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看樣子這人是一點辣也碰不得的,許微言好意輕緩的說道:“我剛剛看到佐料區那有糖粉,那東西很消辣。”

她的目光輕輕掃過顧嶼安,顧嶼安的眉眼抬起,似乎是看了她一眼,隨後站了起來,朝佐料區那走去,不一會回來的時候,拿了一碗糖粉。

徐雅麗往他那看了看,驚呼道:“看著好好吃啊,我們要不要也去弄一碗試試?”,她看向同宿舍的幾個女生,許微言和文茗都拒絕了,趙琪跟著她去了,回來的時候替另外幾個男生也弄了一碗。

飯後,大家坐在位置上閑聊,不知誰聊到了下次還可以一塊約著出來的話題,幾人便紛紛拿出手機來開始加微信,說著一會一塊去KTV。

“你們去吧,我想回宿舍了。”許微言猶豫著還是說了出來,這樣的話難掩有些不合群,可是她今天還得練琴,不然被梁婕知道了,就變成了無所事事了。

“啊,微言,大家第一次聚餐,不多玩會嗎?”趙琪撇著眉頭可惜道。

其他幾人紛紛附和,許微言麵露難色,正要開口說話,她對麵的顧嶼安站了起來:“我也要回去了,你們玩。”

相比較許微言的猶豫,顧嶼安就表現的冷淡了許多,似乎也不在意別人說什麽。

“那不然這樣,嶼安你送微言回去吧,女孩子一個人回去還挺不安全的,我們其他幾人去KTV。”文浩紳士的說道。

他此話一出,幾人也不好再挽留什麽,許微言看見徐雅麗的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顯然,這不是因為她。

顧嶼安和徐微言一前一後的出了火鍋店的門,兩人之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沒有任何交流,徐微言覺得好不自在,還不如讓她一個人走回去呢。

走到了男女生宿舍相隔的那條分揚的大道,許微言轉過頭來不好意思的對顧嶼安說:“你不用送我,回去吧,學校裏很安全。”

她不記仇,顧嶼安能把她送到這,她已經對這個男人改觀了,說話的語氣也和善了許多。

她的聲音細如蚊聲,也不知道顧嶼安聽見了沒有。

“我答應了要送你的,你隻管往你們宿舍走就是了。”顧嶼安淡淡的說道,他站在許微言的身後,許微言見狀也不再說什麽,隻是步子加快了些。

不一會到了宿舍門口,許微言看著門上的牌子鬆了一口氣,轉過頭朝著顧嶼安說了一句:“謝謝,再見。”,便飛快走進了宿舍大門裏。

她以為她跟這個男人的交集到這裏就結束了。

學校的社團招新是在開學一個星期後,梁婕不知從哪知道了這個事情,給許微言打電話迫令她去參加禮儀社,許微言在電話裏應著好。

她知道她不答應的話,梁婕又會沒完沒了,但是在這麽長時間的壓迫下,許微言早就學會了“假裝聽話”,在梁婕看不到的地方,她肆意偷回屬於自己的時光,毅然決然的報了攀岩社。

她那個時候沒有什麽高尚的心思,隻是為了證明自己是自由的罷了。

社團的迎新晚會在周四的晚上,而那天的下午許微言恰好有專業課,上完專業課,她便火急火燎的朝社團那趕去,肩上的大提琴加重了她的負擔,可她連回宿舍放大提琴的時間都沒有,她不想在這樣的日子遲到。

報告廳裏已經來了不少人,許微言兀自坐到了教室的最後一排,她把大提琴豎在一旁的牆上,安靜的等待著晚會開始。

不一會她前麵的位置坐了人,即使已經一個星期多沒見了,許微言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個男人是顧嶼安,許微言有些意外他居然也會報這個社團。

社團的社長拿著話筒在上麵發言,之後便是活躍氣氛的遊戲環節,擊鼓傳花,被傳到的人需要抽一張代表懲罰的卡片,完成卡片上的內容。

社長拿著話筒走到他們這排,指著說道:“那就從這排開始吧。”

許微言頓時緊張的不行,下意識坐直了身體,她最怕這種環節了。

在社長的號令下,瓶子從第一排開始往後傳,聲音越來越激烈,瓶子輪到顧嶼安時,他向後轉把瓶子放在了許微言的桌上,許微言拿起瓶子,她的後麵沒有人,正當她思考是要往左傳還是向右時,聲音停了。

這意味著,她要接受懲罰了。

許微言呆呆的看著社長興高采烈的朝自己走來,他手上把著一個盒子,裏麵全是小卡片,社長笑著說:“同學,抽一張吧。”

許微言在心裏歎了口去,認命的隨意從其中抽了一張,社長拿過去看了一眼,念道:“這可有意思了,找一位當場的異性,說我喜歡你。”

許微言頓時木訥住了,她幹巴巴的扯了扯嘴唇,手上涼得不行,一時之間望去,也不知道找誰好,好像跟誰也說不出這話,她隻能求助的看向社長。

社長看破了她的心思,擺了擺手:“我是主持人,找我可不行噢。”

許微言難為情的幹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社長找補道:“看來新同學不好意思,那我給你找一個?”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一眼就落在了坐在許微言前方的顧嶼安身上,他拍了拍顧嶼安的肩膀:“不然這位男同學幫幫忙?”

此話一出,廳內一片驚叫,大多是一些小姑娘,從顧嶼安坐在這開始,她們的目光便不時落在他身上,十分明顯。

顧嶼安站了起來,毫不扭捏的與許微言麵對著,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而廳內的其他人早已按耐不住,扭轉著視線往這邊看過來。

許微言長相也不差,這樣一來,場上就更激動了,誰不喜歡看俊男美女的場麵。

社長得逞的挑了挑嘴角。

許微言在與顧嶼安相視的那一秒,她的心髒突然猛的跳動了一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麽,發愣之際,社長把話筒遞到了她手中。

許微言終於想起了自己的任務,很快速的說了毫不帶感情的一句:“我喜歡你。”

廳內一片歡呼,許微言感覺自己的耳朵快要燒起來了。

“可以了嗎?”顧嶼安轉頭問社長,他表情冷淡,一看就知道沒有被許微言的“表白”激起任何的浪花。

社長趕忙點了點頭,招呼兩人坐下,經過剛才那一輪,場上明顯激動了不少,聲音也大了許多,新的一輪很快開始,是從許微言旁邊的那一排重新開始。

許微言捂著自己燙乎乎的臉,坐在位置上還沒緩過神來,這不是因為向顧嶼安的“表白”,而是被這麽多人注視的害羞。

迎新晚會宣告結束,許微言背上大提琴準備離開,副社長拿著話筒大喊讓眾人等一下。

副社長說社團的辦公室裏有登山用的器材,但是已經一個假期沒動過了,需要人清理,他念著手裏的冊子,安排每日去清理的人還有清理的數量。

許微言和另外兩個女生,被安排在了周天。

回到宿舍,徐雅麗和趙琪正坐在一塊聊天,趙琪抬了徐微言的椅子坐著,她自己的椅子上全是雜物。

看見許微言回來,趙琪忙站了起來,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剛剛在整理東西,東西全放椅子上了所以借了一下你的椅子,不好意思。”

此時宿舍裏就徐雅麗和趙琪關係好些,其他幾人甚至沒講過幾句話,所以都顯著有些拘束。

許微言擺了擺手:“沒事,你做吧,我正好要去洗澡了。”,她說完便放下大提琴去櫃子裏拿衣服了,趙琪得到了同意,在徐雅麗的拉扯下繼續坐著與她聊天了。

“趙琪,你說我是不是有些急了,也許應該再認識久一些再和他表白的。”徐雅麗懊悔的說道。

“哎呀別想這麽多了,你看顧嶼安那樣,一看就是那種高冷難追的人,說不定過段時間態度就轉變了呢?”

許微言抬了抬眸,隨後又低下頭繼續找衣服了。

周天的時候,許微言一早便去了社團的辦公室,辦公室裏還有一個隔間,裏麵堆著兩層東西,一層明顯是被收拾過的,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還有一層就是沒被收拾過的,東西雜亂的放在一團,好像一不經意就全倒塌下去。

許微言兀自從那堆裏拿了二十個沒清理過的防護套,又從衛生間裏取了抹布和一盆水,早點弄好屬於自己的那部分,她就可以早些離開。

許微言蹲著身子擦拭了幾個,聽到隔間外麵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大概是另外的女孩來了,許微言沒抬頭,繼續坐著自己的事情。

然後,顧嶼安走了進來。

他一手拿著一個器材,在她的旁邊蹲了下來,也準備擦拭。

“你怎麽來了?”許微言下意識的說道,有些驚訝。

“辦公室用具的清掃必須得需要至少一個男生,所以社長讓我和另外一個女生換了時間。”顧嶼安沒抬頭,拿著短掃帚掃著器材上麵的灰,就好像在給人做手術那樣認真。

可能知道他是學醫的,許微言不自禁就想到了這個。

許微言點了點頭,繼續手下的動作。

隔間的門被風吹的猛的關上了,聲音挺大的。

過了一會,她抬起已經變髒了的水盆,打算出去換一盆來,顧嶼安站了起來一手拿過了她兩隻手才抬得起來的水盆。

他明顯看著比她輕鬆多了:“我去。”

顧嶼安說著便去開隔間的門,手在扶手上扭了扭,而後意識到了什麽,顧嶼安蹙眉道:“門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