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傷愈，拜師
血夜消散，皎月重回冷潔。
鐵筆碎裂，所有殘活的朝拜者紛紛昏倒在地。
而那三個星衍劍宗的弟子也從空中墜落，血液已幹，全無生機。
最終危機解除，此時的楊涅也是一劍插在地上，體內經脈的劇痛讓其血流不止，冷汗不斷。
望了眼周圍，無數滾石落下，山體即將坍塌，這座充滿罪惡的祭典之地終將埋入黃土之下。
《九生九死無天決》再次運轉，老叟殘存的力量讓他提起最後一口氣向遠處奔去。
沒有方向，沒有目標，隻知道越遠越好。
轟——
廢墟已成，山穀不再。
楊涅的雙腿終究是沒有知覺地跪倒在地，眼皮也隨之重重地關上大門。
殊不知。
此時的廢墟之下，一對橫眼正捧著鐵筆碎片，嘴角的瘋狂與貪婪讓其愈發變態。
而他口中，兩顆血肉模糊的人頭正死死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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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恍惚即逝，三日之光眨眼而過。
小屋很是淡雅，床頭的檀香舒心且輕柔。
然而，此時躺在**的楊涅卻是裹滿繃帶，可其均勻的呼吸似乎說明了其已無大礙。
睜開雙眼，眉宇間寫滿了迷茫，不過僅是出了出神便猜到了大概。
“看來我應該是被某位好心人搭救了。”
與此同時，楊涅的心口一熱，老叟的聲音再次於耳邊回響。
“小家夥，你終於醒了，再不醒，老頭子我怕就要扛不住了，啊哈～”
聽到呼喚，楊涅的心立馬踏實幾分。
“老前輩！多謝老前輩多次搭救，小子楊涅感激不盡，隻要晚輩做得到，定願為您上刀山下火海！”
“……”
哪想到老叟卻一改往日耐心祥和的模樣，直接打斷道：“停停停，你小子哪來這麽多戲，老頭子我就問你，是不是什麽要求都可以？”
楊涅一愣，好像按照茶館故事的展開不應該這麽直接呀？
不過楊涅還是鄭重點了點頭，“隻要是小子力所能及，且不違背禮法道義之事！”
“行，那就拜師吧。”老叟語氣平淡。
“拜……拜師？”
楊涅先是猶豫了幾息，隨後便直接跪在**朝著空氣行起了拜師禮。
老叟見狀，似乎也滿意地輕聲哼哼了起來。
“行了行了，起來吧，經過這幾天相處，你小子也算是個可造之材，日後你叫我老師即可，老頭子我定會傾囊相授。”
“是，老師！”楊涅言語激動，從老叟借給自己的力量就能得知，他的這便宜老師絕對不簡單！
即便那股力量能夠影響心神。
“對了老師，學生還不知您的名諱呢？”
老叟卻有些不耐煩，“我不是說過嗎，我本是河圖的一粒……”
然而話說一半，老叟突然切換回往日祥和的語氣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夫名為閻辰，當年不少人都叫我閻老，至於來曆……就先不說了。”
閻辰？
以老叟的實力，閻辰之名應該已成神話，不該從未聽過啊。
“老師，這……”楊涅又是懵逼閻老的語氣切換，又是好奇他的來曆，這種吊人胃口的事，實在難熬。
不過閻老的語氣卻稍顯急促道：“小娃娃，老師先前為了借你力量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所以我會沉睡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你可千萬不要再給老頭子惹出什麽麻煩來，聽到沒！”
楊涅聽後，那是拚了命的點頭，“聽……聽到了！”
“行了，啊哈~乏了，這本秘法你且記住，人可不是隻能修煉靈力與肉體。”
話音剛落，閻老便直接無了動靜，任憑楊涅如何呼喚都無濟於事，可自己還沒向其打聽是誰救了自己。
“算了，看來老師應該是休息去了，接下來的時間就得靠我自己了！”
雙腿盤坐，閉上雙眼。
氣息逐漸平緩。
神識之下，楊涅已經迫不及待地研究起閻老所傳給他的秘法到底是何神技！
《十獄歸魂》？
這秘法的名字怎麽魔裏魔氣的。
不過楊涅也並沒有思索太多，畢竟閻老肯定不會害自己，隨即便眼觀鼻，鼻觀心按部就班演練起來。
“先天寰宇，觀蒼生疾苦，十殿閻羅煉吾之魂魄，魂去來兮，魂歸來兮，拔舌斷指，剝皮孽鏡，蒸籠銅柱，刀山油鍋……煉獄煉魂，吾以吾魂令周天！”
鬼氣橫行，煞氣彌漫。
僅是瞬間，楊涅便仿佛周遊了一遍十八層地獄，全身大汗淋漓，僅僅是遊曆一番就已幾經虛脫。
“沒想到這竟然是一篇鍛煉魂魄的秘法，雖是玄妙無比，可這過程實在是太過痛苦，僅是稍作練習，我便差點昏死。”
楊涅疲軟地癱坐在床，額頭上的細汗清晰記載著他方才的痛苦，然而這些又豈比得上平西王府帶給他的奪骨之痛！
那深刻在靈魂深處的仇恨無時無刻不在鞭笞著楊涅。
“王鼎天，楚九歌，這些仇，我定會一點點，一點點在你們身上慢慢算清！”
咬牙切齒後，楊涅很快便恢複了精神，五心朝天，再一次進入修煉。
沒想到僅是運轉幾個周天，自己的靈魂便直接壯大一圈。
這世上功法繁多，武技頻出，唯有這靈魂秘法可遇而不可求。
然而，如今楊涅手上竟直接擁有三本不知品級的絕世秘籍！
功法：《九生九死無天決》，精進修為，修靈煉體。
武技：《天子劍決》前二式，僅是極為糟粕的揮舞便讓血海老妖祭出大陣抵禦。
靈魂秘法：《十獄歸魂》，不知品級，不知全用，但僅是壯大靈魂便是效果拔群。
可是擁有這些還遠遠不夠，畢竟那些可都是壓箱底的底牌，斷不可輕易使用。
然而，以往楊涅所學的不過都是些粗劣武技，更是無法接觸到一些上得了台麵的身法、劍技。
至於那些高質量東西，唯有擁有古老傳承的大門大派方才有所接觸。
世人隻知功法、武技、丹藥等分為四等，聖、天、地、人。
每個等級又分三品，上、中與下。
殊不知，就算是王室宗親也不配擁有地級中品以上的各類秘籍，或更不敢私傳宗門秘籍。
違者，必誅之！
整理完所有思緒，楊涅再一次觀察起四周，這也是他頭一回這麽仔細地觀察起這間小屋。
楊涅起身，穿好掛置一旁洗淨的衣物，上麵的破損已然被人縫補完好，輕摸線紋，倒是個細致人兒。
轉身看了眼床褥，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透過斑點陽光，如此精致秀雅的裝潢怕是個女兒家家。
想了想，楊涅立馬就將床鋪整理一番。
一抬頭，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台上，繞過八仙桌向門口走去，正廳依舊以素雅簡約為主。
再轉頭，是西牆的一幅《春睡海棠圖》，那股渾然天成的愜意，軟糯甜香，雖不像大家之手，不過卻別有一番美感。
而其左右則是掛著一副對聯。
上聯寫著：夜闌臥聽風吹雨。
下聯對著：鐵馬冰河入夢來。
橫批立意：不讓須眉。
女兒家的恬靜文慧與男兒家的家國情懷倒是讓整間屋子散發出別樣的色彩。
隻不過楊涅愣是看了良久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他好歹也曾是平西王府這等王族之人，可那字跡倒真不好辨認出自誰手，看來荒星北疆也並不都是粗俗野蠻之輩。
若這屋主人真是個女人，那還真得好好見見，當真是品味獨特的奇女子。
可是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拳腳交加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