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結婚,這事兒沒辦法收場

樓下,薑海天連連道歉,“付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沒有教育好兒女,孩子媽們走的早,是我管教不力。”

付磊搖頭道:“算了,終究是我們付家高攀了。”

聞言,薑海天知道對方心裏的氣兒還大著,想到往後的項目還要找付磊合作,又連忙道:“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育兩個小渾蛋,替你和弟妹好好出一下氣。”

不過,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有些沒底氣,想到剛才在外人麵前薑檸和薑玉泊都沒有給自己麵子,更別說是私底下了,私底下他要是敢再教育他們,豈不是要被自己的一對兒女指著鼻子罵。

顯然,付磊和張蕙心也想到剛才的場景,不過為人父母,大家沒有把話說破,隻是尷尬的笑了笑道:“算了算了,家和萬事興,不用為了這事再去說孩子了。”

就在付磊一家人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大門忽然被打開,隻見是薑燕空和薑牧清去養老院把老爺子接了回來。

縱然薑老爺子再不喜歡付紫蓉母女,但也不會當著外麵表露出來,更何況對方是付紫蓉的娘家人。

“小付來了啊,你們這來了怎麽就要走?”

張蕙心正要陰陽怪氣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一通的時候,付磊暗中打了她一下,笑道:“哎呦,這不是公司忽然有事情麽,我們趕著回去看一下。”

付磊也知道剛才的事情是自己家理虧,更何況的確是小輩之間的事情,他要是拿出來當著薑老爺子的麵前說,未免顯得自己家太小家子氣了。

薑老爺子道:“怎麽,偌大的公司難道就沒有一個趁手的人能解決,還需要老板和老板娘親自跑一趟?”

付磊尷尬的笑了笑。

薑海天順勢道:“哎呀,付兄弟,你看我家老爺子都回來了,公司的事情,就派人去處理,你就留下來一起吃個便飯再走嘛。”

付磊無奈,隻好道:“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很快,李嫂將飯菜做好,端了上去,薑老爺子環顧一圈道:“怎麽沒看見薑玉泊那死小子,還有小檸那鬼丫頭跑哪裏去了?”

薑海天道:“估計兄妹二人還在樓上敘舊。”

他話音剛落,就見薑玉泊和薑檸從樓上下來,身後跟著薑煙。

看見好久不見的外孫,薑老爺子沒有感動的淚花閃爍,而是操起拐杖,往人身上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死小子,在國外待了這麽多年終於知道回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改了國籍,要在那邊定居呢!”

薑玉泊沒躲,受了老人家在又愛又怨的一棍子,道:“哎喲,我的親外公,就H國那點兒地方,哪裏有我們國家地大物博,我怎麽可能在那邊定居,就是被合約一直絆著了。”

老爺子吹胡子瞪眼道:“什麽合約,不行咱就解約,國內發展不好嗎?你看你妹妹如今發展的多好,她可是要拿影後的。”

原本吃瓜看戲的薑檸瞬間覺得無比羞恥,就她目前這種水平,跟別人說想拿影後,簡直要讓人笑掉大牙。

果不其然,薑玉泊聞言,直接不給麵子的笑了出來。

笑完後,薑玉泊語重心長的道:“妹妹啊,雖然你現在減肥變好看了,但是咱別那麽膨脹好不好?”

薑檸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威脅道:“快閉上你的狗嘴!”

付紫蓉見薑煙下來後情緒一直不高漲,便暗中捏了捏她的手,用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話,問道:“怎麽了煙煙?”

薑煙佯裝無事的搖了搖頭,對著付紫蓉勉強一笑道:“沒事。”

見兄妹倆嬉笑打罵的樣子,薑老爺子臉上也不由得跟著一起樂,自從付紫蓉母女來了以後,他是真的好久沒看見自己的幾個親孫子孫女們,這麽和諧,充滿愛意的相處了。

“行了行了,要不然你倆出去打,打完了再進來吃飯。”

薑檸道:“今天看在外公的份上,我放過你。”

薑玉泊欠揍的學她說話道:“哎呀呀~~我今天也看在你外公的份上,放過你。”

“.........”

一時間,就連平日裏花最少,不苟言笑的薑燕空也忍不住被逗的勾了勾唇,薑牧清道:“三弟,也就你回來能治得住這丫頭。”

或許是有了薑玉泊這個潤滑劑,一向跟薑檸說不了幾句話就要吵起來的薑牧清,此刻說話也戴上了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柔情寵溺。

而薑煙在一旁看著,就像是外人一般,如此情景,又激起了十年前,她剛來薑家的處境。

她就像現在一樣,跟兄妹四人坐在餐桌上吃飯,他們一口一個“小檸”寵溺的叫著,逗弄著小姑娘,氣氛其樂融融,而她就這樣被排除在外,眼睜睜的看著。

甚至那時,連薑海天都不太喜歡,待見她。

“吃飯啊,傻丫頭。”

直到旁邊的薑牧清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薑煙才如夢初醒般從往日的夢魘中回過神兒。

她看了眼薑牧清的側臉,眼眶微微濕潤的“嗯”了一聲,“多謝大哥。”

接著薑燕空也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道:“玉泊剛回來,是你三哥,他性格也很好,你不用再他麵前拘束。”

薑海天也道:“是啊煙煙,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薑煙在心裏重複著這句話,心裏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暖意,隻有徹骨的冰冷。

所謂的一家人,不過是建立在她偽裝的懂事聽話,處處為人著想的形象上,沒有人知道,或者沒有人在意她真正的樣子,真正的需求是什麽。

這麽多年來,什麽都沒在薑煙心裏落下痕跡,唯獨剛回薑家的那幾年,被嫌棄、孤立排擠、冷暴力的記憶,深深的刻在她的骨血裏。

薑煙抬眸衝薑海天,甜甜一笑道:“我知道了爸。”

飯桌上,大家默契的沒有提剛才在樓上發生的事情,大家其樂融融,仿佛上一秒撕破臉,大家醜態百出的爭吵,並沒有發生。

薑檸正舀著菜湯,兜裏的手機響了一聲,本來她平日吃飯是不願意被工作上的事情打擾的,但是今天莫名的,她直覺,這個消息絕對不是工作消息。

放下湯碗,她打開手機一看,是裴墨山,問她:“吃飯了沒有?”

薑檸嘴角控製不住的住上翹。

薑玉泊見她如此形態,湊過去瞥了一眼,八卦玩味的道:“喲,男朋友的消息?”

下意識的,薑檸關上手機,放在餐桌上,連忙掩飾,找借口道:“沒有,一個朋友。”

待掩飾完後,薑檸又覺得自己此舉有些奇怪。

她都和裴墨山訂婚了,兩人發個消息不是很正常嗎?

她幹什麽這麽心慌。

隨後看向薑玉泊準備澄清一下,剛開口想到自己跟裴墨山訂婚的時候薑玉泊在國外估計也不知道,問起來要解釋半天,太麻煩了,還是先吃飯吧。

“來來來,付兄弟,我敬你一杯。”

薑海天端著酒杯站起身道。

縱然付磊手底下資產不少,但比起薑家來說還是差了不止一星點兒,剛好薑老爺子也在這裏,就互相都給彼此一個麵子還台階下,當作剛才的事情沒發生。

畢竟不止薑家需要付家,付家也極為需要薑家。

“哎呦,姐夫你這真是客氣了,要說敬酒也是該我敬你。”

兩個男人寒暄著,將杯中的酒都仰頭幹盡了。

薑老爺子不知道剛才樓上發生的事情,心中疑惑這倆老小子今天怎麽都這麽激動。

吃完飯喝完酒後,大家散場,薑海天把付磊一大家子送了出去,然後還送給了付磊一套幾十萬的茶具當做賠禮。

薑老爺子在這裏,薑檸也不敢放肆,老老實實的跟在薑海天後麵送客。

送完客後,一摸兜,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

薑檸回到客廳,見李嫂把桌子上的碗碟都收拾幹淨了,連忙問道:“李嫂,你收拾東西的有看見我的手機嗎?”

李嫂愣了一下道:“好像沒有。”

薑檸又連忙將沙發翻了一下,空空如也,然後又跑到樓上,去自己房間裏找了一下,還是沒有。

薑檸開始有些心慌了。

一方麵是即將參加擔任尚東公司的慈善形象大使,會經常性的有工作消息通知,還有一方麵是,今天裴墨山說“我等你回複”,他在等她回複啊!

薑檸不想讓他失望,不想讓他等太久,也不想讓他胡思亂想!

薑玉泊進屋後,見薑檸翻箱倒櫃的,問道:“怎麽了,找什麽呢?”

薑檸連忙道:“對了三哥,你趕緊給我打個電話,我找一下手機。”

薑玉泊打了電話,不管是微信還是電話號都撥打了一遍,都是“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薑玉泊挑眉,有些不敢置信的道:“該不會是姓付的那家人,對你蓄意報複,偷了你手機吧?”

薑檸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道:“他們應該不至於吧?”

兩人對視一眼,都沉默了。

想到剛才薑海天剛跟付磊一家子重歸於好,修複好關係,如果他們因為一部手機,打電話過去質問對方,又會讓重修的表麵關係斷裂,想到薑海天最後送出去的茶具,那可是幾十萬,而一部手機才幾千塊。

薑檸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道:“媽的,我就沒見過這麽睚眥必報的人!”

然後沒辦法,乘著天還亮著,薑玉泊開車帶著薑檸去附近的手機店,買了一步手機,又拿身份證把手機號掛失了一下,但是補辦的手機號,最快也得第二天拿到。

晚上,薑檸看著新手機,反複打開微信,隻見上麵顯示輸入密碼登錄。

可沒有原來的手機號和驗證碼,根本登陸不上去,她心煩意亂的睡不著,不敢想象此刻裴墨山是什麽樣的心情。

***

月色微涼。

裴墨山從冰冷的湖底爬上來,工作人員連忙地上吸水浴巾,還有毛毯,化妝師拿著吹風機給他吹濕漉漉的頭發。

湖水的溫度是零下好幾攝氏度,立秋過後,夜晚的溫度本來就有些涼,大家還有套個厚外套,而裴墨山剛才可是在湖底拍了近乎半小時的戲。

手指冷的跟冰塊似的。

經濟人許哥不知從哪裏整來了一個取暖器,插了電放在裴墨山麵前,說:“你快給身上烤烤。”

裴墨山卻伸手道:“許哥,手機給我一下。”

這已經是裴墨山第十次要看手機了,放在平常拍這種連貫緊張的動作戲時,他手機都會關機的。

怎麽今天一直看手機,這手機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看的。

許磊雖腹誹著,但還是將手機遞給了他。

然而,裴墨山手指由於凍的太僵,差點拿不穩手機掉地上,他吃力的解鎖開,隻見上麵除了各大工作群,還有廣告消息,並沒有他期待的那個人的消息。

就連打出去的十幾通電話,也宛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裴墨山原本的充滿期待和忐忑的心髒,也隨著這些石沉大海的消息,漸漸沉了下去........

或許,薑檸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她早就不喜歡他了,她隻是把他簡單的當作一個聯姻合約對象,再不濟,親近一點兒也是異性好友。

嗬........裴墨山自嘲一笑,有些不甘心。

真的很不甘心。

他打了電話給蕭景,問:“喂,你現在在哪裏?”

蕭景將手機的擴音器打開,放在床頭櫃上,端著水果盤,紮了一塊切好的哈密瓜往藍妙月嘴裏喂,得意洋洋的道:“能在哪裏,當然在我老婆身邊了。”

“慢點兒,別嗆著了。”

聽著對麵秀恩愛,且欠揍的聲音,裴墨山捏緊了手機,他真後悔那時候在藍妙月家裏,沒趁著這貨昏迷的時候,多踹兩腳。

“妙月聽得見嗎?”

蕭景道:“你給我打電話就行了,喊我老婆幹什麽?”

“..........”

裴墨山強忍揍人的衝動道:“妙月,麻煩你一件事情,你用你的手機聯係一下薑檸,你就對她說‘我昨天跟她說的事情,她考慮的怎麽樣,不管她的態度是什麽,還請給我一個明確回複’。”

藍妙月和蕭景對視一眼,應道:“好,我知道了。”

裴墨山掛斷了電話。

藍妙月掏出手機給薑檸打了個電話,顯示手機關機,無人接通。

藍妙月望著手機,想了想裴墨山的話疑惑的道:“他說這話什麽意思,是不是跟薑檸之前鬧矛盾了?”

蕭景紮起一塊哈密瓜送她嘴邊,道:“管他們鬧不鬧矛盾,反正兩個人有婚約綁著,還能跑了不成?怎麽鬧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不用操心他們的事情。”

藍妙月說:“你手機給我,我給裴墨山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蕭景不樂意的道:“你跟我在一起,還要跟別的男人打電話?”

藍妙月無語的道:“........他是裴墨山,薑檸的未婚夫,我給他打個電話又不會怎麽樣。”

“不行,你現在的時間,隻能是我的,等你什麽時候跟我領證了,你才能跟別的異性說話。”

藍妙月嫌棄又好笑的道:“蕭景,我發現你現在怎麽越來越黏糊人了?”

蕭景撇嘴道:“我不管,反正是被你整出陰影了,這個陰影沒有結婚證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