，你不用為我求情，以後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夏紅英眼眶裏隱隱有淚光，仿佛是再交代最後遺言一般。
還未說完，沈曜已經帶著人走出了院門，而吳鐵柱拚命的追了上去，突然一股血氣湧上心頭，不料怒急攻心，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蘇顏見狀，連忙夥同其他的衙役將吳鐵柱抬回屋子的床榻上。
說起來，吳鐵柱也是一個可憐人，兒時父母早逝，好不容易娶上了媳婦，卻又難產去世，隻剩下吳耀祖這一個獨苗。
但吳耀祖又不是什麽好東西，兒時不聽話，經常與地痞流氓混到一處，染上了賭癮，還將吳鐵柱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棺材本全給賭了。
蘇顏後來才知道，吳鐵柱今年才不過五十歲，現在蒼老著都快黃土埋半截了。
兒女都是父母前世的債，這句話放在吳鐵柱身上，不要太貼合了。
好在吳鐵柱在吳家村的人緣不錯，一見他暈了過去，立馬忙前忙後的。
蘇顏畢竟是個外人，就算是在同情吳鐵柱，肯定不如吳家村的人照顧的好。
所以，便在眾人忙碌中，悄悄帶著衙役離開了吳家。
等出了村口時，蘇顏見沈曜靠著馬車旁，似乎在等著她們。
“沈大人，你怎麽還沒有回衙門？”
沈曜自然不會說是刻意等人，隨意扯了一個理由，“這不是天氣不錯嘛，本官伸展伸展身子，你們怎麽在吳家待那麽久？”
蘇顏訕笑著，“我給吳鐵柱把了一下脈，暫時沒啥大問題，順便找一下能不能搜出剩餘的骸骨。”
“情況怎麽樣？”
蘇顏失望的搖搖頭，“什麽也沒有找到，那道我們猜錯啦？碎屍案的受害者可能是另有其人，或許吳耀祖真的在躲賭債。”
沈曜笑了笑，“不亂想了，回衙門再審也不遲。”
蘇顏想了想，沈曜說得也對，破案可急不來。
回到衙門後，沈曜最先提審了齙牙，除了讓他交代董大勇案子的細節之外，還詢問了吳耀祖的情況。
十日前，吳耀祖欠了賭莊一百兩銀子，便與與賭莊談好了條件，分別將夏紅英買去青樓和賣掉家中老宅用做還賭債。
可是不知道怎麽了，從吳耀祖離開賭莊後，整個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齙牙帶著人都快將長安翻遍了，都沒有人看到吳耀祖的人影。
齙牙隻好找上了吳鐵柱，於是就有了那日長安外，蘇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場麵。
沈曜和蘇顏聽完後，便開始梳理著案子的脈絡。
吳耀祖的失蹤，看來不是一場偶然，而夏紅英也在一個月前勾搭上了董大勇。
很有可能是吳耀祖恰好撞破了董大勇與妻子的奸情，為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沈曜覺得蘇顏的分析，很有道理，不過目前都隻是猜測，還沒有掌握殺害吳耀祖的凶器和證據。
於是，便開始審問夏紅英。
從夏紅英出現在公堂之上的那一刻起，她的神情鎮定自若，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
這引起了蘇顏的好奇，按理說，凡是來到公堂之上，很多人都辯解著自己清白無辜。
然而夏紅英十分坦然的交代了她殺董大勇的經過以及理由。
僅僅是因為董大勇對她不忠，背著她勾搭上了別人，就讓她起了殺心。
但在蘇顏看來，這個理由未免也太過牽強，還不如說為了殺人滅口，這多少都會讓人信服。
沈曜與蘇顏聽完夏紅英的講述，兩人十分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夏紅英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沈曜也沒有功夫跟夏紅英玩那些彎彎繞繞，直截了當的質問道，“你將吳耀祖的頭顱拋在了什麽地方。”
夏紅英一聽，先是一愣，似乎很意外沈曜的話，很快臉上恢複了鎮定。
此刻，夏紅英目光平靜的看著兩人，眼眸失去了原本的透亮，露出了如深淵一般的笑意，“沒錯，除了董大勇之外，吳耀祖也是被我殺了……他們都該死，就是殺了他們，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說完，夏紅英原本清秀的麵目，突然猙獰起來，癲狂的大笑起來，“大人，你是不會明白的，看著他們一點點痛苦的死去，我心裏多麽的開心嗎？
吳耀祖不是很喜歡賭嗎？我就讓他嚐嚐什麽叫做分屍的滋味，而董大勇就更慘了，我親眼看著他痛苦的哀求著我放過他，像一隻狗一樣趴在我的腳步……哈哈哈哈哈……我想大人是不會明白我的感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