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認您當我幹爹吧?

陳長河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又向前邁了一步,小心翼翼陪笑道:“蘇小姐,您放心,蘇公子的病……我會立馬安排轉到重症監護室!”

“什麽!?一個小小的胃病,你就讓我弟弟住重症監護!?你是怎麽當上主任醫師的!?”

蘇木蘭雙手叉腰,怒瞪陳長河,仿佛要把對方生吞活剝。

陳長河在下屬和病人麵前趾高氣昂,如同上帝,可一旦遇到比他身份地位高的人,立馬噤若寒蟬,支吾著如同老鼠。

張潛這時候折返回來,將藥箱擺在病床床頭櫃,取出針灸,自顧自的說道:“快掀開他的衣服,露出肚子和下身。”

病房裏的焦點瞬間從陳長河身上轉移到了張潛身上。

蘇木蘭和張潛對視的一瞬間,先是一愣,然後又恢複女俠的冰冷模樣,一把握住後者準備行針的手腕,質問道:“你是什麽人?你知道我小弟得的什麽病你就亂紮針!?”

張潛隻感覺手腕被一隻小號粉色老虎鉗子鉗住,要不是自己武道境界已經到了洞明境中期,一般男人被對方抓住,還真難掙脫。

於是用神識掃視蘇木蘭,不由得暗暗心驚,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女生,武道境界竟然到了隱元境的渡劫期,比血脈覺醒前的自己都要厲害兩倍。

張潛任由對方抓著,並不反抗,平靜的說道:“如果你再攔著我,你小弟的性命就要沒了。”

蘇木蘭轉頭看向牛院長,這裏畢竟是醫院,不可能讓一個神神叨叨的普通人隨便胡鬧。

“他……他……他……”

牛院長撓著頭,難以解釋。

心裏已經在暗罵陳長河,本來一個小病,非要用什麽中醫藥方,把小病治成大病。

隻是在蘇木蘭麵前不好發作。

“我叫張潛,是一名中醫。”張潛看出蘇木蘭的擔憂,隻好自我介紹道,“我爺爺是餘清風,我們家在城東開了一家明月中醫診所……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如果再晚點,這個小男孩……”

陳長河緊張地開始結巴,說道:“你你你,你確定啊,人命關天,要是治不好,那可是你的事兒,和我們醫院沒有關係。”

自己這兩天真是出門不看黃曆,兩次遇到這種病,兩次遇到張潛這小子,真是晦氣極了。

蘇木蘭聽到“餘清風”和“明月中醫診所”竟然真的鬆開了手。

她父親蘇武牧半年前練武時忽然背部**,尋遍蘇杭市大小醫院治療都不見效,正準備去省城看病時,經人介紹來到餘清風的中醫門診,簡單的推拿了一個小時,竟然奇跡般的好了。

既然爺爺這麽厲害,孫子應該差不到哪裏去。

張潛眼看蘇鵬舉小命就要歸西,趕忙掀開衣服,將純陽術法灌注到針上,施展針法,紮到第七針頰車穴時,那股黑煞之氣仿佛冰水被烈日照耀,瞬間蒸發。

之後幾針接連灸在承漿穴、勞宮穴、上星穴、**穴、曲池穴、湧泉穴,手法絲滑如德芙,抬舉深入之間如飄柔。

整個人仿佛披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仿若醫聖在世。

眾人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張潛,沒有人能想到,他年紀輕輕,衣著樸素,竟然有如此深厚的針灸本領。

連蘇木蘭都看得呆了。

她還是生平第一次如此長時間,專注地盯著一個男人看。

張潛施展的正是中醫的不傳秘術,神醫扁鵲的鬼門十三針,專治百邪癲狂,驚癇癔症,正是祛除陰煞之氣的天然克星,再輔以自己略有小成的術法純陽之氣,片刻之間,使得病人起死回生。

他收針後,蘇鵬舉原本煞白的小臉,漸漸轉紅,適才微弱的呼吸也變得厚重起來,小手的手指頭一彈一彈,有了知覺。

一屋子人如同石頭人一般,看著張潛施展針灸,直到後者收起針,才敢喘大氣。

“這就……好了?”

牛院長額頭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看到蘇鵬舉從驚厥昏死到抬起眼皮醒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盡管張潛不是醫院的醫生,但就憑這一次施展針灸,說救了他的命也不為過。

蘇家武館的館主蘇武牧可是個脾氣暴躁的主,手下弟子眾多,蘇杭市一半的安保公司請的都是他的弟子,另一半則是他弟子開的。

他還和江南省軍界大佬徐青山有著密切的聯係,可謂黑白通吃。

他兒子要是在自己醫院裏出了事兒,主任醫師沒跑,他這個院長肯定也要受牽連。

“姐姐……”

蘇鵬舉吧唧著小嘴,輕輕呼喚道。

“鵬舉乖,姐姐在呢,你餓不餓,姐姐給你帶了火腿和蛋糕。”

蘇木蘭看張潛的呆愣中回過神來,從剛才冷酷的俠女秒變溫柔大姐姐。

看到最危險的病人轉危為安,牛院長來到張潛身邊,滿臉堆笑,小聲問道:“呃……小張大夫,您今天來我們醫院幹嘛來了?您看您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派人去接您……”

張潛剛想說話,陳長河立馬蹦出來,攔住道:“哦,牛院長,我跟小張醫生是朋友,他今天是來看我的,正好碰上這麽多病人,所以小露一手。”

“哦~想不到陳主任交際這麽廣,認識這麽多奇人異士。”

牛院長讚許地點點頭。

張潛忍不住笑了一下。

自己什麽時候和陳成河這種人成了朋友,隻是五十萬不到手,暫時不去戳穿對方。

陳長河趕忙拉著張潛出了病房,來到一間女廁所,隨手把廁所門關上,一改冷嘲熱諷的模樣,換成一臉討好的奴相:

“小……小張醫生,您厲害,厲害,那五十萬我立馬給您打卡上,您看您那套針法能不能教給我,我去給病人紮針,那樣就不用勞煩您了。”

張潛正色道:“這鬼門十三針是我們家不傳之秘。”

陳長河捋了下胡須,思索片刻,伸出三根手指頭,說道:“這裏就咱們倆人,我出這個數,買你的總行了吧?”

張潛試探的問道:“三百萬?”

陳長河得意地點點頭。

張潛笑著搖了搖頭。

陳長河咬了咬牙,努努力,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一口價!!!”

張潛皺眉說道:“你們醫院還真賺錢,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一千萬啊。”

陳長河不答,隻是盯著張潛。

張潛心裏想著耍耍對方,表麵認真的說道:“你懂‘不傳秘術’是什麽意思嗎?就是不傳外人。”

陳長河果然上當,說道:“那我可以認您當師父啊,是不是要行叩拜大禮?”

張潛一副——你知道還問我的表情,雙手抱胸,看著對方。

“師父張潛在上,請受徒兒陳長河一拜……”

陳長河果然跪在女廁所的地上,對著張潛“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

張潛調侃道:“‘不傳秘術’是說,不是我們家的血親,不傳,不是拜師。”

陳長河隻能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饑渴的說道:

“那我認您當我幹爹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