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向前一步，我就割破他的喉嚨
赫連景瑞一腳踩在赫連宸的背上，他語氣得意：
“我可是聽五姐姐說，你寧願被活活打死也不肯喝馬尿，最後還是我五姐姐硬給你灌下去的，我當時還以為你骨頭有多硬呢。”
赫連景瑞的腳用力在赫連宸的背上鑽了幾下，他說道：“舔了我就放你一馬，我赫連景瑞說話向來一言九鼎！”
赫連宸的頭又被赫連景瑞的腳踩住，赫連宸掙紮著轉動眼珠向上看去。
多福捂著嘴連連搖頭，她一雙黑葡萄一樣又大又圓的眼睛裏浸滿了淚水。
赫連宸的牙齒縫隙裏艱難漏出一個字：“好。”
赫連景瑞這才抬腳離開了赫連宸的臉。
而赫連宸也第一次主動將自己的臉靠近赫連景瑞的腳邊。
多福的手從捂住嘴最後變成捂住眼，她還別過頭去不敢看接下來的一幕。
赫連宸緩慢低頭，他將赫連景瑞右腳穿的鞋子仔仔細細舔了一個遍。
可就算多福不忍直視，赫連景瑞那囂張的話還是一字不落傳進了她的耳朵。
“來，把小爺這隻鞋子也舔幹淨了，不要讓小爺我看見一粒灰塵！”
赫連景瑞說完這話，他見赫連宸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樣。
他用腳大力踹了踹他的肚子，冷聲道：“還想不想吃飯了，想吃的話還不給我舔！”
多福將自己捂住眼睛的手張開，留出來一個縫隙，她透過縫隙看到赫連宸那雙冰冷又通紅的眼。
這雙眼裏的情緒太過複雜，多福剛化成人形也不是很了解。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這個曾經救她一命的小哥哥此刻一定特別痛苦。
在多福還沒有出生的時候，赫連宸窗外的那棵石榴樹曾經因為連月高溫未見雨水，它的枝葉卷曲就要長眠於此。
是赫連宸走過來用他水壺裏僅剩的水澆灌到它的根莖處，它這才勉強保住性命。
後來又過了幾日，天降暴雨，石榴樹逃過了天災。
它透過窗戶，卻見它的救命恩人躺在破破爛爛用稻草鋪成的**發著高燒昏迷不醒。
赫連宸的房子殘破不堪，頭頂漏雨，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往裏麵灌風。
石榴樹知道赫連宸是因為救它才好幾天沒有喝到過一滴水，就在它苦於無法為他做些什麽的時候。
它的根莖越來越燙，不知為何，它感覺到自己弱小的樹幹中突然多出來一股強大的力量。
在連夜雨水的浸泡下，它的樹幹飛速生長，最後由原本弱小低矮的石榴樹長成了參天大樹。
它巨大的樹冠將赫連宸的房間保護得嚴嚴實實，從此再也沒有一滴雨落進他的屋內。
當時的赫連宸高燒不退，接連好幾天顆米未進，他燒得盡說些胡話，對著石榴樹直喊“娘”。
可是第三天他的高燒奇跡般消失了，但是他的身體卻因為這場大病變得孱弱不堪。
而此時的多福看著赫連宸又躬身去舔赫連景瑞的另一隻鞋，她眼中大顆大顆滾落著淚水。
赫連景瑞見赫連宸如此聽話，他還有些不敢相信。
隻見赫連宸拖著他搖搖晃晃的身體站起來，他的嘴角還有絲絲鮮血。
這是被赫連景瑞連扇耳光打出來的。
赫連宸用自己的衣袖隨意將嘴角的血擦拭幹淨。
他的衣服是下人穿的那種粗布麻衣，已經被他洗得泛白發舊。
赫連宸麵無表情說道：“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還希望你能夠信守諾言。”
赫連景瑞伸手拍了拍赫連宸的臉，對他笑得放肆：“我的好哥哥，你怎麽還是這麽天真！”
他說完轉身離開房間走到院子裏。
這院子荒涼無比，除卻那棵參天石榴樹，就剩一片黃土。
赫連景瑞將自己的鞋子在泥土中踩來踩去，鞋子上麵鋪滿了厚厚一層泥土。
他衝著赫連宸攤攤手無奈道：“哎呀，我說過了，要是你沒舔幹淨的話可是吃不上飯呢。”
他邊說邊伸腳給自己身旁的那一群護衛看道：“你看看這赫連宸的技術，還沒有你們養的狗會舔呢。”
赫連景瑞的話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九皇子您說得對，這七皇子的母親端妃就是個到處勾引人的下賤坯子，她生的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能給您舔鞋真的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
赫連景瑞擺擺手道：“唉，你這話說得就不太對，什麽七皇子？他就是一個婊子生的，是不是父皇的種還不一定呢！”
“是是是，九皇子說得是，他赫連宸連給您舔鞋都不配！”
赫連景瑞這才滿意點頭。
他成功羞辱了赫連宸，那他來到這個破院子的目的就達到了。
此刻赫連宸的雙目充血，他的雙手緊緊握成一個拳頭。
本來已經打算轉身離開的九皇子赫連景瑞一見到赫連宸的這副表情，他頓時又決定不走了。
赫連景瑞拍拍手，眯著眼睛欣賞道：“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神情，想殺了我又幹不掉我！”
誰知他話音剛落，在多福的驚叫聲中，赫連宸一腳將赫連景瑞踹翻在地。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隻見赫連宸飛身騎在赫連景瑞的身上對著他的頭就是一記重拳。
赫連景瑞被赫連宸的這個行為嚇傻了，他拚命呼救：“來人，快來人，快點把這個瘋子給我拉走！”
他說完這些還不忘威脅赫連宸，他顫抖著聲音道：“赫連宸，你不要太過分，你打了我，我的父皇和母妃都不會放過你！”
誰知他的話一點作用都沒有，赫連宸對著他的臉又是一拳。
他這拳用了他全部力氣，隻見一顆帶血的牙齒從赫連景瑞的嘴裏蹦出。
赫連景瑞嚇傻了，他身邊的侍從也沒有反應過來。
誰也沒有想到看似羸弱的赫連宸能擁有如此驚人的爆發力。
周圍的侍從回過神來，他們見狀趕緊上前想要解救赫連景瑞。
卻見赫連宸用手隨意在地上摸了一塊尖銳的石頭抵在赫連景瑞的脖子上。
他冷聲說道：“你們再向前一步，我就割破他的喉嚨，既然你們想逼死我，那黃泉路上怎麽也得有人給我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