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吉祥來行刺

“言大夫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村婦妻子?”

女人瞬間怒起,“怎麽不會了?!我告訴你,我是言諾的童養媳,拜過堂,進了宗祠,十裏八鄉誰不知道?你……難道也愛慕我相公?”

女人一下從驚弓之鳥,變成了暴躁的母雞。

“我告訴你,我是言諾的正房,這輩子都是!”

天雪連連後退幾步,低聲喃喃:“言大夫的妻子……竟是這種村婦?”

芸惜也很震驚,但她比天雪要淡定一些。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言妞兒,我們那邊都是姓言的。”

她看向天雪,“派人去問問言大夫吧!”

“嗯。”

言妞兒一見她們真的認識言諾,忙道:“你們認識我相公,那還不送我去見我相公!”

“不行,誰知道你是真的假的,給我等著!”

天雪派人去了言氏醫館,然後讓人盯著言妞兒,不許她離開。

芸惜把天雪拉到一邊,小聲問:“你覺得真的假的?”

“希望不是真的,那種女人怎麽看都配不上言大夫!”

芸惜回頭偷偷觀察言妞兒,見她坐在桌前,翹著二郎腿不說,抓著點心直接往嘴裏塞。

那動作……

太不雅觀了。

和氣質淡雅的林大夫,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沒多久,言諾就來了。

兩人還沒開口,言妞兒就衝了過來,”你,你就是言諾?哇,你長得真俊,相公~”

喊完直接衝向言諾,撲了個滿懷。

言諾表情複雜,又尷尬又緊張,“姑娘……”

“什麽姑娘?我是你媳婦兒,言妞兒啊。”

言諾結巴開口:“言妞兒,你先,先放開我。”

言妞兒不情願地放開了他。

言諾重獲自由,看向芸惜和天雪,表情還有些不自在,拱手行了禮,“言,言妞兒的確是我家的童養媳,多謝你們救了她。”

從言諾口中得到確鑿信息。

天雪和芸惜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言妞兒則是一臉得意,“瞧見沒?”

天雪忽視那個礙眼的,笑著回了言諾一個禮,“言大夫幫過我們數次,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必言謝。”

“天雪姑娘氣色很好,看來是全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帶言妞兒回去了。”

“好。”

言諾朝芸惜點了下頭,才帶著言妞兒離開。

等兩人走出雲來閣,芸惜才後退一步,靠著柱子感慨,“這件事真讓人有點接受不了!”

“可不是,那樣粗魯不懂禮節的村姑,竟然是言大夫的妻子?!老天瞎了眼嗎?”

兩人相視一望,片刻後,又都笑了。

她們看到了彼此眼裏的豔羨。

是啊,豔羨。

無關愛情,言諾真是個很好的男人,能嫁給他的女人,一定是幸運的。

隻可惜她們兩個。

一個心有所屬,一個選擇了另一條路。

所以,隻有豔羨,沒有嫉妒。

……

芸惜回到府邸,就一直等著林景州回來。

言大夫都有妻子了,她倒要看看他還怎麽撮合她跟言大夫?

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他明明說過出城辦件事就回來,可已經快子時了,人還沒回來!

就在芸惜等得坐立不安時,哢噠!

門外傳來了動靜。

天雪不住在隔壁了,這個院子就隻有她一人住。

打開房門,走到院子裏。

她有些害怕地開口:“誰?”

一隻手突然捂住她的嘴,好重的血腥味。

就在她奮力掙紮的時候,“是我。”

林景州?

她瞪大眼睛,輕輕拍了下他手背。

為什麽會受傷?

這是他的府邸,為什麽翻牆進來?

嗖!

一枚銀針從黑暗中射過來,林景州抱著她側身躲開,但這一大動作,又引得他吐了一口血。

手也放開了她的嘴。

“景州?你怎麽了?”

一抹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是個女人,手裏握著劍,劍尖還在滴血。

是她傷了林景州?

女人看到她,眼底劃過一抹詫異,“芸惜?”

她更加震驚,“你,認識我?”

“你真的還活著。”

又一個舊識!

林景州摟住她的腰,半跪在地上,“吉祥,與她無關。”

吉祥恨恨地盯著他,“是跟芸惜無關,毒是你下的,小姐是你害死的。但如果不是因為芸惜,你不會給小姐毒,所以你們兩個誰也逃不掉!”

她一步一步逼近兩人。

“為什麽要恩將仇報?如果沒有小姐幫忙,林景州你能爬到現在這位置?你能知道京城地下勢力分布?你能搜集到那些朝臣的罪證?可你是怎麽回報小姐的?給她下毒!”

芸惜聽得一頭霧水,什麽下毒?

林景州給誰下毒了?

“恩將仇報?嗬嗬!”

他慢慢起身,依舊摟著芸惜,看向吉祥的眼底充滿諷刺和冰冷,“芸惜救了她的命,可她是怎麽回報這份救命之恩的?用毒控製她的命,威脅我們……”

他停頓了一下,擋在身後的手停下小動作。

“你們最沒資格跟我提恩將仇報!”

話音剛落,他將毒藥灑向吉祥,然後抱住芸惜,用身體護住她。

身後一片寂靜。

片刻後。

砰!

吉祥倒地,林景州一口鮮血吐出,身體也跟著倒下。

“景州?!”

他握住她的手,“別擔心……死不了……”

陳楊陳柳衝進來,兩人都一身傷。

“爺,小姐!”

林景州沙啞開口:“把她關起來。”

“是。”

陳楊把吉祥抗走了,芸惜和陳柳扶著林景州進房。

“去請言大夫。”

她著急開口,卻被握住了手,“不必,陳柳,去拿藥箱。”

“是。”

等陳柳出門,他看向她,“我說的對吧,學用毒比學醫好多了。”

“你還開玩笑?!”

拿過手帕幫他擦嘴角的血,然後幫他脫衣服。

脫下外麵的黑衣,看到他胸前被鮮血染紅的一大片,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林景州聲音虛弱,“皮外傷”。

“你不是有很多人保護嗎?為什麽會被一個女人襲擊了?”

脫去襯衣,從肩膀到鎖骨下,一道傷口,傷口還發黑。

“是不是有毒?你這傷口是不是中毒了?”

她臉上瞬間煞白。

他看著她,擠出一抹笑,“不怕,我吃了藥,百毒不侵。”

“真的?”

“藥本應是你的,你卻給了我。”

見他真的沒有大礙,她放開他,後退一步,目光複雜地看著他。

“怎麽了?”

她一臉苦澀,“我不記得了,我曾對你如何,你又待我如何,我都不記得了。我們的回憶,現在隻有你一個人記得。”

林景州看著她,眼神複雜。

“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你也不介意對嗎?”

“嗯。”

“可我介意!”

她難過地看著他,“我很介意。”

陳柳提著藥箱走了進來,見房間裏氣氛不對,不知道該不該進來。

芸惜深呼吸一口,走向門口,“我不擅長處理這種傷,陳柳,你來。”

“是。”

她走到門口,不看屋裏的人。

那個叫吉祥的人認識她,似乎還想連她一起殺了。

她感覺一股窒息的鬱悶將她牢牢包裹。

好像身邊的人都知道她的過往,隻有她不知道!

指甲扣緊門框裏。

她一定要恢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