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斷發了結母女恩情

她的杏眸水汪汪的,皮膚白淨,一張臉甚是明豔,又冷又豔,像是一朵開得正旺的紅玫瑰。

許槐桐打量著眼前的女孩,縱然眼前的人長得漂亮,可她這眼神太冷,仿佛下一刻就會說出讓他無地自容的話。

許夫人卻頗為滿意,“不錯,看來我們家的老爺子眼光毒辣,給槐桐找了個好妻子。”

她走到葉昭昭麵前,拿出一個禮盒打開,裏麵裝的是一塊玉鐲。

“這是當年我當年的陪嫁玉鐲,現在贈予你了。”說完,她也沒管葉昭昭同不同意,直接拿起鐲子戴在女孩手上。

女孩皮膚本就白,帶上玉鐲之後,更襯著膚如凝玉。

“多謝夫人。”葉昭昭禮貌的笑了笑,一旁的許槐桐清晰的看到了女孩的兩個小酒窩。

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葫蘆式樣的吊墜,朝著許槐桐走去。

來到他麵前,女孩將手裏的葫蘆遞給了許槐桐。

“回禮,是師傅雕刻的。”

葫蘆的樣式很簡單,用黑繩穿過,看起來十分普通。

這算是什麽回禮?

“許少爺別生氣,我妹妹剛從山上回來,可能有些土氣,您別介意。”

許明月滿臉嫉妒的看著女孩手上的手鐲,她怎麽也沒想到,傳說中的殘疾居然長得一張好麵容。

早知道是這樣,她可能不會讓媽媽將葉昭昭叫回來。

“槐桐,葉小姐給你的就收下。”

見許夫人發話,許槐桐也不想母親失望,隻好將項鏈隨手塞進上衣兜裏。

沈嘉迫不及待的想將這個災星送出門,眼底的雀躍難以掩蓋。

“最近別去海邊,不太安全。”

葉昭昭冷不丁的一句話,讓許夫人不由得感到懷疑。

“丫頭,你怎麽知道槐桐要去海邊?”

“算出來的。”

女孩皺了皺眉,發現男人的麵相又有些變化,似乎更危險了。

“把葫蘆帶在身上,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丫頭,你跟我走一趟。”

許夫人二話沒說,拉著葉昭昭就往出走,怎料葉楚卻攔了下來。

“許夫人,您看我家閨女剛回來不久,還沒有陪我這個當父親的說說話,要不明天我在把人給您送過去?”

許夫人冷哼一聲:“你們葉家疼愛大女兒,不願嫁到我們許家來,還好與槐桐定下婚約的是小丫頭。”

她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許明月:“嗬,我們許家還看不上呢,照小丫頭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葉楚隻好無奈的賠笑:“是,是我家風不正,管教不嚴。您放心,明天我一定帶著昭昭過去。”

“小丫頭,你放心,許家不會虧待你的。”

葉昭昭沒說話,從兜裏拿出一小瓶藥丸,遞給了許槐桐。

“給我的?”

葉昭昭點點頭,“每日服用一次,對你的腿傷有幫助。”

許槐桐沒說話,對於眼前這個女孩,他更多的是好奇。

與他接觸過的那些名門小姐不同,少了矯揉做作,甚至還有些奇奇怪怪的。

“昭昭,你拿的什麽東西就要給許公子?萬一吃壞了呢?”沈嘉在一旁急忙撇開關係,生怕許家到時候找上門來。

“這個不勞煩你費心了,我替槐桐謝謝你。我們就先走了,明天見。”

說完,許夫人推著許槐桐離開,一刻也不想多待。

葉昭昭跟在他們身後,出了大門:“夫人,我有些話可以和他單獨說嗎?”

許夫人點點頭,給二人留出私人空間來。

許槐桐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再看看自己身體的殘缺,一種奇怪的滋味湧上心頭。

眼前的女孩清冷如雪蓮,自己卻被困在輪椅上多年,本想著以後一個人生活,女孩的出現卻打破了他的想法。

若不是母親為他操心多年,他不想惹母親難過,又怎麽會答應這場荒唐的婚約。

如果麵前的女孩,不嫌棄他,他或許會嚐試做一個好丈夫。

沒等他緩過神來,女孩的一番話如同寒冰撞擊著他的心口。

“我會嫁給你,陪在你身邊守護三年,三年一到我會自行離開。”

“你說什麽?”

這算是一樁生意嗎?

“如果你覺得妻子這個身份,你接受不了的話,那我就以別的身份陪在你身邊。”

“不用了,就這個吧。”許槐桐的雙手用力,隱忍的控製著輪椅,慢慢的轉身離開了。

留葉昭昭站在原地,不知怎的,她總覺得男人似乎不高興了,她說錯了什麽嗎?

見許夫人走後,沈嘉在一旁忍不住了,指著屋外葉昭昭的鼻子破口大罵。

“喪門星,你回來咱們家就沒什麽好事,你是要把葉家害死嗎?”

“住口,昭昭也是你的女兒,她才剛回來,你就這麽說她?”葉楚在一旁厲聲喝道。

“我說她怎麽了?她是我生的,我就有權利罵她。”

葉昭昭站在那裏,低垂著眼眸,在自己的包袱裏翻翻找找,拿出一張紙,遞給了沈嘉。

“我們可以斷絕母女關係,簽個字就好。”

“不成,你必須嫁進許家,難不成你想一走了之?讓明月去嫁給他那個殘廢。”

沈嘉倒是沒想到,眼前的女孩竟然提前備好了斷絕書,紙上用毛筆字寫的繁體文。

一時間沈嘉竟沒看懂,依稀能分辨出幾個字,字體灑脫大氣,竟不像一個女孩能寫出來的。

“你個白眼狼,你師傅在山上就是教你如此對待父母?我看你師傅也就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葉昭昭目光淩厲的看向沈嘉:“你說什麽?”

一時間,沈嘉竟被這種目光嚇了一跳,但依舊嘴硬的說道:“我說你師傅也是個忘恩負義的。”

此時此刻,沈嘉的麵相竟也發生了變化,顴骨似乎變的更加尖銳,眉毛也不知為何有種斷裂之相。

大災之人,不必多言。

葉昭昭本想著,畢竟自己名義上的母親,說什麽也應該替她擋下這一劫。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沒什麽必要,她從包裏拿出一把匕首。

葉楚倒是被嚇得不輕:“昭昭啊,你做什麽?把刀放下。”

葉昭昭手起刀落,一縷頭發掉在地上,隨後她又割斷自己的裙擺,將那捋頭發捆起,扔到沈嘉腳下。

“今日,我葉昭昭與你斷絕母女關係,自此沈女士的死活都與我無關。”

“你說的事,我會答應你,從今以後,葉家與我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