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章江裴婚禮

裴文軒和江蔓枝的婚禮很快就要舉行了,在婚禮日的前一周,江蔓枝通過顧嶼安聯係了許微言,問她能不能做自己的伴娘。

江蔓枝有一個伴娘團,七個人,但在臨近婚禮舉行一周的時候,其中一個伴娘和江蔓枝鬧了矛盾,吵得還挺凶的,江蔓枝向來任性,說不要她當伴娘了就不要她,怎麽著都要換。

於是她把目標瞄準了長得好看又身材纖細的許微言,她不認為任何人能把她比下去,她要求自己的伴娘團絕對的亮眼。

許微言本不想做這些事情,但她拒絕不了江蔓枝,隻好答應了,以至於這一周的時間大多數都在練習舞蹈。

沒錯,江蔓枝的伴娘團要跳舞,她也跟江蔓枝提議過她們跳舞然後她拉大提琴伴奏,可是江蔓枝不同意,她覺得七個人恰好吉利,少一個多一個都不行。

這對於不會跳舞的許微言來說十分困難。

她花了一周的時間也隻是熟練了動作,但跳的並不好看,江蔓枝最終把她排在了第二排靠邊的位置。

江蔓枝的婚禮依她所言,辦得比訂婚宴時還要盛大,把向來活潑的裴文軒折騰得不輕,以至於裴文軒隻有上台的時候臉上才活躍了些,其他時候都懨懨的。

“晦氣!”江蔓枝這樣罵裴文軒。

裴文軒在背後偷偷跟好友吐槽:“再也不想結第二次婚了。”

這句話被江蔓枝聽了個正著,她不知怎的把裴文軒的話聽成了“不想結婚了。”,於是揪住裴文軒的耳朵拉他到人少的地方教訓。

許微言找了空隙去找顧嶼安,見他和沈弦顧宏站在一起聊天,穿著深藍色的西裝,神態淡然自若。

許微言站在遠處看了一會,有時候她也會恍然,這樣的男人真的屬於她嗎?他穿上新郎的服裝又會是什麽樣子。

還沒等她回神,顧嶼安已然看見了她,和父母打了聲招呼,然後朝她走過來。

“顧嶼安,我的腳好像有點被磨破了。”許微言情不自禁的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她的語氣中有些委屈的意味。

江蔓枝的伴娘團連鞋都是統一製作,許微言穿的這雙自然是之前那位伴娘的尺寸定做的,在她的腳上並不合身。

她方才跟著跳舞的時候就覺得痛得很,現在都有些麻了。

顧嶼安蹙了蹙眉,突然將她橫打豎抱了起來,朝酒店的休息室走去。

許微言仿若早已習慣他這樣的舉動,意外自己並沒有感到驚訝,甚至還做好了心理準備被他抱起來。

休息室裏開著涼涼的空調,一打開門,便有冷氣拂麵而來,許微言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此時偌大的休息室裏隻有他們兩人,顧嶼安找了處沙發把她放下,他站在許微言的麵前,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

顧嶼安手指欣長,很快就解下了西裝外套的紐扣,他把外套脫下,叫許微言穿上。

許微言“哦。”了一聲,伸長開自己的兩支手臂,像個小孩一樣任由他擺弄直至衣服套在了她的身上。

這件西裝外套穿在顧嶼安身上很合身,但到了她身上,卻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許微言被外套籠著,方才進來時的冷顫也沒了,此刻暖暖的。

顧嶼安又蹲下身子,把她的高跟鞋從她的腳上取下來,許微言的後腳跟已經被磨破了,出了些膿水。

顧嶼安蹙眉:“你先在這待會。”

見他要走,許微言連忙說:“去哪?”

“我去前台給你要雙拖鞋過來。”

“可是......”許微言猶豫道:“萬一伴娘團一會還有事呢,我總不能穿著拖鞋去吧。”

“那就不去了,就在這休息。”顧嶼安直截了當的說道。

“不行,這可是蔓枝的婚禮。”許微言皺著眉頭說道。

“我還沒怪她把我的新娘搞成這樣呢。”顧嶼安依舊執著地要去給她那拖鞋。

許微言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行:“婚禮對女孩子是很重要的,我不想成為那個讓蔓枝有遺憾的人。”

“而且她要是有遺憾的話,估計又要重辦一場,多為難裴醫生啊。”

許微言之所以會告訴顧嶼安自己腳被磨破的事,是出於自己某種特殊的心理,想讓顧嶼安關注自己。

除此之外,她也沒覺得有什麽了,高跟鞋磨破腳對她來說其實一點也不算事,這點痛沒什麽。

顧嶼安見她這樣,隻好不再勉強,他在沙發一旁坐下來,陪著許微言。

他無奈道:“那就在這先休息會吧。”

他低身把高跟鞋拿到了自己的另一邊,決不讓許微言再穿的意思。

好在之後就沒有伴娘的什麽事了,江蔓枝訂了一個大包房,要大家一起去唱KTV,她邀請許微言和顧嶼安去。

許微言已經穿上了顧嶼安強製要求的拖鞋,她張了張嘴,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顧嶼安已經不耐地替她先回答了,語氣幹脆:“不去。”

“切,愛去不去,凶什麽?”江蔓枝撇了撇嘴,拉著苦命的裴文軒去換衣服了。

剛才敬酒的時候她就換了一身粉紅色的及膝紗裙,現在去玩又要換另一套裙子。

江蔓枝和裴文軒的婚禮舉行不久之後,馬上就要到沈弦的生日了,顧宏提前給許微言顧嶼安兩人打了電話,讓他們周五的晚上準時過來,給沈弦慶生。

許微言變得更加忙碌,這樣的日子,她往往失去了自主的時間,就沒有辦法練習大提琴了,經過江蔓枝裴文軒的婚禮,她的時間已經縮短了許多。

於是她晚上練習的時間更多了,有時候淩晨兩三點了都還在弄,顧嶼安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見她依舊精神抖擻的在那練著,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打擾到你了?”許微言頓時收了琴聲。

顧嶼安搖搖頭:“我就在這陪你。”

“可是你明天不用上班嗎?”許微言微微撇著眉頭說。

“那我也不能讓妻子獨自坐在這工作,然後自己回房間裏睡覺吧。”他說。

“要不然明天我媽的慶生宴你別去了,我想他們是理解的。”顧嶼安有些心疼她這樣日夜不分的忙碌。

許微言很快的搖搖頭,拒絕了:“這是我和你結婚後參加的你母親的第一個生日,不去不太好。”

見她堅持,顧嶼安也不再說什麽,他走回房間裏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繼續陪著許微言。

沈弦的生日是在一家酒店裏辦的,顧宏在這家酒店裏定了一個大的包房,不到下午五點的時候,與顧家親近的幾戶人家就零零散散的來了。

顧嶼安上班要上到六點才下班,許微言獨自買了些水果先去。

她到的時候江蔓枝也在,她放下東西和長輩們打了聲招呼便和她坐到了一塊。

沈弦今日穿了一身淡雅的旗袍,頭發被挽起,臉上揚著笑,看樣子心情很好,她忙著和幾位姐妹聊天,隻是匆匆和許微言應了聲好。

此刻晚輩隻有江蔓枝和許微言在著。

“我昨天上的夜班,今天下班的挺早,比他們快些。”江蔓枝笑著說道。

許微言點點頭。

“你怎麽黑眼圈看著還挺重,應該化個淡妝遮一下。”江蔓枝從自己的包裏拿出自己平常愛用的那款遮瑕出來,給許微言推薦。

她看著許微言素麵朝天的樣子直搖頭。

兩人聊天的間隙,兩朝大門被推開了。

寧珠氣勢洶洶走了進來,把大家都愣住了。

她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掃視了一眼,最後定在許微言身上,那深深恨意的眼神把許微言刺了一下,她有些不明所以。

“你出來。”她對著許微言直直的說道。

這樣命令式的語氣讓一直笑著的沈弦麵部表情也是一滯,在許微言提步子走出去的那一刻,她也隨其後出去了。

許微言沒有說話,看著寧珠。

寧珠在原地繞了兩圈,最後似乎還是氣不過,直直的逼近許微言,語氣嘲諷道:“你這小姑娘還真是可以啊,心機掩藏夠深的。”

許微言懵住了:“寧阿姨,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說,你為什麽要接近寧寧,你把她從泥塘裏救出來,害自己崴了腳,不就是故意的嗎?寧寧單純,就是信了你這樣的人,你接近她,你想利用她做什麽?”

她一聲聲的質問,許微言沒想到那日還對自己表達感謝的女人會突然一改和善的麵孔跑來質問她為什麽要接近自己的女兒。

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恰好這時沈弦追了出來,察覺兩人奇怪的氛圍,她先是上前摟了摟許微言的肩膀,笑著問寧珠這是怎麽了?

當著沈弦的麵,寧珠也毫不避諱,她做了幾十年的大小姐,嬌慣了,自己想做什麽便是什麽,她現在恨不能讓許微言從這裏離開。

寧珠敞開直言道:“這個許微言,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許均益在外麵和別的女人的孩子,那個女人還是個神經病,在醫院呢。”

“上次在你家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許均益怪怪的,怎麽對一個陌生的小姑娘那麽友善,原來他全都知道,現在一想真是惡心死我了。”

許是從小到大的修養,寧珠說話時的聲音並不尖銳,但還是一字一句的刺痛了許微言。

許微言方才的訝異已經全部被莫名的情緒給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