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麵見韓遠
“啊——”
宮女蜷縮身子，滾了兩圈，忍不住發出哭喊聲。
李玄道擔心別人聽到，連忙道：“你可以再叫大聲一點，這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把你換掉了，畢竟你在菜裏下藥，想要害死我。”
“皇上……皇上救我……”
宮女爬到李玄道腳邊，忍著疼痛，帶著哭腔道：“皇上你一定有解藥吧，隻要你給我解藥，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李玄道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型瓷瓶，驚訝道：“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身上還帶著解藥。”
“皇上……”
宮女咬緊牙關，又發出哭聲，身子不由自主抽搐起來。
見她快暈死過去。
李玄道這才把解藥喂到她嘴裏。
不過一會兒。
宮女從地上醒來，全身都已被汗水濕透，發絲粘在臉上，倒是有幾分姿色。
“狗皇帝，你想害死我！”宮女張口就罵起來。
她猛地起身，撲到李玄道身上，想伸手去掐脖子，卻是兩隻手都被扣住。
李玄道笑道：“小翠姐姐，你中了我的斷腸散，每隔一個月，都需要解藥，你怎麽能對我動手動腳呢？”
“你……卑鄙小人！”小翠在他懷裏掙紮一陣，反而軟塌塌趴了下去，看見他臉上還帶著笑意，差點沒氣暈過去。
李玄道鬆開她的手，把她丟在地上，緩聲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隻是想把你變成我的人。”
小翠低聲罵道：“去你娘的，太後要是知道我幫你做事，我會生不如死。”
李玄道沉著臉道：“那就隻好讓斷腸散把你痛死了。”
“你想讓我做什麽？”小翠聽到這話，立馬轉變立場。
“跟以前一樣，把我做的事都匯報給太後，隻不過，你也得把太後做的事說給我聽聽。”
“太後那邊的事，我打聽不到，不過倒是陛下做的事，每天晚上我都會說給太後聽的。”
“那昨晚的事呢？”
“昨晚我被你打的事，太後已經知道了。”
“她什麽反應？”
“太後說，陛下打得好。”
李玄道心裏一喜。
沒想到太後知道這件事，會是這樣的反應。
說明太後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你聽聽，太後根本不管你，也隻有我才會心疼你。”
李玄道把小翠扶到凳子上。
小翠發出冷笑。
太後和皇帝，都是狗東西罷了！
“自己去弄一些飯菜吃了吧，我出去走一走。”
李玄道給她下了毒藥，便不再擔心她會做出什麽來。
他走向長樂宮，給太後請安。
太後正坐在亭台裏賞景，見李玄道主動過來，笑著問道：“陛下怎麽有空過來看我。”
李玄道心忖：我連參閱奏折的資格都沒有，怎麽會沒空？道：“兒臣知道過兩天是母後的壽辰，懇請母後讓我出宮一趟，置辦壽禮。”
“哦，你倒是有心了，出宮這種事，以後不必再跟哀家說，自己去吧。”
“多謝母後批準，隻是，兒臣擔心出宮遇到危險，所以，母後能否讓我去禁軍營挑幾個隨從？”
“這有什麽，你盡管去做。”
“多謝母後，兒臣告退！”
望著李玄道遠去的背影，太後那張脂粉淡抹的臉頰，漸漸浮現出笑意。
禁軍營和未央宮，到處都是她的人。
不管李玄道做什麽，她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光憑一個小翠，你還能翻出花來？”
……
李玄道得到太後的旨意，大搖大擺去了禁軍大營，挑選出兩個被太後降罪過的人，還有一個在軍營待了十年得不到重用的人。
“趙虎，陳子豐，洛曉。”
李玄道望著麵前高矮不一的三人，正色道：“以後你們就是朕的親衛，現在隨朕出宮。”
陳子豐立即笑嘻嘻地跟上去，與李玄道並肩前行：“陛下，我們這樣子算不算升官了？”
洛曉沒好氣道：“在陛下麵前沒大沒小地做什麽，還不退回來。”
陳子豐聳了聳肩，清秀的臉上還保持著笑意，顯然沒把洛曉的話放心裏。
李玄道笑道：“不礙事，你們以後是朕最親近的人，大可以自在一點。”
陳子豐發笑道：“聽見沒，陛下都這麽說了，咱們可是陛下最親近的人，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了。”
“陛下別聽他胡說，他沒腦子的。”趙虎也忍不住開口了。
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你想篡位啊？
這種話也說的出口！
李玄道並未把他的話放在心裏，帶著三人坐著轎子，離開皇宮，趕往尚書韓遠的府邸。
“陛下！”
當韓遠看見李玄道走來，整個人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他身上穿著帶補丁的錦緞衣裳，臉色比之前更加衰老；他的眼睛，卻散發出剛毅的神光。
“草民，拜見陛下！”
他恭敬地跪在地上，與之前為官時，別無二樣。
李玄道看著滿是落葉的大廳，歎了口氣，扶起他：“這些日子，你受累了。”
韓遠道：“陛下何出此言，讓草民淪落於此，不正是陛下想看見的嗎？”
他心裏還帶著恨。
恨自己為何沒有早一點看清大楚國都的腐爛！
李玄道發出苦笑：“看來你還在怪我把你打入天牢。”
韓遠道：“怎麽？難不成陛下還想要草民的命？這很容易，隻要陛下說一聲，草民馬上撞死在這根柱子上！”
說完，他就盯住了大廳裏的紅木柱子。
“韓遠，你當真認為，我有做皇帝的權力嗎！”
李玄道沉聲道：“如今太後把持朝政，陷害無數忠臣，我連奏折都沒辦法去看一眼，你以為，這一切是我在做？”
韓遠身子微顫，傲然挺立的身子，不禁彎了下去。
“陛下……”
他跪在地上，含淚道：“臣沒用，臣知道陛下心係天下，可如今臣的職位也被剝奪，無法再為君心分憂，臣……就讓臣死在這裏吧！”
話音一落。
他鼓起勇氣衝向了那根紅木柱子。
“快……快攔下他！”
李玄道大驚。
好在洛曉眼疾手快，在李玄道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已經抱住韓遠。
李玄道忙聲道：“韓遠，我現在確實是沒有權利，但隻要你肯幫我，我們一定能扳倒太後，還天下一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