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就是揪了一下
她意識有些模糊不清,滾燙的臉頰貼著男人微涼的手背,感覺上疏解了臉頰上脹癢的難受感。
蜷縮側躺在**女人的動作,讓男人被扯了一下手臂,距離更加被拉近了。
他貼近她的臉,撥開女人散亂被汗濕的頭發,耳畔貼到了她的唇邊。
他試圖讓一個發燒糊塗的女人醉酒吐真言,“你剛才叫我什麽?”
隱約他像是聽到了一個名字。
薑佳寧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他,過了幾秒鍾,視線才重新聚焦。
薛凜安也看得出來,她的眼神已經沒了剛剛醒來那一瞬間的迷鈍,淺淺的光澤在瞳孔中反射出光。
薑佳寧舔了舔嘴唇,她的嗓音幹啞,“薛總,你怎麽來了。”
薛凜安眼神帶著審視,他沒有說話,手指觸及到床頭櫃的一盞霧罩台燈,按下了開關。
燈光一下亮起。
薑佳寧下意識本能的閉了閉眼睛。
蒙著一層朦朧暈光傾瀉灑在女人的皮膚上,照著那一片疹子,越發看起來可怖。
“吃藥了麽?”
“嗯。”
薑佳寧撐著坐起來,靠在床頭。
她嘴唇都已經幹燥起皮了。
她看了眼那原本擺放在窗邊加濕器的位置,已經空了。
她掀開被子下床,去給自己倒杯水。
薛凜安則是用手機下單了退燒貼、退燒藥和溫度計,把手機丟在一旁,側頭望著薑佳寧。
薑佳寧雙手握著玻璃水杯喝水。
薑佳寧睡之前方便塗藥,就翻出來一條棉質的吊帶睡裙穿上,上麵還印著粉色米妮的圖案,她頭發披散下來,睡後眼神惺忪懵懂,借著台燈略顯暗淡的光,使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特別幼齒。
隻一眼,薛凜安就能看得出來。
睡裙下,她什麽也沒穿。
室內的空調開得很足,薛凜安身體燥熱,就脫了身上的大衣和西裝,上身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
估計是腦袋有些混沌,薑佳寧抱著水杯,視線凝神聚焦在薛凜安的襯衫上。
那一枚白天看見掉落的紐扣,已經重新縫上了。
完好的釘在襯衫上,那才是它原本應該存在的位置上。
她腦袋暈暈乎乎的,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薛凜安鬆解著身上的紐扣,抬步朝著浴室走去。
浴室門開關闔上,裏麵傳來了隱約不可聞的輕微水聲。
夜裏送藥服務也很快。
騎手過來送藥,薑佳寧翻出了個口罩戴上才開門取了。
她拆開紙袋,試了試體溫。
38.3℃。
高燒啊。
怪不得腦袋又暈又重,太陽穴又痛得厲害。
薑佳寧在腦門上貼了個退燒貼,就著溫水喝了一片退燒藥,腦袋重的很,身上的疹子又癢又痛。
她又爬起來,去翻袋子裏的外塗藥膏,用棉簽沾到身上的疹子上去塗抹。
薛凜安從浴室裏出來,就看見薑佳寧正盤腿坐在床沿,手臂背起,艱難的撩起睡裙,手捏著棉簽穿過腋下背到腰後,去塗抹皮膚上連成片的紅疹。
這個動作導致她手臂長時間舉著,腦袋有些短暫的缺氧,眼前黑了一瞬。
薛凜安把手中毛巾丟落椅背上,走到薑佳寧的身旁,手指捏著她睡裙的邊緣,從下而上翻起。
吊帶的款式就很好翻下。
薑佳寧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睡裙沒完全脫下,就罩在她的腦袋上,遮住了視線。
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就要去拉,被薛凜安給按住了手腕,把手裏的棉簽和藥膏都取了過來。
“別動。”
男人剛剛沐浴過,手指上還沾著濕潤的水漬,扣住了她的肩膀,水漬透過肌膚紋理沾染,不叫她移動。
藥膏塗抹在她腋下,耳後,到蝴蝶骨的位置。
她剛才看不到夠不著又癢的厲害的位置,他都幫她塗上了。
她盤著腿也沒去移動了。
怪不得服務行業永不會失業。
人人都是懂得享受的。
有人伺候的感覺還真的是與眾不同。
她的腦袋上依舊罩著睡裙,目光低垂下,能看見男人筆直的小腿,腳上踩著一雙酒店的一次性簡易拖鞋,就這樣站在她的麵前,看起來有些滑稽。
薑佳寧混沌的腦袋裏,就浮現起來薛凜安的模樣來,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麽?”
男人已經棄了棉簽。
薑佳寧身上的紅疹麵積太大,用棉簽很不方麵,他直接改用了手。
指腹上沾染上藥膏,塗抹上去,冰冰涼涼。
薑佳寧向下貓腰,“癢。”
薛凜安沒理她。
這女人怕癢怕到一定境界了。
男人的視線落在女人身上連成片的紅疹,眉心的褶皺都沒有放平展過。
他想起來在醫院醫生的問話。
“是吃了什麽或是用了什麽?過敏源檢測需要時間。如果是初來西城的話,水土不服的概率性更大些。”
忽然,腿上疼了一下。
薑佳寧趴在了床沿,拔了薛凜安的一根腿毛。
薛凜安:“……”
就在薑佳寧再度伸出“魔爪”的時候,薛凜安直接按著這女人的腰把她給撈了起來,麵對他坐著。
他太陽穴的青筋都跳了跳,直接扯了蓋在她腦袋上的睡裙。
“你吃錯藥了?”
薑佳寧一雙明眸注視著他,眼神有些怯怯的,看起來像是個好像被老師逮到做了壞事的學生,解釋:“我就是揪了一下。”
薛凜安:“……”
他按了下眉心。
不留神忘了手指上還揩著的藥膏,給自己臉上蹭上了一大坨。
薑佳寧:“薛總你也過敏啊。”
薛凜安:“……你給我坐著別動!”
薛凜安覺得自己才是吃錯藥了的那一個。
大半夜的不在自己的房間裏睡覺,來看望病號,被支使幹了護工的活兒,結果這個快燒傻了的女人還膽大的拔了他的腿毛。
剛才背對著他,男人沒什麽反應。
現在麵對麵。
清晰所見。
女人白皙的肌膚上,紅色的疹子連成片,看起來異常的明顯,鎖骨而下的半邊胸口上,因為薑佳寧剛才癢得厲害撓了撓,就更加嚴重些。
他端詳著,給她塗抹。
薑佳寧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就算是兩人早就坦誠相見過很多次,這樣被盯著看,耳根就有點泛紅。
男人手指塗抹著女人耳後而下的疹子,觸了下她的耳垂,“你還會臉紅?”
薑佳寧額頭抵著男人的肩膀,難受的輕輕哼哼,“我又不是石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