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遲了
她強忍了忍,感覺那種翻湧的感覺越發明顯了,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就衝向洗手間內,將剛才吃下去的都給吐了出來。
女保鏢阿笙幫薑佳寧遞過來紙巾。
薑佳寧道了一聲謝。
阿笙又幫她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叫她漱了漱口,詢問:“薑小姐,你腸胃一直不太好麽?”
“嗯,還可以。”
小雨點從後麵跑了過來,“媽媽,你沒事吧?”
“我沒事。”
小雨點噘著嘴,“我以後不吃炸雞了。”
薑佳寧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不是炸雞的問題,是我最近胃口不太好。”
最後,兩人也就沒有再在店裏吃了,打包了吃的東西,就驅車回了酒店。
酒店這邊薛凜安聯係過經理,直接續交了三個月的房費,還請了專人負責打掃。
阿笙的廚藝也還不錯,倒是省了薑佳寧做飯的時間了。
她嚐試著給杜清齡打了個電話,沒人接電話。
小雨點基本在酒店的時間都是跟在薑佳寧身邊的,她很喜歡小雨點,所以並不覺得帶孩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直到周景潤給她的卡上轉賬了第一筆這一個季度的兼職費用。
看著那數字後麵一連串的零,她的下顎還是靠手動抬上去的。
“你這麽有錢麽?”
她看周景潤平時深入簡出,基本上就是一台筆記本,一台手機,一輛車,就可以搞定所有工作。
周景潤:“還可以吧,中等水平。”
薑佳寧:“您真謙虛。”
一旁的小雨點抓住了某些關鍵詞,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和薑佳寧不遺餘力的去推銷:“是的是的!我爸爸超級有錢!有錢有顏還有閑!”
薑佳寧被逗樂了,捏了捏小魚點肥嘟嘟的小臉蛋兒,補充了一句,“還有個可可愛愛的小女兒!”
小雨點點頭如搗蒜,“對對對!還有我!這些都是……”
她簇起眉頭,苦思冥想,絞盡腦汁,腦袋裏麵忽然就亮了一個燈泡,想起來了,“都是加分項!媽媽你多考慮一下下嘛!”
在後麵門框旁邊倚著的阿綠都被逗笑了。
阿綠走過來,“不多不多,你現在可是裸辭。”
她今天要出門,就把小雨點送到了周景潤的房裏。
周景潤站在門口,目送著薑佳寧和阿綠兩人離開。
小雨點靠在他的肩膀上,“爸爸,媽媽要去哪裏呀,她都不告訴我。”
周景潤知道,薑佳寧要去哪裏。
是去墓地。
如果那一處……能叫做墓地的話。
……
阿綠已經提前查過了。
作為那一批無人認領的骨灰盒,都集體葬在了鄉下的一處廢棄的墓地中。
那個年代,沒有人管這些。
骨灰盒都是用的最差的木料的。
即便是現在從土裏麵刨出來,木頭都已經完全被腐蝕掉了。
阿綠也是費了不少人脈,才查到了這邊大概的一個位置。
廢棄的土地,漫山遍野長滿了那層出不盡的雜草,被風一吹,搖搖晃晃,青黃色交雜在一起。
在這裏埋下的,有些無名無姓,有些有名有姓卻在死後無人認領。
甚至,就連一個墓牌都沒有。
薑佳寧和阿綠兩人站在高及膝的雜草叢自重,望著灰白色的天空下的這一片土色。
她將手提包打開。
裏麵是一瓶五糧液的白酒,還有一份油紙包著的五香牛肉。
她笑著倒了一杯酒。
“我記得,在我小的那個時候,我爸爸最喜歡的就是買上一塊五香牛肉,叫我媽切成片,買上一瓶光瓶的白酒。”
她舉著這杯酒,“那時,我爸還私藏了一瓶有年份的五糧液呢,說等到我出嫁的時候,就給我帶著當嫁妝,都從不舍得喝。”
“爸爸,我敬你這杯酒,”薑佳寧將手中酒杯翻轉過來,灑在了這一片土地上,“這酒遲了十幾年。”
她說著,眼眶就已經紅了。
心髒像是有根根細密的針在紮著,叫她疼的抽搐。
她把酒杯放下來,過來幫阿綠拔掉土地上生出來的雜草,用打火機點了燒紙。
燒出的煙氣向上擴散,被風一吹,就散了。
過了一會兒,這村裏有人看見煙氣了還以為是著火了,匆忙跑過來,“這裏不準燒紙!別著了火了!”
這邊雜草叢生,再加上荒郊野外,那些焦枯的落葉厚厚一層。
阿綠站了起來,先做了解釋,又保證一定不會出火災,幾個村民才離開。
她也沒有再打擾薑佳寧了,距離遠遠地,站在田埂上,拿出手機來看了眼,發現有傅南弦的兩個未接來電。
可現在這個地方信號很弱,她便沿著田埂走,到了一處比較高的地方,見信號滿格,剛想要回撥過去,視頻邀請就又進來了。
傅南弦在出現在鏡頭裏的時候,人已經在夜色了。
“你這是去上山下鄉了?”
傅南弦看見阿綠身後的背景,是一片荒蕪的土地,那鏡頭都好似被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膠粒質感。
阿綠:“是啊,出來感受一下質樸民風。”
傅南弦:“那感覺怎麽樣?”
“的確是和你們那達官貴人們不一樣,顆顆都是淳樸的心。”
傅南弦笑了,“那我們是什麽心?”
“豬油蒙了心吧。”阿綠隨口說道。
“那真是難為你了,整日要和我們打交道。”
阿綠聳了聳肩,“工作,謀生而已,祝我有一天早點實現財務自由,就可以不用繼續難為自己了。”
傅南弦看阿綠憊懶的神色,“跟別的客戶也是這麽說的?”
阿綠:“不一樣。”
傅南弦剛想要問哪裏不一樣,阿綠瞧著薑佳寧那邊站了起來,就跟傅南弦掛了。
傅南弦也看見了手機鏡頭之後,像是薑佳寧的身影。
他側頭問薛凜安,“阿綠去了青虞。”
薛凜安沉眸,“嗯。”
他神色不虞,撐著腮,思忖著想要去青虞接薑佳寧的時間。
這邊薛紈的事暫時還沒完,再加上跟徐詩穎的婚約還暫沒有結束。
傅南弦瞧他著臉色,“想跟徐詩穎解除婚約,無奈不好開口?我給你支個招。”
薛凜安挑眉。
傅南弦湊過來,在薛凜安耳畔說了幾句話。
薛凜安:“……”
傅南弦支的招,其實很簡單。
“給她灌點迷藥,叫一個男的帶她去開房,不真搞,就身上弄出點痕跡來,到時候也不用鬧的新聞媒體都知道……”