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總策劃和苟宇勾結
舞台上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由於初選的人很多，所以沒有布景。
燈光一暗，就意味著下一位上場了。
裴洵前麵的選手擦著眼淚，從側邊走下來。
蘇歡言目睹了整個現場的過程。
這位叫白樂陽的選手是啟明星旗下的藝人，創作能力拔尖，唱歌的水準雖然差了點，但是也說得過去。
他的好幾首歌在抖音上爆火，有兩首蘇歡言這個很少玩網絡的人都耳熟能詳。
杜蘭笙和舒雲這兩位專業人員都給了他通過票，但在台上卻被苟宇這個非專業人士批評得啥也不是。
正是因為苟宇的反對票導致白樂陽連初選都沒進去。
蘇歡言不禁開始疑惑，這樣的選拔真的合理嗎？
節目組現場邀請了70位懂得樂理的觀眾對選手進行投票，每投出一票，選手就積一分。
三位導師手裏分別握著10分，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隻有總分超過80分，才有機會進入下一輪選拔。
起初白樂陽獲得了現場觀眾投票51分，比起前幾位選手的三四十分已經算是高分了。
正因為觀眾投票要求嚴格，所以一般投票超過50之後，3位導師都會全票通過。
但是白樂陽是啟明星的藝人。
蘇歡言發現，好像隻要是啟明星旗下的藝人，苟宇都給了反對票。
前麵的人可以說是人家實力不濟，但是白樂陽可是拿了50票的高分，也給反對票就說不過去了吧？
小動作做得不要太明顯。
聚光燈亮起。
裴洵已經走上台前。
“各位老師好，各位觀眾朋友們好，今天給大家帶來一首，我自己創作的歌曲《青春大概》......”
蘇歡言皺起眉，在確定苟宇會給出反對票的情況下，裴洵要是沒有拿到觀眾席的60票同意票，就徹底和這個舞台無緣。
目前，觀眾席打出的最高分是54分，來自一個成名多年的歌手。
......
原來苟宇把後手留在這兒啊。
蘇歡言皺起眉，倒不是擔心培訓拿不到80分晉級，而是覺得這個比拚從一開始就不公平。
有多少本身很有才華的音樂人，因為苟宇的私人恩怨，草草止步於初選？
“你們總策劃在哪裏？”
舞台上，裴洵開始唱歌，蘇歡言一把抓住從旁邊路過的工作人員。
她要去好好問個清楚，這個規則究竟是誰製定的。
“在後台演播車上。”
蘇歡言點點頭，一路衝到演播車裏去。
上麵正在播放裴洵的鏡頭，少年握著麥克風動情演唱著，歌聲悅耳動聽。
鏡頭切換到三位導師，除了苟宇，都是一臉享受的模樣。
看見蘇歡言進來，導演猛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無關人員不要靠近這裏！保安呢？”
蘇歡言抬手壓了壓：“導演您好，我隻是想和您反映一些事情。”
“有事等節目錄製完之後再說。”
“等節目錄製完，恐怕就沒有機會再說了。”
蘇歡言搖搖頭，做出十分緊迫的模樣，不等導演說話，連忙繼續說道：“不知道您和節目策劃有沒有發現，現在淘汰的藝人有50％都是來自於啟明星？”
導演本來想把蘇歡言請出去，但是這番話卻讓他愣住了。
他還真不知道現在走的藝人多數是啟明星的。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
“你想想連白樂陽這種在抖音有著幾千萬粉絲的音樂創作人，都能給淘汰掉，這代表著什麽？代表著群眾裏有壞人啊。”
蘇歡言挑眉，特意挑了一句電影台詞故作誇張道。
她相信能坐到導演這個位置上的都不是蠢人。
連白樂陽這種自帶流量，自帶粉絲，自帶話題的人，都能給淘汰掉，那這個節目組還能剩下什麽看頭。
當然，這一切也不怪導演，節目的流程和劇本的來源，都脫胎自於總策劃。
導演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望向總策劃的目光晦澀難辨。
“剛剛淘汰的那個就是千萬粉絲網紅？”
總策劃臉色白了白，灰溜溜地點了點頭。
他媽的，明明苟宇上台前才跟他說好了，會把握好度，隻淘汰幾個啟明星的人。
這會兒卻不知道發了什麽瘋，十個啟明星的人裏有八個都給淘汰了。
蘇歡言看總策劃的表情逐漸僵硬，連臉頰上的肌肉都在隱隱**，頓時就明白了情況。
她沒猜錯，總策劃確實和苟宇有勾結。
“導演，您看這節目還有公平性可言嗎？要是播出去，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蘇歡言看了眼屏幕，這會兒，裴洵的《青春大概》已經演唱完了，正在投票環節。
第一輪觀眾投票裴洵拿了63分，刷新了全場最高。
已經出場40個人，就出了這麽一個60分以上。
可見裴洵的創作能力和唱功，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也在蘇歡言的預料之中。
場下觀眾打分就是嚴格了點，但還算公平公正。
至於評委嘛，就不好說了。
觀眾打分的結果已經出來，杜蘭笙和舒雲滿臉欣賞，對於這個天才少年不住點頭。
少有這樣能打動人心的音樂人了，他做出的音樂不僅旋律動聽，連歌詞也有過精心設計，和當下流行的口水歌有著質的區別。
然而鏡頭給到苟宇，對於裴洵獲得的觀眾分數難以置信，臉上虛假的笑容掛不住了，黑著臉，好不容易才在鏡頭前麵控製住表情。
他撩了撩頭發，吐出一溜氣泡音：“我和台上這位算是同台師兄弟吧，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要求就比較嚴格，裴洵的唱功確實不錯，但是一些細節方麵的處理卻有著大問題.......”
蘇歡言冷笑一聲，不用聽也知道，他在雞蛋裏挑骨頭罷了。
果然，即便是在他的十分，影響不到裴洵晉級的情況下，依舊給出了反對。
聞言，導演立馬抓住麥克風，向場內通知道：“現場節目全部暫停一下。”
要是到現在還看不出總策劃和苟宇有勾結的話，那他就白當這麽多年導演了。
本來他一開始就不想要這個叫苟宇的流量明星，要不是為了融資，投資商硬塞給他......
好好的一檔節目，豈能讓兩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你最好好好解釋一下，我已經通知警察了。”導演的話語充滿了威脅。
總策劃的嘴唇泛白，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汗水仿佛小溪一般，順著額角流淌下來，濡濕鬢側的幾縷頭發，貼在了臉頰上麵。
“是，是天宇，那邊說隻要把啟明星的人多淘汰幾個，就私底下給我們融資1000萬。”
總策劃目眥欲裂，死死扣著桌子，明明他也是為了節目組好啊！
不走公帳的1000萬，能給節目組省下好大一筆交稅的錢。
蘇歡言心中隱隱一驚，隻知道苟宇和總策劃有私下交易，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
導演冷笑道：“不走公帳流到你腰包裏的有多少？給老子滾，盡做些糊塗事，等警察來了，給警察解釋去吧！”
“我......我......”
1000萬裏，最少有200萬，會落到他手裏。
人在利益的驅使下，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總策劃唯唯諾諾，導演怒火中燒。
醃臢玩意兒，以往聽到別的節目組私底下這樣幹，他還明令禁止過，這可是違法亂紀的事情。
沒想到這會就落到了他身邊人身上，還是他最信任的老搭檔。
他正在氣頭上，連正眼也不給總策劃一個。
蘇歡言鬆了一口氣，所幸這個導演還算是明事理的人，知道這樣幹的後果。
很快警察來把總策劃帶走了。
還在台上錄製的苟宇，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保護傘此刻已經進了局子。
因為節目暫停，幸災樂禍的盯著在台上的裴洵，還以為是總策劃在背後暗中幫助他。
“我認為你們節目的策劃，從本質上是不公平的，必須要做出大改動，讓前麵40多位選手重新來過。”
蘇歡言盯著導演的眼睛，鄭重的發出請求。
40多位選手全部重新來過，要花費的可不僅僅隻是時間。
還有數以百萬計的場地租借費用，設備費用和人工費用。
導演皺起眉，陷入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