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缺德帶冒煙
縱然寧家是信州縣的巨富,但在得知一塊肥皂竟要十貫錢的時候,依舊驚訝不已。
柳如詩似乎早就料到寧雅欣的表情,當即笑了笑,道:“寧小姐,這肥皂可是百年難遇的好東西,市麵上根本沒有相似的東西可以相提並論,賣十貫錢,不貴的!”
寧雅欣不否認柳如詩的話,因為她自從用過肥皂之後,便再也不想碰皂莢了。
畢竟肥皂用起來更方便更幹淨,而且寧雅欣更喜歡肥皂洗過之後的那股淡淡清香,並且肌膚上沒有任何油膩的感覺。
柳如詩見寧雅欣不說話,便道:“寧小姐,若你嫌太貴了,不如少預訂一些.......暫時先訂五塊,如何?”
寧雅欣豈是缺這幾十貫錢的人,一聽柳如詩這麽說便立刻不再猶豫。
“柳掌櫃,就十塊吧,等肥皂到了,勞煩你盡快通知我!”寧雅欣說完便讓玲兒付了五十貫定錢。
“一定,一定。”柳如詩笑盈盈的答應下來。
寧雅欣點點頭,起身便要離開。
走到一半,寧雅欣忽然停住腳步,回頭問道:“敢問柳掌櫃,這肥皂是何人所造?”
“這個嘛......”柳如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寧雅欣馬上解釋道:“柳掌櫃不要誤會,我不是想打聽肥皂的貨源,我隻是好奇造出肥皂的是個什麽樣的人,居然有如此巧妙心思,造出了此等神奇之物!”
柳如詩道:“不好意思啊,寧小姐,這肥皂其實是我從西域商人手裏進過來的,至於是什麽人造出的肥皂,我並不清楚。”
“原來是西域過來的,難怪如此昂貴!”寧雅欣點頭表示理解。
柳如詩也點了點頭,附和了兩句。
隨後,寧雅欣便出門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緩緩啟動,離開了零雜千貨堂。
玲兒跟在車駕一側,一邊走一邊對車裏的寧雅欣道:“大小姐,西域商人的東西也太貴了,十貫錢就一塊那麽小的肥皂,這不是搶錢嗎?”
寧雅欣撩開一半的車窗簾子,道:“柳如詩騙我們的,這肥皂根本就不是西域來的!”
“不是西域來的?”玲兒詫異的看著寧雅欣。
寧雅欣道:“你沒看出來嗎?包肥皂的那層紅紙其實是合陽縣一帶造紙作坊的工藝,如果是西域來的貨,為何會選用我們梁國的紙張?”
“對呀,大小姐!這有點說不通啊!”玲兒一聽,立刻產生了質疑。
寧雅欣繼續道:“還有,你想過沒有?西域人為何要取牡丹牌這個名字?”
“大小姐,取牡丹牌這名字有什麽不妥嗎?奴婢覺得很好聽啊。”玲兒不解。
寧雅欣解釋道:“牡丹隻在我們梁國受追捧被喜愛,在西域人眼中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種花卉而已.......”
“而在北麵的魏國,他們這麽些年來一直同我們打戰,所以魏國人都很不喜歡牡丹,甚至達到了厭惡!”
玲兒越聽越糊塗,忙問:“大小姐,你怎麽又扯到魏國去了?這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
寧雅欣正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西域商人與我們梁國和魏國都有通商,如果西域那邊突然出現有了肥皂這種昂貴的商品,難道他們隻願意從我們梁國人手裏賺錢嗎?”
玲兒恍然大悟:“是啊,大小姐!要是用牡丹牌的話,魏國人看見了肯定不買,西域人唯利是圖,不可能這麽蠢的!”
寧雅欣點了點頭,語氣自信道:“所以我覺得,造出肥皂的人,定是我們梁國人!”
“大小姐,會不會是合陽縣人?你不是剛說了嗎?那張紅紙是合陽縣一帶的作坊造的。”玲兒道。
寧雅欣搖頭道:“不一定!合陽縣的紙早就賣遍了合陽、信州幾縣,你怎麽知道造肥皂的人就是在合陽買的紙,而不是在別的地方買的呢?”
玲兒答不上來,頓時就蹙起了眉頭,不出聲了。
寧雅欣這時也沒有再說話,鬆手便讓窗簾落了下來。
----
傍晚,徐漠帶著一口鐵鍋回到了家。
陳妙依沒見過鐵鍋,頓時很是好奇,問道:“夫君,這是什麽呀?”
徐漠笑著道:“妙依,上次我不是說了嗎?要弄口更好用的鍋回來,喏!這口鐵鍋就是了!”
“鐵鍋?”陳妙依驚喜道:“就是珍饈樓現在用的那種鍋嗎?”
“對!”徐漠點頭,提著鐵鍋就往廚房走去:“妙依,等著啊,我現在就給你露一手!”
陳妙依一看有炒菜吃了,頓時心中就樂開了花。
很快,徐漠就在廚房裏找到了雞蛋、豬肉、芹菜,以及一顆大白菜。
看著食材思考了片刻,徐漠便有了主意:“妙依,我做個芹菜炒肉,再來個白菜炒雞蛋,你說怎麽樣?”
“嗯,我聽夫君的!”陳妙依立刻點頭。
接下來,夫妻二人便在廚房裏忙活了起來,陳妙依淘米煮飯的時候,徐漠則在旁邊處理一會兒要用的食材。
等飯煮好了,徐漠開始掌勺炒菜的時候,陳妙依便會幫著往灶膛裏添柴。
夫妻二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等到上桌吃飯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徐漠夾了一塊五花肉放到陳妙依碗裏,笑著道:“妙依,快嚐嚐好吃嗎?”
陳妙依立刻把肉吃了,一邊嚼一邊快速點頭:“夫君,好吃!太好吃了!”
徐漠笑著道:“好吃就行,我還擔心有點炒老了呢。”
“沒有沒有,一點也不老,剛剛好,真的!”陳妙依急忙強調道。
徐漠又道:“妙依,再試試這道白菜炒雞蛋,我頭一次做,不知道火候控製的怎麽樣。”
陳妙依馬上嚐了一口,再次快速點頭道:“好吃,這個也好吃!”
徐漠忍不住笑了:“你怎麽隻會說好吃,就不能換個花樣誇嗎?”
..........................
夜深了。
洗漱後,徐漠發現陳妙依又要去打地鋪,便上去拉住了她。
“妙依,今天就別睡地鋪了,去屋裏麵睡吧。”徐漠說話時還輕輕撓了撓陳妙依的手心。
陳妙依瞬間就被撩撥的害羞臉紅,低頭不敢去看徐漠。
成婚一年來,徐漠從沒這樣主動過。
陳妙依很不習慣,心中又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心跳不由自主就快了起來。
徐漠瞧出有戲,馬上又道:“妙依,這幾天變冷了,你瞧外麵風多大!要是你病倒了,肥皂的買賣誰幫我盯著呀?”
陳妙依低著頭羞澀道:“不是還有大伯他們嗎?”
“大伯家是大伯家,咱們家是咱們家,我們兩家是合作關係,不一樣的!”徐漠認真道。
陳妙依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徐漠。
就在徐漠拉著陳妙依高興的往臥房裏去的時候,院子裏突然傳來一個響聲。
聽著好像是瓦罐之類的東西被砸碎了。
陳妙依忙問:“夫君,外麵什麽聲音?”
“不知道啊。”
徐漠搖了下頭,接著便端來油燈,開門往院子裏走去。
剛走沒幾步,徐漠和陳妙依便同時聞到了一股惡臭。
徐漠伸手用油燈一照前方,頓時便皺緊了眉頭,反胃和惡心的感覺隨之衝上了喉頭。
原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居然從外麵將一罐子的糞便丟進了院子裏。
瓦罐落地碎裂的那一刻,院子裏也成了便便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