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我是林景州的人

翌日一大早。

天雪就帶著林娘去找李遠墨討要說法。

“我還是不相信李遠墨讀了這麽多聖賢書,真就忘恩負義,是個王八蛋!說不定是他那個老爹老娘,故意在中間搗亂呢?”

林娘皺了下眉頭,“應該不是。”

如果真的是他爹娘兩邊騙,那日在街上遇到,李遠墨就不該是那個態度!

“問問不就知道了,咱們在這裏猜來猜去,有什麽用?”

她被天雪說動了,“行。”

兩人來到李遠墨的宅子,敲開門,她開口:“我叫林娘,是來找李遠墨談談的。”

她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很平靜。

仆人打量了兩人一番,“稍等。”

然後關上門去稟告了。

天雪握住她的手,鼓勵道:“如果真是誤會就好了。”

林娘開口:“如果真是誤會,我也不會跟他再有什麽,隻要他賠了錢,我就跟他以後陌路。”

“嗯。”

過了一會,門被打開了一個縫隙,仆人探出頭,“我們大人說不認識你,讓你不要再糾纏,不然他就報官了!”

一句話,讓兩人原本的期許,瞬間煙消雲散。

天雪氣得一腳踹到門上,憤憤開口:“不認識?他李遠墨的書讀到狗肚子裏了?我還以為是他爹娘逼著他當陳世美,結果那個混蛋自己就是這樣想的!”

仆人嚇一跳,急忙關上門。

“開門啊!李遠墨,你愧為狀元,你真給讀書人丟臉!”

林娘也是氣得不行:“李遠墨,你覺得你躲得了初一,奪得了十五嗎?我有你親手寫的婚書,我可以去城衛府告你!”

“李遠墨!你這個敗類,混蛋,人渣,枉讀聖賢書的賤人!”

天雪大聲咒罵。

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側目。

林娘深呼吸一口,“天雪,別罵了,我們走。”

她想起林景州的提醒,李遠墨現在是有人護著的,她們隻是兩個弱女子,一旦惹怒了李遠墨背後的人,她們連活命的機會都沒了。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弱不與強鬥!

“為什麽要走,現在是他心虛不敢見我們!”

“走了,他現在是狀元,我們鬥不過他的,得想想辦法,我們先走!”她回頭看了一眼府門,“咱們走著瞧,這口氣,我一定會出的!”

兩人憤憤地離開。

門裏的仆人扒著門縫,見兩人離開,才跑到正廳稟告:“大人,人走了。”

聽到人走了,李遠墨臉色才好了一些,但依舊鐵青。

他以為林娘一個無親無故的弱女子,不敢上京的,沒想到還是追來了!

還死纏不放,大有撕破臉皮的意思!

如果她在鬆洲好好待在,等他在京城穩定下來,倒不介意在鬆洲養她一房妾室,隻要不被京城這邊的貴妻發現。

沒錯,他要退親,是因為他被暗示了陛下要為他賜婚,妻子必定是京城的世家貴族。

自己寒窗苦讀十幾年,終於高中,若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未來的仕途怎麽可能順遂?

那他這十幾年的辛苦不就白費了?

為了仕途,他隻能暫且辜負林娘,卻不曾想她卻如此剛烈!

坐在椅子上的李老娘氣得拍桌,“那兩個賤人,怎麽來京城的?她們怎麽沒被燒死?”

“娘!”李遠墨喝著母親,“此事,以後必須爛在肚子裏,絕不能再提!”

李老娘趕緊捂住嘴。

李老爹咳了一聲,開口:“遠墨,你現在是狀元,派人把那兩人趕出京城,應該不是難事吧?”

李遠墨為難地笑道:“兒子還沒有正式派官職,要滿三個月,熟悉了六部,才會派官的。”

李蜜兒欣喜地問:“哥,那你能派個幾品官?你是新科狀元,那就是第一名,一定是最大的官吧?”

“這不一定,吏部負責分配官職,想要分得好,得上下打點,這需要很多錢,咱們錢不夠。”

李老娘問:“兒啊,我們拿來的可有一千多兩,也不夠嗎?”

那個林娘一定是幹了不正當營生,不然怎麽能存上千兩銀子,隻是可惜了那麽好的房子白白燒沒了。

“娘,這是京城,寸土寸金,那點錢,根本不夠。現在官職不是最重要的,我得先處理到林娘,不能讓她再亂說話!”

……

林娘和天雪剛回到雲來閣,天雪氣得快炸了,夥計趴在桌子上,問:“這麽了,這是?”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夥計一下不樂意了,“喂!你這是被誰傷了心,幹嘛一杆子打死所有男人!”

天雪瞥向他,眼角發紅,冷哼一聲。

“你這是沒機會,有機會,你也是個負心漢!”

林娘倒了一杯茶,放到天雪麵前,“大夏天,也不嫌熱,別氣了,你臉都紅了。”

天雪端起茶,一飲而盡,剛要開口,外麵就走進來一個官差。

“林娘是哪個?天雪是哪個?”

兩人站起來,天雪嚇得臉刷一下白了,林娘緊張地開口:“我是林娘,各位官爺有什麽事嗎?”

“抓起來!”

說著,就衝過來抓住她手臂。

官差看向天雪,:“你就是天雪了,一並抓了!”

林娘故作鎮定地問:“官爺,為何抓我們,總有說法吧?”

“砸壞狀元府的門,你說你們該不該抓?”

天雪大聲辯解:“我,我就踢了兩腳,怎麽可能踢壞?!”

林娘抿了下唇,“官爺不問問我們為什麽去狀元府?”

“帶走!”

兩人被戴上鐐銬,帶到了城衛府!

被迫跪在堂前,堂上的官員,一拍驚堂木,“大膽刁婦,惡意誹謗狀元,毀壞狀元府,本宮要將你們流放!”

聽到流放,兩人臉色瞬間變白。

天雪嚇得不知所措,她雖然潑辣,在勾欄待過,但從未來過京城,沒見過大場麵。

林娘心中也是驚慌失措,她不要被流放。

李遠墨這是要對她們趕盡殺絕,救一條狗,還會對她搖尾巴,她救了個人,卻要置她於死地!

不甘心!

“壓下去!”

“慢著!”她紅著眼睛開口,直接也不跪了,站起來,冷眸盯著堂上的官員,“發配我流放,你好大的狗膽子!”

“大膽!”

官員氣得重重砸響驚堂木!

“你才大膽!你知道我是誰的人,敢這樣對我?!”

官員皺了下眉,心下咯噔一下,“你是誰的人?”

林娘冷笑一聲,“我是林景州的人。”

“何人?”

“你連他都不知道,你的品階太低了,還是去請教一下你的上司,否則林景州生氣了,別說你了,你這個城衛府,他說屠也就屠了。”

這下輪到官員和官差變了臉。

林娘活動了一下手腕,冷笑一聲,“我手腕青了,他最討厭害我受傷的人了,你們的臉,我都可記得清清楚楚,不想死的,還不快放開我!”

一個官差從外麵跑進來,湊到官員耳邊,嘀咕了幾句,官員臉色大變,急忙下來,“快放人!放人!”

天雪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剛才高高在上的人,此刻低眉順眼,“姑娘,是誤會,真是天大的誤會啊。”

林娘見林景州這個名頭很好用,索性用到底。

“我且問你,是誰讓你抓我們的?”

“是,是金科狀元。”

她用鼻子哼了一聲,“是狀元厲害呢,還是林景州厲害呢?”

官員苦笑著開口:“姑娘,這,這就沒法比啊,林總管,林總管……”

“不想讓我告狀吧?”

“姑娘饒命啊,饒命啊。”官員直接跪下了,周圍的官差也跟著跪下了。

天雪瞪大眼睛,林娘朝她眨了下眼,才又恢複冷漠,“那個李遠墨,林總管想對付他很久了,你們去抓了他,把他吃軟飯,高中之後,拋棄糟糠之妻的事公布出去,林總管一高興,說不定,這皇城府,就是你當家了。”

“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