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奶奶
蘇歡言捂嘴失笑，心中一股暖意流淌，有人惦記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和被水果籃擋住的顧明對視一眼，她看見了他無奈的眼神，愈發舒坦。
“奶奶，是我，我是小言。”
扶著門，蘇歡言帶著笑意回應。
話音剛落，鐵門猝不及防地打開了，貼在上麵的蘇歡言不由自主地往前跌。
抱著一大堆東西的顧明離本能地往前兩步，想去扯住蘇歡言。
懷裏一大堆東西搖搖欲墜，完全騰不出手來。
蘇歡言一驚，落入一個帶著薰衣草香味的懷裏。
“哎呦我的乖乖！”
蘇歡言還沒回過神來，一雙溫暖的手撫上了她的後背，像是拍小孩兒似的拍了拍。
她柔了眼神，輕輕回了一聲：“奶奶。”
一瞬間，一種滿足之感充斥全身，蘇歡言的眼中頓時閃爍起淚光。
不知抱了多久，奶奶才鬆開手，板著臉瞪著顧明離：“小言要來你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都這個時候都還沒做飯！”
明顯的區別對待。
蘇歡言把眼淚憋了回去：“奶奶，你也不是不知道，明離他做什麽都是想一出是一處的。”
“看我怎麽揍他。”
“噗呲。”
蘇歡言難得有這麽輕鬆的時候，牽著奶奶的手，往房間裏走。
這一刻，顧明離好像才是局外人。
蘇歡言環視一圈房間，大半年過去了，裏麵的布置還是一成不變。
房間布置十分精致，是老一輩海市人最愛的複古風格，房間外還
奶奶行走在房間裏，構成了一幅沉靜下來的古畫。
她已經九十一了，但是氣質完全沒的說，穿著素雅的深色旗袍，銀白的頭發一絲不苟的，用檀木簪子盤在腦後。
歲月從不敗美人，用這邊的話來說，就是格外有腔調。
“奶奶，怎麽不開電視看呢？”
蘇歡言注意到，之前幾次來的時候，電視都是大開著。
對於老人而言，就算不看，電視的聲音就是解悶的工具。
“上個月壞掉啦，我問李嫂，她說她也弄不來，幹脆就不看了。”
老人的話說得稀疏平常，蘇歡言卻難以想象，沒有電視娛樂，老人枯坐在沙發裏的場景。
她給剛放下東西的顧明離使了個眼色：“奶奶電視壞了，你看看能不能調一下。”
還沒來得及洗手的搬運工顧明離，還沒來得及洗手，搖身一變成了維修人員。
他無奈地歪頭，注視著蘇歡言：“我先洗個手怎麽樣？”
在得到一個威脅的眼神後，認命地脫掉礙事的西裝外套，卷起白襯衫的袖口，打開電視調試。
奶奶看著兩人的互動，欣慰地點點頭。
“小言啊，明離最近有沒有欺負你呀？”
聞聲，調試著電視的顧明離頓了頓，似乎在等著蘇歡言的回答。
蘇歡言揚起笑臉，眼神裏是止不住的冷：“他哪兒敢呐。”
跟他多呆一秒都嫌煩，要不是為了奶奶的身體著想......
奶奶滿是皺紋的手包裹住蘇歡言的，語重心長道：“要是明離敢對你不好......”
“就和他離婚！”
蘇歡言貓眼眨了眨，對老人家如此開放的思想觀念感到震驚。
老人家既然都這麽說了，不如告訴她實情。
蘇歡言心裏醞釀了一下：“奶奶，其實我們......”
“我們感情很好。”
顧明離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蘇歡言身邊，他伸手攬住蘇歡言的肩。
狀似不經意間將人拉進了自己懷裏。
“奶奶你舍得讓我打光棍嗎？”
“你們年輕人現在的想法，怎麽還不及我們這些老的。”
一場危機就此化解。
蘇歡言聽到顧明離的心跳很快，他的胸肌硬得不叫話，猛地被拉過去，像是撞在了一塊鐵板上。
錯過了接話機會，再接話就很刻意了。
蘇歡言煩躁地伸手，在他的腰上猛地掐了一把，這麽多年，她一直清楚腰是顧明離的敏感部位。
顧明離低頭，看著在自己懷裏的女人，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顧明離的心髒空掉半拍。
離婚不到一個月，即便林苒苒在身邊，他仍覺得身邊空落落的，似乎少了點什麽東西。
以至於對自己曾經的心上人冷淡，總是會在林苒苒身上看見蘇歡言的影子。
說不出什麽原因，他不想讓奶奶知道他們已經離婚的消息。
直到剛剛將蘇歡言攬入懷中那一刻，那種空**的感覺才被填滿。
不能這樣，他不能對不起苒苒。
蘇歡言冷著臉，從顧明離懷裏掙脫出來，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茉莉花香遠離自己，顧明離
顧明離眼神晦澀，極力克製不受控製的感覺。
“你們小兩口在這裏坐會兒，我去做點家常菜。”
奶奶看著兩人的互動，溫柔地笑著：“不管有什麽事情，都要好好說。”
蘇歡言抬頭看了一眼奶奶，心中有種，她好像知道所有事情的預感。
趁奶奶不在的時候，蘇歡言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莫須有的髒汙。
剛剛被顧明離抱住的一瞬間，她的心理潔癖頓時湧了上來。
誰知道抱她的著雙手，是不是前一天才抱過林苒苒。
“這次看在奶奶的麵子上饒了你，不要再有下一次，你好髒。”
顧明離心中升起一團火，女人的紅嘴唇一張一合，吐出的話語，卻讓他的心沉入穀底。
最後的克製完全消失，讓髒汙占據她的想法占據上風。
他拉住蘇歡言的手腕，再度把人拉到懷裏。
鉗製住女人的下巴，顧明離幽深的眸子，在她的紅唇上定格。
因為男女間天然的體型差異，蘇歡言動彈不得。
她瞪著顧明離，似乎在看一個仇人。
呼吸交纏，男人俊美的臉愈發近了。
蘇歡言緊閉雙唇，預想到了接下來可能會出現出的場景，心中悲憤不已。
就在雙唇快要相貼時，顧明離停住了。
兩人視線相接，蘇歡言看見了顧明離眼中的風暴。
坐在顧明離腿上，保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