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葬門

被我說了一通,趙先生氣得臉色一陣晴一陣紫。

但他沒有立即發作,而是臉色陰沉地看著我道:“你是玄空派的?”

“不是。”我冷冷道。

“不是?”他看著我不禁冷笑一聲,“小子,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三元九運是你們玄空一脈的宗旨,也是玄空派的核心,你剛才張嘴閉嘴都是三元九運,現在卻說不是玄空派的,真當我趙昌明是三歲小孩嗎?”

我看著自稱趙昌明的趙先生沒有回答,他說得沒錯,“三元九運”的確是玄空派的宗旨和核心。

但我卻不是什麽玄空派的人。

玄空派是風水界中的大派,與撼龍派,飛星派,三合派,五行派等大派齊名。

但我和這些風水流派卻是沒有絲毫關係。

我傳承於葬門。

隻是,我雖然傳承於葬門,但我對葬門卻是知之甚少。

我隻記得,六爺說,我決不能對外人說自己是葬門傳人,否則定會引來殺身之禍。

“小子,是不是沒話說了?”趙昌明看著我譏笑一聲,“都說玄空派的人膽小如鼠,如今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呐!”

“李鎮長,這小子就是個學藝不精的鼠輩,你不要聽他妄言。”趙昌明沒再理會我,看著鎮長打包票道:“你放心,祖墳的問題我一定圓滿解決。”

“我趙昌明的名聲,相信你們也聽說過,我走藝這麽多年,看了那麽多陽宅陰宅,還從來沒有看走眼過。”

“趙先生說的是,您的名聲在市裏可是如雷貫耳。”王明遠笑著捧了一句,然後趕緊道:“趙先生,這天也不早了,我看咱們就早些回吧。”

說話間,王明遠給我再次使眼色,讓我不要再亂講話了。

可此時此刻,我不說卻是不行。

如果不是有事要請鎮長幫忙,我這會兒肯定早就走了。

我點著煙抽了口,然後沒有理會王明遠,看著鎮長道:“鎮長,你不信我可以,但有幾件事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

“第一,最近幾天,你還是每天去接孩子放學的好。”

“第二,你老婆上班,這幾天最好還是騎自行車去,或者走著去。”

“第三,這幾天別讓家裏老人出門。”

“還有,你最近狂掉頭發的事,並不是因為上了年紀,而是祖墳生氣逐漸消散的緣故。”

“還有這段日子你連做噩夢,老是夢見被砍頭之類的噩夢,其實也是因為祖墳生氣在逐漸流逝。”

“不過做噩夢這事好解決,你隻要在睡覺的時候,拿白天穿過的襪子包一把剪刀,壓在枕頭底下就行。”

“記住,襪子不能洗。”

說完,我看著鎮長,鎮長臉色瞬間變了。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趙昌明就冷哼一聲道:“滿嘴胡言!”

“李鎮長隻不過是家裏祖墳出了點問題,就被你如此恐嚇,你這小子還真是別的本事沒有,歪門邪道的手段用得熟練得很呐!”

“說,你如此危言聳聽,恐嚇李鎮長,到底是何居心?”

趙昌明看著我,一副恨不得把我立即抓進大牢的神情。

我沒有理他,而是看著已經變了臉色的鎮長道:“我言盡於此,鎮長你要是信我,就按我說的做,若是不信,就當我沒說。”

說完,我也不等他回話,直接就朝墳地外麵走去。

不過我剛走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鎮長的聲音。

“初六,你走那麽快幹嗎,這麽遠的路,難道你還想走回去不成?”

聽到這話,我笑了笑,知道鎮長已經信了我說的話。

同時,也驗證了我的猜想。

那就是鎮長並沒有把所有事情全都說給趙昌明。

最起碼他自己的身體狀況,比如連夜做噩夢,最近狂掉頭發之類的事情,並沒有給趙昌明說。

如果他把這些真給趙昌明說了,那聽到我話的趙昌明肯定不會是那種反應。

很明顯,趙昌明並不知道鎮長的身體變化,所以他才說我一派胡言。

你們或許想問,我是怎麽知道鎮長身體變化的。

其實這很簡單。

鎮長家祖墳裏的生氣正在不斷流失,這代表與這祖墳相關之人的生氣也正在不斷流失。

人的生氣不斷流失,那身體肯定就會出現毛病。

而在祖墳乾字位上,那裏花草稀疏,以前的好多野草野花已經枯黃一片。

陰宅風水中,乾位乃天門之位,又是父母之位,亦代表大腦。

如今祖墳乾字位植被稀疏,草物枯黃一片,那自然就是父母有傷,子孫脫發禿頂之勢。

再者,眼前祖墳的生氣正在不斷流失,尤其還是從天門乾字位開始流失。

在風水中,生氣從天門乾字位流失,正是斷頭之象。

所以,鎮長也就自然會做那些被砍了頭之類的噩夢了。

不過,我知道鎮長應該隻是暫時選擇相信我。

想要讓他按我說的直接遷墳,應該不太可能。

畢竟遷墳不是小事,尤其還是遷祖墳。

要知道,一般人家,沒有什麽特殊事宜的話,是絕對不會去遷動祖墳的。

人們生怕破壞了祖墳的風水,從而給自己和家人帶來不可預估的災難。

所以,想要讓鎮長按我說的去遷墳,應該還不太可能。

不過也沒關係,祖墳的生氣現在流失的越來越嚴重,他和他的家人出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到時候,隻要他按照我說的做了,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那到時候他自然就會相信我,然後按我說的遷墳。

等成功遷了祖墳,鎮長欠我這麽大一個人情,我請他幫忙打聽消息的話,他應該就不會拒絕我了。

心中一邊思索著這些,王明遠一邊開車載著我們回到了鎮上。

拒絕了去鎮長家吃飯的邀請後,我回到了家裏。

回到家後,我便開始安靜等待起來。

我知道,最早三天,最晚一個禮拜,鎮長肯定就會派王明遠來請我。

就這樣,時間轉眼即逝。

第三天早上,我剛起床洗漱完,準備出門去買點早餐時。

王明遠來了。

可是和我想象的不同,王明遠一見我,頓時就無比著急道:“初先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